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樣的想法,熾繼續審視著這可巨大的參天古樹。順著古樹的枝乾,熾感知到了那樹底下的宮殿,而順著那宮殿和藤蔓,熾也看到了地下的全貌。原來,那靜謐隧道是一圈圈圍繞在這圓形的宮殿四周。那日怪不得走三天三夜走不出來,原來他們二人一直是圍著這宮殿轉圈,一圈圈的走,直到最後繞出來。
在那絕對黑暗和靜謐的空間,想必任何人也都無法發現這原來是一圈圈圓形的隧道。而在那圓形的最外端,那監獄的位置,那兩邊滲水的溝渠,在那兩邊溝渠中間的地下,居然還埋藏著一個鐵砧。
仔細觀察,熾已經找出了開啟之法。而順著最後那一段筆直的路,就到了那日牢房的大廳。在這廳下,有一口巨大的熔爐埋藏著。而那熔爐內,正式原本那應該在樹心的岩石。而此刻熾才發現,那繪著長生劍譜的巨石原來不是石頭,而是那天外玄鐵。只是年代久遠,且世人無知,才把他當做石頭。
而開啟這熔的機關,也是十分簡單。這座四處都是藤蔓和其他植物的綠色城市,此刻已經被熾基本審視了一遍。而這強大的審視能力,讓一切的機關和風吹草動,都逃不過熾的雙眼。
這下,熾基本明白了。這地下的空間,想必就是這長生城的先人,也就是那位下凡神仙,當初為木之仙子打造長生劍的地方。熾把注意力從那地宮移出,將注意力放大到整個宮殿。這時,宮殿內所有人的位置和正在做什麽,就都在熾的觀察中了。
古樹的正南方向,那最宏偉的宮殿內,兩個人好像正在談論著什麽。熾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兩人身上,拉近一看,原來是這巨鹿國國君神木銘與他的兒子,也是這巨鹿國的太子毅弘正在商量著什麽。
再把注意力放大,熾聽到了他們談論的內容,只聽神木銘說道:“而今,懿馨對熾用情至深,盡快將二人婚事辦完。既然那女子已經死去,想必熾也會接受懿馨。”
台下的毅弘點頭領命,只見毅弘又說道:“那梵歌族的後裔梵歌,我已秘密在宮外給他安排了一個住處。如若他日熾殿下的記憶恢復,想必此人會是一個不錯的棋子。”神木銘點點頭,讚賞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毅弘就告退了。
聽得太晚,兩人對話已經結束。“死去的女子?想必也會接受懿馨?梵歌?棋子?”熾回想著神木銘的話,雖然沒有聽全,但也基本對自己有了更多的了解。熾努力的回憶著,但腦子依舊是一片空白。
“那女子到底是誰?她與我到底什麽關系?她因何死去?”熾此刻有一萬個疑問,此刻,對毅弘和神木銘,熾的內心充滿了厭惡。“好啊,你們父子二人說是把我當做貴客,沒想到居然隱瞞了我這麽多東西。”
此刻的熾內心一股無名怒火升起,但又一想到那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懿馨,心頭又是一緊,難道她也在欺騙我?一邊想著,熾把注意力又移到了懿馨的閨房。
這時,只見懿馨蜷縮在那躺椅上,那原本蓋著的被子此刻已經有一半滑在了地上。再把注意力拉近,懿馨那靠著的枕頭已經哭濕了一半。而此刻她手裡拿著的,是自己為她雕刻的玩具木偶。
只見懿馨把那小木偶放在胸前,臉上是無盡的悲痛和傷心。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著。看著看著,熾那原本騰起來的怒火就完全消退了。熾雖然失憶,但對皇家和政治鬥爭還是有理解能力的。不管怎麽說,懿馨對自己是真心的,
而自己也冥冥中對懿馨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可能,那就是愛吧。眼下,不管怎麽說,一定不能讓懿馨再為自己流淚了。 正在思考著,熾突然被冗江邊上一行獨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熾調轉注意力前去查看,百來人的編隊,都穿著雪白的衣服,此刻正磨刀霍霍的修整著隊伍。這時,一個探子向人群中央端坐著的領導一樣的人下跪,像是在稟告著什麽。
熾將注意竭力的拉大,想去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麽,但是距離實在太遠,這個距離,熾只能看到影像卻無法聽到聲音。熾看著那一行人的打扮和裝備,一半是用弓箭和短刀,另外一半清一色寬面鬼頭大刀。一行人沒有太多話語,保持著一個固定的隊形,將弓箭手圍在裡面,席地而坐休息著。
其實這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差點將毅弘團滅的黑衣人。只不過現在白雪皚皚,都換成了白衣。這些人是從海上滲透過來的雄獅國的一小股勢力,原本想綁架懿馨殺掉毅弘以組織北方各國的團結,但事與願違所以才潛伏在這長生城外的長生樹林暫且休整,以等待下一根更好時機的出現。但熾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只是感覺這些全副武裝的人與眾不同所以才多看兩眼。
探查了一圈,熾再次掃視了一下這長生城的全境,打算結束這奇特的旅行。突然,一戶人家那淘氣的小孩子吸引了他。只見那小孩將湖面鑿出一個大窟窿,正在釣魚。魚漂因魚兒吃餌而一動一動,形成了一圈圈的波紋在那冰窟窿裡激蕩著。那小孩也十分沉得住氣,等了好一會兒,直到那魚鉤完全沒入水中他才用力一拉,一條兩三斤重的大魚衝破了那平靜的漣漪嘩啦一聲上了岸。而那上一刻還平靜規則的漣漪這一會兒已經完全散亂了。
熾看到這兒好像意識到什麽,收回了探知坐在床頭不斷思索著:寒冰天,鑿開的冰窟窿卻因水紋的波動不再結冰。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只需要保持心臟的活力,那冰封也不會輕易佔領我的全部?想到這裡,熾充滿了激動。
不再思考那些沒用的東西,熾重新關上窗戶讓房間重回安靜。在這安靜的房中,熾重新打坐探尋著。“心臟就是水池,保持水池的漣漪就能阻止冰凍”。熾一邊思考著,一邊再次進入冥想。
熾將聽力的全部都放到了自己的體內,觀察著自己脆弱的心臟。在寒冰的包圍下,這顆跳動的心臟是那麽的無助和弱小。但是反觀,正是這弱小卻堅毅的跳動阻止了寒冰的進一步靠近。“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只需要將更大的元素之力注入心臟,讓這跳動的漣漪無限擴大就能衝破寒冰的圍堵了?”想到這裡的熾繼續開始探查自己體內的元素之力承載空間。
沒多久,熾再次進入了自己的內在。他再次看到了那充滿迷霧的荒漠。站在荒漠中,熾卻又再次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因為一時間,他也不知道這霧蒙蒙的荒漠到底有多大,更不知道那迷霧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東西。
“難道這就是我元素之力的容量嗎?難道竟然有荒漠般的巨大?那這一層迷霧,又是何物?為何我的元素之力的承載之處居然有迷霧的存在?難道是這迷霧阻擋了我元素之力的承載嗎?或許有機會將這迷霧掃清,我就可以再次修習元素之力了?”太多的疑問在他的腦子裡。一時間,熾也不清楚該如何辦了。
熾怎麽也不會想到,其實他體內這荒漠其實與冰體內的千裡冰封其實大小是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只是冰的是千裡冰封,而他的是千裡荒漠。因為熾自幼修煉了火元素之力,所以使得這裡是一片荒漠。再加上寒毒反噬,讓熾的元素之力空間更是雪上加霜。一時間竟然進入了密封狀態,外力根本探尋不到。若不是他領悟了這靜謐聆聽之法,逐漸發現了自己的內心,恐怕這輩子他也是無法發現他體內的這片元素儲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