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波切的訴說,梵歌一下子腦子裡多出了數不清的問題想要尋求答案。似乎波切已經預知了梵歌地疑問,示意梵歌不要發問接著說道:“你莫要問我,天機不可泄露。今日,你能重新尋得這啼音螺,是上蒼對你的安排。今日立春,這啼音螺每年立春都會自動詠頌箴言訣告知世上萬物,春天來了。而這詠頌的箴言,只有這剛從冬眠中醒來的動物、植物,以及你們梵歌族的後代才能聽到。”
說道這裡,波切伸手指了指梵歌接著說道:“你既然循著啼音螺的聲音找到了這裡,那這螺自然歸你。”
說完,波切將那啼音螺送到了梵歌的手中。一臉茫然的梵歌手中捧著那海螺不知如何是好,只見波切繼續說道:“化氣為刀,運音為刃。禦風為蠱,駕空為惑。年輕人,你要努力學。”
梵歌看著手裡的啼音螺,雖然樹林黑暗,但那上面卻泛出五彩斑斕地流光。看著前面的石柱,梵歌將海螺的一頭含在嘴裡,用力吹向了海螺。海螺發出嘟嘟的聲音,與那普通海螺似乎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再看眼前那石柱,此刻已經自腰往上轟然倒下。堅硬地岩石已經碎成了一塊塊的石子。
梵歌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他繼續朝著其他幾根石柱吹了一下,被海螺聲波擊中地石柱全部應聲倒下。明珠也被眼前一幕驚呆了,心想自己修行元素之力已經十多年了,雖說十年的修行只能算元素修行的入門,但打倒一根石柱其實是很簡單。但是讓石柱子碎的這麽徹底,自己要做到這一步還是有些難度的,不由得內心對梵歌又多了幾分欽佩。
梵歌難以置信地看著被自己打碎一地的石塊,內心也是充滿了震驚。梵歌一臉驚愕地轉過頭來看向波切,看到突然面向自己的梵歌,波切嚇得立馬從那青石板蹦了起來:“停停停,那幾根柱子你吹到也就算了,這塊青石板你得給我留著,我晚上睡覺還要用呢。”
梵歌一看波切誤會,趕忙將啼音螺放到身側然後畢恭畢敬問道:“前輩,為何這啼音螺居然有此等威力?”波切再次緩緩坐下說道:“並非是這啼音螺威力大,而是你族這箴言訣的力量非凡。今天是立春啼音螺的呼喚時間,所以你一吹才能用這般力量,等明天,嘿嘿,就不行咯...”
說道這裡,波切故意賣了個關子,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一個側身躺在了那青石板上伸了個懶腰看樣要睡去。梵歌豈能放棄這個機會,趕忙繼續追問:“前輩,為何明日再吹便沒有這等威力了?”聽梵歌這麽一問,波切略微呵呵一笑回答道:“天機不可泄。”說罷,波切轉了個身背對著二人沉沉地睡了過去。
梵歌此時依舊是一頭霧水,太多太多的謎題沒有解開,還想再仔細問問波切。但此時波切已經傳出了輕輕地鼾聲,兩人被波切這突然的睡眠搞得也是一頭霧水站在那裡一時竟不知所措。
就當兩人因不知波切睡著時該幹嘛而手足無措之時,借著火炬地微光兩人朝波切仔細看去,只見數不清地嫩綠根須觸手緩緩爬上了那青石板,將波切緩緩包圍。而此時,不知從哪裡飛出的數不清地螢火蟲也圍繞著波切來回飛舞。
明珠仔細觀瞧,那螢火蟲竟然在飛舞中排列出不同的字樣,趕緊拉梵歌仔細辨認。只見螢火蟲排列成了一首詩的形狀
梵音入耳淨心靈,波折磨難煉心梵。
梵志刻骨亦銘心,梵門之中皆梵事。
梵歌小聲地念叨著那螢火蟲幻化出的文字,
憑著兒時的記憶梵歌知道這是箴言訣中的段落。但不知為何這些昆蟲居然可以排列出這箴言訣中的句子,震驚的同時也小聲誦讀了起來。 梵歌突然發現似乎手上的啼音螺對自己的誦讀有了反應,開始微微地震動了起來。自己停止了誦讀,那啼音螺也就停止了震動。梵歌一陣欣喜,他趕忙將啼音螺再次放到嘴邊,心中默念著那首詩,然後對著僅剩的那根柱子吹去。
果然,那僅剩的石柱再次應聲倒下。梵歌一陣欣喜,趕忙朝著波切跪拜下去,不住地磕頭感謝。看到梵歌讀完了這首奇奇怪怪的詩詞居然變得這麽厲害,明珠自然知道這是波切的功勞,也趕忙跟著梵歌一起拜倒感謝。
但是此時的波切居然連睡覺的鼾聲都已經沒了,兩人一陣跪拜後也發現了事情不太對勁,趕忙上前去查看波切。只見此時的波切已經徹底被那些細小地根系纏繞,此時都已經看不出人型,儼然成了這巨大根系的一部分。
明珠被眼前的這種情況嚇得連連後退,她自然是無法接受一個大活人竟然一下子成了這樣。但梵歌卻淡定的多,畢竟他的好友熾之前跟他有提起過在長生城也經歷過這樣一場劫難。這時,一直飛舞在他們身旁的那些螢火蟲再次排列成一首詩。
萬裡雪融綠映紅,山風薄酒情誼濃。
願汝相守啼音伴,川水雪融即相融。
兩人自然讀懂了那詩句的含義,梵歌把旁邊明珠的手握在手心,感受著她那柔嫩的肌膚。兩人看著那變幻出詩句的螢火蟲再次分散,圍繞著二人飛舞著。這景色令他們陶醉。沒一會兒,螢火蟲便慢慢都飛走了,二人知道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梵歌將那青石板四周做了一些整理,把那些屍骨做了掩埋,再次朝著波切跪拜了一番表示感謝,然後便退出了這片森林。剛走到森林的邊緣,那突然撒過來的陽光讓兩人有點睜不開眼。只聽不遠處幾聲馬兒的嘶鳴,定睛一瞧原來是波切的驢兒帶著他們的馬匹跑了過來。
只見那驢嘴裡叼著兩匹馬的韁繩,不緊不慢的朝著自己的方向奔跑著。如此有靈性的坐騎,梵歌知道的也就只有那火麒麟了,這下看來這匹毛驢也定非凡品。就在梵歌思考的時候,那毛驢已經慢慢走近,微微低頭將那韁繩送到二人的手中。馬匹的失而復得讓梵歌和明珠內心也是充滿欣喜,而波切的驢把兩匹馬送來後便一搖一晃地朝著森林的深處走去了。
目送完遠去的毛驢,明珠走到小溪旁。附身在那鏡面般地小溪旁開始梳妝打扮。梵歌不解問道:“你都已經如仙女般美麗了,還要如何打扮?”明珠白了他一眼道:“我這容貌可是輕易不示人的。我父王說了,紅顏禍水。 ”
梵歌似乎覺得這話有些道理,但還是十分不解:“這是為何?你可是查爾沁國的公主。”明珠一邊給自己化妝一邊回道:“因為我父王說,只有不因我容貌而為我赴死之人,才是真愛。”梵歌聽完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嗯,如此缺心眼兒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我了吧。”
明珠心裡甜美,抿嘴一笑不再理會梵歌,不一會兒功夫便給自己畫好了那妝容。看著妝後的明珠,梵歌自言自語道;“嗯,好像的確這妝容讓我更加舒服。”明珠好笑道:“難不成你真的想跟一個醜八怪過一輩子?那你乾脆用那啼音螺對著我這臉吹上一下,立馬就心願成真。”
說罷,揚起自己化好妝的醜陋刀疤臉戲謔地看著梵歌。梵歌嘿嘿一笑,知道她是在玩笑,只能告饒說聲不敢。一番打鬧後,因為身上還有軍糧要事要跟六芒部匯報,便不再逗留趕緊繼續朝前趕去。在這荒山野嶺已經耽誤了梁三日的光景,自己身上還帶著給六芒隘口送信的要務,再不把消息帶回恐怕六芒隘口要出大亂子。
兩人沿著小溪一直向下騎去,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原先的馬路。路過之前打鬥的地方,路邊那鮮血和踩踏的痕跡還是依稀可見。但那些元素修行者刺客的屍體和武器卻都不見了。兩人猜測附近不遠處應該還有他們的刺客,不能在此久留。
梵歌便掏出啼音螺,心中默念波切教會自己的詩句吹了起來。那原本鮮血淋漓的雪地就這樣被聲波覆蓋,恢復成了一塵不染地雪白。收拾完戰場,兩人便馬不停蹄,朝著六芒隘口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