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身把。”熾對著依舊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素心說道。素心這才顫顫悠悠的從地上爬起。熾回想著剛才梵歌的訴說,知道眼前這素心是有些能耐的。處於對兄弟的情分的顧慮,此時的熾也不想再對梵歌有絲毫隱瞞。他示意素心將屋外的梵歌叫回,然後當著他們二人的面對素心問道:“昨夜我處於入定狀態,剛聽我兄弟對我說了關於昨夜你的探查,有幾個疑問此時像與你確認一下。”
素心微微頷首畢恭畢敬的等待著熾的發問。“你說我的愛人體內冰封千裡,按照你對這大陸的了解,究竟是何等族人,才有此大能?”素心想了想說道:“我族古籍對於上古有些許記載。相傳遠在這東海深處,居住著莎的後代。莎的後代幻化魚尾,喚作魚人族,擁有對水元素的絕對操控之力。所以在下猜測,此女子定為那魚人一族。”熾聽後陷入了沉思,梵歌問道:“但那些都是傳說,這麽多年,也沒聽到誰說有見過那魚人族的存在。再說冰姑娘明明是生長著雙腿,也不是魚尾啊。”素心回道:“其中必然有一些原因,但那也非我等凡人所能理解。”說完,素心再次朝著熾拜了一拜說道:“世人也未見過雷電元素的攜帶者,眼前的熾殿下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被素心這麽一說,梵歌不再反駁。的確,在熾之前,世間還真無一人有此能力。熾見話茬再次引到自己身上,索性也不再隱瞞,便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跟大家公布了。聽熾說完,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十萬分的震驚。梵歌疑問道:“世人傳說那鷹嘯峰上面的神人,都有用翅膀可以四海翱翔,那你的翅膀呢?”見梵歌發問,熾便緩緩將自己的上衣打開,背對二人,將後背那一隊醜陋的肉瘤展現給了眾人。然後他再次緩緩將衣服穿好,看著一臉驚愕的二人緩緩將自己族人受到詛咒,後代都再無翅膀生出,再到自己習得引雷之法下山尋找營救族人之法全部告訴了他們。
梵歌從那震驚中稍稍緩神,想了想說道:“既然你羽人族可以因種種原因沒了翅膀,那冰姑娘因種種原因也沒了尾巴倒是可以解釋得通。”素心點了點頭附和道:“既然您真是這鷹嘯峰上的神人,那冰姑娘就是那東海之下的魚人族無疑了。這樣,她這體內如此浩瀚的元素之力儲存空間,也就解釋清楚了。在下早年周遊四海,憑借我鬥轉星移的絕技四處行醫,早已對這大路上各個民族了如指掌。這凡間之地,能夠將體內的元素儲存空間修煉成大山規模的,已經是鳳毛麟角。此等規模,定是神人無疑。”
熾點了點頭,再次回想起與冰一起的點點滴滴,回想著她為自己畫的一幅又一幅的海底世界。回想著她看到大海後的歡喜,和腳踩沙灘後的無奈,一切的謎團此刻全部解開了。熾長舒一口氣,看著躺在床上熟睡一般的冰,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他懊悔,懊悔自己的無知,懊悔自己的大意。明明她已經無數次朝自己表述她的真實身份,但他卻一次次令她失望。每日的朝夕相處,答案就在眼前,但他卻一次次的與答案失之交臂,這是他所不能夠接受的。淚水,緩緩從眼角流出。看著流淚的熾,素心也陷入了深深的無奈之中。
熾整理了一下心情,對素心發問道:“事到如今,是否還有什麽解救之法?”素心想了想回道:“凡間多無奈,依照這凡世間的法則,已經沒有任何補救的機會。閣下是否有嘗試與本族的長者溝通解決之法?”聽完素心的回答,熾再次陷入到了無奈之中。
自己此刻已經因挽救愛人而功力大減。即便是自己全盛時期,如若單槍匹馬回到雲端洞窟或許還有可能,但是還要維護冰的周全,自然也是萬分不能。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沒有抓住,熾再次陷入到了絕望。他將自己的實際情況跟兩人和盤托出,說明了自己無法將冰帶回自己的家鄉救治。聽完熾的訴說,素心和梵歌也陷入到了無奈之中。
梵歌心底暗自想了想道:“既然如此, 索性咱們就讓這最後的時光歡快一點。冰姑娘喜歡大海,那咱們就去東海。找一片海灘,咱們再次燒烤!”看著強顏歡笑的梵歌,熾點點頭。梵歌看著對冰已陷入執念狀態的熾心疼的皺皺眉頭。又說道:“這熔爐城的東南面有一個小漁村,除了新鮮的空氣外,那裡還有晴朗的天空和溫暖的日曬。既然冰姑娘是需要融化寒毒,那這太陽的純陽之力一定會幫助到她的恢復。”熾聽罷點點頭,冰魄草的毒尋常人服後必死無疑,而如今冰這吊著的一口氣已是奇跡。這凡世上最厲害的醫生也沒了法子,還真不如去這海邊小鎮上住一住,畢竟這也是冰所喜愛的環境。
說乾就乾,梵歌趕忙收拾了馬車,將冰緩緩安置進去。草草與殷翔和素心告別,將馬匹套上馬車,一行三人朝著海邊方向奔去。站在城門口看著三人一獸一車的遠去,殷翔一時間還是沒有弄明白前因後果。他對身邊的素心問道:“這次住了一夜,他們為何走得如此匆忙?”素心搖了搖頭道:“他們體內的寒毒,是我所不能解的。”殷翔一臉詫異的盯著國師說道:“這世間還有你東轉星移無法解除的毒藥?”素心點了點頭道:“我非神人,怎可接神人之困惑。”殷翔被素心奇怪的回答有些疑惑,打算深問。但誰知素心已經獨自轉身,嘴裡喃喃道:“自古水火不相容,誰圓冰熾兩廂情?”殷翔看著獨自傷感的素心,一時間更是疑惑了。但他不肯多言,殷翔自然也不好多問。畢竟,自己這國師的脾性他還是了解的。他不說,你就算再怎麽問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