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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女士,還沒報復夠,她要將整棟香江花園大樓裡的住戶,一個個拖入到牆壁裡,讓那些人也切身體會到,她當初的絕望。
大樓莫名其妙消失那麽多人,卻沒人發現,是因為陳女士能夠運用磁域能力創造幻境,讓普通人誤以為那戶人家還活著。
許多住戶不知道,他們早晨出門見到,並打招呼的鄰居,其實是一具傀儡乾屍。
穿著卡通紅裙的小女孩,就像是陳女士的提線木偶,替代了親生女兒一樣,跟著自己的“母親”,一起實施報復行動。
一報復,就是兩年多。
這兩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塞滿在那牆壁縫隙裡。
又不知道有多少具乾屍,在外人眼中,扮演著假象。
直到,陳女士能力使用越多,受到的限制越大,情緒的極端失控,越明顯。
如果方哲是兩年前來到香江花園小區,對著陳女士說出那句,“錯的不是你,是這個世界。”
興許當時陳女士還真的會被方哲影響。
但兩年後的陳女士,滿心充斥著怨恨的情緒和絕望的回憶,她幾乎沒有其他情感。
有的,只有更加陰險的報復手段。
隨著陳女士愈發的失控,她發現自己只能出現在原先受盡折磨的六樓鐵拉門前,活動范圍被限制在這裡。
只有當傀儡小女孩走在陰暗處時,她才能移動到那陰暗處,並且還不能全身出現。
小女孩,似乎成為了她唯一的移動路標。
殺戮進行到一半就停止了,陳女士打算等香江花園裡的住戶,逐漸增多時,再繼續下手。
畢竟,只要時間充裕,外來的租戶只會源源不斷出現。
她慢慢製造幻境,讓一些屋子空了起來,久而久之,也沒人在意那些空著的屋子,原來的主人去哪裡了。
哪怕物業裡,也有一些人是幻象加持下,由乾屍假扮的。
沒人知道,大樓隨處可見的牆壁縫隙裡,被塞滿了一具又一具乾癟的屍體。
可是,那天夜裡,一個青年小夥,打破了陳女士的報復計劃。
那個年輕小夥,身上似乎殘存著某種磁場波段,當陳女士將這個人拖入到牆壁裡後,雖然年輕小夥是死了,但自己製造的許多幻境,也被打破。
那些塞在牆壁裡的乾屍,被人意外發現了。
然後,大樓開始清空住戶,一些普通租客,陸陸續續離開了這棟大樓。
而那些不太願意離開的租客,其實大部分是乾屍加上幻象扮演的,是受到陳女士的指示,強行要留下來。
只有小部分,是為了自身的貪念,不願意離開。
直到,又來了兩個年輕人,強行驅趕樓內剩余的人。
陳女士這才驚訝發現,那些乾屍竟然可以離開大樓,而且離開大樓後,加持在乾屍身上的幻象,仍然不會被人發現。
她的內心立馬有了更大的報復計劃,她想要控制著那些傀儡乾屍,報復整座鷺島市,甚至是整個國家。
所以,她不願意被那兩個闖入到樓裡的年輕人發現,千方百計著,想要讓他們離開,或是,永遠沉睡在這。
電梯內。
躺在冰涼地板上的陳女士用那雙充滿譏諷目光的眼睛,注視著身旁的年輕人。
她想著,這棟大樓裡可還有一個小女孩是她的幫手。
那小女孩,此時應該已經把那個傻大個,塞到牆壁裡了吧。
等自己恢復一下,等自己控制著那些外界的乾屍回到這棟大樓裡,身旁那該死的年輕人,一定要讓他藏藏被擠在牆壁裡的痛苦!
就像那個長發古裝的青年一樣,
被自己折磨得差點死亡。陳女士,空洞恐怖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著方哲。
方哲,頭有點痛,他想不明白,身邊這個失控者怎麽軟硬不吃呢?
他直接抓著陳女士那枯黃,毛躁的長發,拖著這身形瘦削的女人,走出了電梯。
下到三樓時,他還故意走得很慢,讓陳女士的身體在一節一節的台階上,硌著,磕著。
大樓,依舊不停地震動。
方哲,看到了,陳女士,也看到了。
他們總算知道,為什麽這棟大樓震動個不停了。
因為不遠處,一個壯漢正對著地面,不停地砸著拳頭。
每一拳下去,整棟大樓都會跟著顫動一下。
那塊有著大坑的地面,被陳傑龍砸得已經下陷很深,連底部的鋼筋都能清楚看到,如果繼續再讓他砸個幾拳,興許都能擊穿這層水泥板,直接看到下方的二樓。
此時的陳傑龍,面色陰沉,寸頭短發,黑得發亮。
他的脖頸,青筋鼓起,砸向地面的右手手臂,明顯比左手手臂要粗壯一圈。
每一拳砸落,都會從深坑下方濺出鮮血,依稀,可以看見突起的鋼筋上,有一塊印有卡通圖案的裙子裙角被鋼筋挑起。
方哲看到對方那半張臉,已經被血跡沾滿。
他拖著陳女士的身體,往前走了幾步,喊道:“陳傑龍,停下!別砸了,等下樓塌了咱兩都跑不掉!”
“喂!停下來聽到沒!”
陳傑龍回頭麻木的看了一眼方哲,然後轉過頭去,繼續機械式的,往深坑裡砸拳。
“砰!”
“砰!”
大樓,一震,又一震。
“艸!”
方哲知道,陳傑龍犯病了,這也是為什麽這家夥,會成為處理局裡,三大問題兒童之一。
他不知道小女孩對陳傑龍做了什麽, 導致這家夥發怒成這樣。
“單向躁狂症”,又名“異變躁狂症”,是一種心理情感障礙,發病時,體內的血小板單胺氧化酶活性會逐漸增多,血液加速,從而導致患者大腦會異常亢奮,情緒易怒。
這種發病狀態下,陳傑龍完全就像是一個狂戰士,只會盡情宣泄自己的情緒,沒有絲毫理智可言。
方哲活動了下脖頸,他覺得沒必要將夏燃叫出來。
否則,這棟樓真的會塌。
緩緩靠近陳傑龍,方哲衝著對方噴了一下手中的藥劑。
本以為,對方會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恢復理智,最起碼,只要有一瞬間恢復理智,再由自己吼一嗓子,陳傑龍應該就會正常。
喉嚨裡,“清醒了沒”這四個字,才剛吐出一個音節。
方哲瞬間瞪大眼珠子,他看到陳傑龍慢慢起身,完全沒有被藥水影響的樣子,反而一臉暴怒的,朝自己衝來。
“臥槽!陳傑龍!是我啊!”
方哲下意識的,將手中抓著的頭髮主人,也就是陳女士,朝陳傑龍丟了過去。
還好,陳女士很輕,丟出去,完全不費勁。
陳傑龍一拳擊飛了迎面撞來的陳女士,繼續朝方哲大步走去。
然而,他才走了一步。
方哲,也才轉身跑了兩步。
陳女士,眼皮一翻,昏死了過去,掉落在一旁。
時間,突然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他們都發現,自己的身子,動彈不得。
漆黑的樓道裡,傳來了好似馬蹄踩踏的聲音,一個駭人的龐大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