羅拔的手下包圍著緩緩靠近,一個半月形的包圍圈緩緩形成。
林恩眼見對方逐漸逼近。
發出最終的命令。
“殺!”
“去死吧。”一名羅拔手下的守衛隊士兵,將長矛刺向驍騎團,後者用長刀格擋,先出一腳踹飛笨重的盔甲士兵。
亂鬥間,一柄飛斧擲向林恩,
飛斧劃過一道弧線,直斬向林恩的頭顱。
石夫閃身躍出,伸出鏈甲手臂憑空接住,反身又用力丟了回去。
精鋼製造的短柄斧頭,被石夫狠狠甩出,比來時的速度更快幾分。
羅拔側身躲過石夫投擲的短斧。
不過,他身後的守衛便沒那麽好的運氣。
利斧破開他的鐵甲,扎入了胸口,踉蹌間仰頭栽倒下去。
兩方人短兵相接。
對砍與互刺產生金屬碰撞的尖銳聲,夾雜著哀嚎與痛苦的呻吟,戰鬥的交響樂,奏響在酒吧中。
石夫一馬當先,迎了上去。
幾個羅拔親衛忙用長槍刺向了他的腹部,石夫扭身躲開,長槍擦著他腹部處的鏈甲,發出一陣金屬摩擦聲。
接著,石夫順勢左手抓住穿過腹部側邊的槍身,往後一拉,右手拔劍斜挑,劈在最近一個羅拔親衛沒有遮攔的臉上。
衛兵慘嚎,留下一灘血跡。
四個驍騎團士兵,組成一個基礎防禦陣型。
晉升至2級爆兵後,他們的各方面能力有了突破勢的增長,其中就有陣型能力的提升。
他們的任務是誓死抵擋,任何試圖接近林恩的敵人。
鄧肯爵士一直守在林恩的身前,現在他的目標是,全身青銅鎧甲,如青銅魔神降臨般的羅拔。
“鄧肯,你確定要阻攔我?”羅拔冷冷道。
“我侍奉主人。”
二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出了決然。
騎士劍對精鋼長劍,起初的時候,他們相互試探著對方的破綻,很快,對戰便進入了白熱化。
羅拔擁有絕對的鎧甲優勢,羅伊斯家族有不少祖傳的青銅鎧甲,上面刻了魔法符咒,據說能保護裡面的戰士不受傷害。
其實也只是在肩膀、手肘、膝蓋,甚至是頭部等身體比較脆弱的部位加裝一些金屬板以提升防護力。
盡管,林恩覺得被密不通風的金屬鎧甲悶得大汗淋漓,一定會很難受。
然而,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鄧肯幾次有效的突破,都未能對青銅鎧甲造成很有效的破防。
高個子鄧肯一腳踢開羅拔,在羅拔身體倒退的間隙,他高高舉起騎士劍,趁勢追砍。
羅拔的身體在空中短暫的失去了平衡,他不來及舉劍格擋。
騎士劍落下,發出一聲尖銳的金屬撕裂聲,終於,青銅肩鎧的薄弱處,防護板中央裂開一道深深的溝壑,露出裡面的肌膚。
劍口的鋒芒,距離羅拔肩頭皮膚只有幾厘米。
鄧肯雙手握劍奮力下壓,青銅騎士羅拔只能不斷後退。
只要停下,他的肩膀隨時就會被鋒利的騎士劍,削去肩胛骨處一整片血肉。
羅拔一直退,一直退。
直到撞上身後的木製牆壁。
他這才借著牆壁的承重,撐開鄧肯的騎士劍,然而迎接羅拔的是,後者猛力的大長腿飛踹。
力大勢沉的鏈甲鞋底,重擊羅拔了的腹部。
青銅鎧甲人影頓時撞開並不結實的木牆,倒飛而出,摔落在酒館外的街道上,
木屑與石灰粉頓時彌漫開來。
空氣渾濁一邊。
鄧肯沒能繼續追擊。
他被幾個羅拔親衛從側面迎上,糾纏在了酒館的破牆處。
林恩眼睛一亮。
他將瓦雷利亞短刃抽出,大喊道:“就是現在,殺出去。”
侍衛首領胡德當先一步,帶著侍從清開一條道路。
林恩的手下,圍成一個防禦陣型,朝門外突圍。
很快就有幾個持盾握矛的羅拔親衛,意圖突入防禦陣型,
然而,協同作戰的驍騎團士兵和騎士石夫沒有給他們一點機會。
林恩一行殺至破牆處。
八個羅拔帶來全身鎧甲的親衛兵,如今只剩下五人,林恩帶入城的侍從也戰死三人。
好在鄧肯、石夫以及侍衛首領胡德與羅達特依舊安然無恙。
前面就是街道,羅拔親衛身上厚實的鎧甲,局限了他們的機動性。
只要進入空曠的街道,不論是逃跑或者是拚殺,都不會像在原先在狹小空間中那麽局限。
林恩松了口氣。
羅拔此時正倒在街道的中央,他的肩膀只是削開一點皮肉,沒有無礙,但是腹部因為鄧肯那力量十足的一腳,疼的有些支不起身。
街道的行人稀疏,早在羅拔親衛隊追出街道,砍殺水手時,大部分居民,便識趣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大人,要不要殺了他。”胡德警惕著四周,指著倒地不起的羅拔問。
遠處傳來一陣陣的狗吠聲。
火把的照耀下,一支騎士隊猶如一道流螢閃爍,馬蹄踩著街面青石地板,隆隆作響。
一座黑色吊閘立於一輪白色彎月之前,紫底青銅襯邊,襯邊鑲有符文的徽章,印刻他們的胸前。
一支來自月門堡羅伊斯家族分支的騎兵隊,疾行而至。
將林恩與羅拔的人馬,分割成涇渭分明的兩邊。
倒地的羅拔被下馬的一位騎士扶起,他對那個騎士道:“能不能替我殺了他們。”
那名月門堡騎士沒有聽從羅拔的指示,將羅拔扶上馬,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任務。
他提醒道:“羅拔爵士,去風息堡壘的船要開了。”
羅拔摘下青銅面具丟掉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看著林恩與鄧肯一行,獰笑道:“我們會再見面的。”
然後,帶著騎士隊以及親衛離去。
“不,我們不會的!”林恩看著遠去羅拔,喃喃道。
符石城領主城堡大門緩緩打開,一隊共有二十人盔甲鮮亮的騎士,一字排列開來。
靜待騎在一匹多斯克拉戰馬身上的符石城領主伯爵約恩,衝出城堡,騎士隊才尾隨而上。
伯爵長子符石城繼承人安達·羅伊斯,靜靜站在二樓的陽台看著這一幕。
“我弟弟羅拔會被父親帶回來的吧?”
佝僂老者摘下鬥篷,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龐,冷笑道:“什麽時候羅伊斯家族的繼承人,會如此害怕繼承權旁落了,不過您放心,羅拔爵士一定會按時登上去風息堡航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