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地寒風吹在熾的臉上,那鵝毛般的雪花在這寒風下仿佛是一柄柄鋒利地小刀,刮在臉上生疼。但還好熾有這木元素護體,倒是也沒感覺出太多的不適。他沿著已經探知的那些人的方向向前繼續行進著,雪越下越大,那剛才還模糊可見的腳印這會兒已慢慢被大學覆蓋。但熾沒有放棄追逐,繼續向著那模糊地方向奔跑著。
熾的身上只有簡單一件長衫,因要顧及保暖,熾將木元素運用大極致來保暖,因此體內的木元素在飛快的流逝著。不一會兒的功夫,飛快奔跑的熾已經追到了長生城的邊境,這裡也是那長生樹和長生藤生長的邊界。但是茫茫雪原,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們的蹤跡。
對於那一行人的來歷,熾自然是無從知曉。眼下又沒了追蹤的方向,熾不甘心地看著那些四通八達的馬路,一時也無可奈何。熾將手再次放在旁邊的長生樹上,感知著這周圍的一切。這冰天雪地中,除了那些剛剛得到毅弘命令向其他各個城邦飛奔報信的士兵,其他再也沒有什麽異樣。
但突然間,一行部隊吸引了熾的注意力,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那好兄弟梵歌的住處。只見那隊兵丁蠻橫地將梵歌家門撞開,將他五花大綁,然後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了。熾收回了探查,內心也在思索權衡著下一步的計劃。
眼下,繼續追逐那一行刺客只能全憑運氣,自己對他們一概不知,是沒有一個方向的。而對於懿馨,熾雖然感恩她對自己的照顧,但是畢竟她也向自己隱瞞了關於冰的那些往事,他自然也是有些生氣。雖然內心對懿馨還是有些擔心,但此刻那長生城中自己那突然被抓的兄弟,顯然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想到這裡,熾也就下定決心停止了追擊,回頭向著長生城的方向趕去。
一盞茶的功夫,熾回到了長生城皇宮。那門口的侍衛看著殺氣騰騰地熾也都沒敢阻攔。雖說他與毅弘殿下大打一番,但畢竟他們沒有收到熾是敵人的指令,自然也不會阻攔。意想不到的暢通無阻,令熾還是有些吃驚。
快步來到神木銘的宮殿前,沒有理會那些阻攔自己的士兵徑直衝了進去。只見梵歌站在台階下臨危不懼,像是已經在等待死神的降臨。而突然從門外闖入的熾也讓梵歌忍不住回頭觀瞧。兩人目光相對那一刻,梵歌一時間愣神。
熾看著他傻傻的模樣內心也是一陣好笑,沒有理會那大殿上的眾人,就想帶著梵歌從這裡離開。但這長生城皇宮豈能真的是說來來說走走?無數的侍衛將大殿團團圍住,四周圍繞的元素修行者也讓大殿中充滿了激蕩的木元素之力。門外的風雪停了,太陽出來了。武器的寒光在那雪地的襯托下更冰冷,但卻沒有這圍城士兵的心冷。所有人抱著必死的心態參戰。
那高台上,毅弘看著提著長生劍的熾,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但熾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自顧自地為梵歌松綁,然後想帶著他從大殿走出。毅弘身為太子的尊嚴感覺受到了極大的挑戰,他將手中的長劍舉起,對這熾說道:“你當這裡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熾依舊沒有回頭看他,只是淡淡說道:“現在的你,要祈禱我別抓住那刺客。如若我從他嘴裡問清來龍去脈,倘若真的是你給冰下的毒,別說是你,你們整個長生城的人,都要陪葬。”
在旁邊的梵歌聽到後一臉吃驚,朝著毅弘也說道:“我原以為只是這毅弘忌妒心太強,想阻止你和冰的戀愛,沒想到,
竟是這家夥下得毒手。”熾點點頭回道:“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傷我的刺客向我說出了冰魄草的事情,當下緊急的就是趕緊找到那刺客,查個水落石出。” 毅弘聽到他們這樣說,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熾畢竟是剛從鷹嘯峰下來的新人,哪裡是這老奸巨猾的毅弘的對手,聽罷他們二人對話,毅弘接話道:“我毅弘,堂堂巨鹿國太子,怎麽會做這麽齷齪的事情。事情自然不是我所為,你盡管去查。但關於那一行刺客的情況還有我妹妹的安危,你必須對我有個交代,還有你手中那長生劍,乃我巨鹿國至寶,你也要歸還於我。”
熾看了一眼大殿上的毅弘,那深邃的眼光讓人捉摸不透。這時身旁的梵歌插話了:“你也好意思說堂堂太子?你藏了我最好的兄弟在皇宮卻不告訴我真相,鬼知道你那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被梵歌這樣一頂撞,毅弘一下子也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熾沒有理會高台上愣神的毅弘,帶著梵歌就要向外闖去。但那些士兵那視死如歸的眼神,又讓熾一時間不忍心動手。熾看著眾人說道:“今日,死的人已經太多太多,我不想再開殺戒。你們且退下,給我留一條小路,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長生皇宮護衛部隊,自然是這巨鹿國最忠誠的衛士,雖說知道是一死,但卻沒有一個人後退。眾人不答話,紛紛以赴死的神情繼續佇立在原地等著熾的攻入。熾扭頭看著大殿上的毅弘說道:“你真的忍心看著你的部下被我屠殺嗎?”
毅弘回道:“我會與他們共進退。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那一行刺客和我妹妹的下落,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梵歌趕忙拉了拉熾的衣袖,表示暫且不要針鋒相對,要想辦法智取。這麽多的皇城衛隊,總不能真的全部殺完,螞蟻多還能咬死大象呢,更何況這是整個皇城全部的守衛力量。
旁邊的梵歌正思索如何安全出去,只見熾反手一劍,將自己的手心劃出了一道傷口。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沿著熾那修長的手指,滴在了地上那已經千溝萬壑般乾裂的長生藤上。那藤蔓,在接受了鮮血的滋潤之後仿佛一下子具有了生命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原本乾癟的藤蔓就變得光潤翠綠。緊接著,順著那四通八達的藤蔓, 從熾的腳下開始,整個那一塊的藤蔓都發起了綠芽。
長生城內長生種
長生種生長生藤
長生藤盤長生樹
長生樹下長生人。
熾一邊向眾人展示著自己這令人詫異的能力,一邊大聲背誦著那長生樹下石碑上的古文。此時此刻,只有顯露一些與自己身份相當的奇特異能,可能才能讓他們兄弟二人全身而退了。而圍繞著他二人的侍衛,看著熾腳下那茁壯成長的長生藤蔓,紛紛跪拜磕頭。在巨鹿國的眼裡,這是絕對的神跡,只有那無上的仙人才能有此大能。
而大殿上的毅弘,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毅弘早就猜出懿馨寢宮內的那茂盛地長生藤蔓必定和熾有著很大的關系,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熾居然可以滴血讓長生藤生長。熾沒有理會那些跪地拜服的侍衛,匆匆包扎了一下手上的傷口,帶著梵歌在眾人的跪拜下離開了。
毅弘站在大殿上看著正在漸漸遠去的熾,將一個親兵招至身邊吩咐道:“將斥候盡數派出,找到那一行人動向後第一時間將公主救出,其他人,殺無赦。”親兵得命,一刻也不敢耽擱,從後門走出趕緊去安排了。
而此時的熾,與梵歌一路來到城邊的驛站,簡單收拾了一下行頭,買了兩匹快馬,朝著那熔爐城的方向疾馳而去。解鈴還須系鈴人,事情發生在熔爐城,而此人如此清楚,自然和這熔爐城逃不出乾系。毅弘這裡問不出什麽東西,只能從熔爐城下手查起。一聲呼嘯,夾雜著那鵝毛的大雪,兩人向著熔爐城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