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培訓下來,讓方哲一度後悔加入異常犯罪處理局。
這不是在培訓,這只是單方面,被慘無人道的毆打。
不過,疼是疼,收獲倒是很多。
一方面,是經過張悅然的磨礪,方哲不論是對戰經驗,還是戰鬥水平,都有了顯著的提高。
從最早對戰時只能堅持三秒,到現在,可以堅持差不多五分鍾才倒下。
雖然過程不變,只是從一開始三秒就被揍趴下,到現在挨了五分鍾的打才會倒下,方哲全程連張悅然的衣角都摸不到。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持久,所以方哲覺得自己還需努力。
另一方面,方哲在中途的時候,亂吃藥丸,嘗試叫出其他潛在人格。
他不想一個人挨打,最起碼,他想試試看,有沒有誰能夠對付張悅然。
關於這點,張悅然是支持的。
只不過方哲發現,好像除了夏燃,他和其他任何人格都不會共享記憶。
根據張悅然所說,他一共見到了三個人格。
這其中沒有夏燃,方哲也知道這點,因為他找不到共同的記憶。
這也就是說明,另外三個人格,他都無法去共享記憶。
是件麻煩事。
畢竟有杜笙那家夥的前車之鑒。
他不想又冒出來哪個人格毀他形象。
不過測試人格的嘗試,很快被方哲終止了,張悅然的一句話,讓他不敢再繼續亂吃藥丸。
因為張悅然說,他見到了一個女性人格。
這件事,猶如晴天霹靂,讓方哲備受打擊。
“你那三個人格,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一個。另外一個女性人格和那個叫杜笙的,完全就是累贅。雖然杜笙潛能很大,但對你身體的負荷也很大,是一柄雙刃劍。”
張悅然頂著張撲克臉,訴說著事實。
“那唯一拿得出手的那個人格,是什麽性格,叫什麽名字,什麽實力,你知道嗎?”
能被張悅然誇獎,方哲自然很期待這個未知的人格,這說明除了夏燃,他還多了一張底牌。
張悅然很果斷拒絕道:“我答應過他,如果三分鍾內不能打到他,我就需要幫他保守秘密,他贏了,所以我不能說。”
“。。。”
這幾天接觸下來,方哲對張悅然這個人也有了一定了解。
這貨,就是一個妥妥的主角模板!
被人販子拐走,喪失所有記憶,雙腿受重傷,即將被徹底打斷的時候,藍染拯救了他。
根據張悅然自己說明,他好像從出生,就是失控者。
是真是假,沒人知道,藍染這麽說,他也就信了。
總之,後來張悅然一邊治療腿傷,一邊學習。
出道即巔峰。
方哲很想問對方,是不是姓葉,或者姓林。
父母是不是雙亡了。
但他不敢問。
張悅然的病症,是情感冷漠症,換句話說,就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這也是他為什麽常年頂著一張撲克臉的原因,因為他不知道什麽是喜悅,怎麽笑,他不會。
他不是沒有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用手指撐開嘴角,但那樣的笑,是真實的嗎?
情感冷漠症的人,是“生理性”的,他們對人或事缺乏興趣,無責任感,不會關心人,也沒有同情心。
這就是為什麽藍染需要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原因,因為張悅然很可能打著打著,就把方哲給打死。
這種生理冷漠的人天生皮膚溫度低,心跳速度慢。
也很可憐。
七情六欲喜怒哀樂,在他們的身上得不到任何體現,張悅然行事只是聽取命令,如果讓他自由活動,他反而只會站在那,猶如石雕。
今天的交手,依舊是以方哲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宣告結束。
張悅然看了一下手表,道:“五分十三秒,比昨天多了一秒。”
“呵呵。”
躺在地上的方哲,顫顫巍巍豎起了一根中指。
他的雙手,雙腳,都纏上了鉛塊,差不多有五十公斤的重量。
負重訓練,是張悅然提出來的。
因為他自己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行動,他身上的負重物,高達一百五十公斤。
看著借機偷懶的方哲,張悅然冷漠道:“這樣吧,你把所有的負重物去掉,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真的?”
一屁股坐起的方哲挑了挑眉毛,開始解開手上的鉛塊。
然後,雙腳,再然後,只見他從褲襠裡摸索半天,像是在解什麽東西,隨後一塊纏著布的鐵塊被他掏出來扔在了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活動著四肢的方哲躍躍欲試,他隻感覺自己現在身輕如燕。
“如果我超過最高紀錄,咱們今天的訓練就結束哦。”
“可以。”
張悅然的話音剛落,就見方哲提拳衝來,這速度,確實比剛見面那會,快了不少。
如暴雨般的攻勢朝著張悅然襲去,卻統統被對方躲閃而過。
像是偷桃,踢襠,踩腳,插眼這些下三濫的招數,盡數使出,也沒啥作用。
反而是方哲被陸續打了好幾拳。
“一個合格的搜查官不能完全依賴自身的異能,因為一旦喪失了異能,就如同廢物一般。”
張悅然一邊應付攻勢,一邊開口教導對方。
藍染讓他來培訓這個新人,那麽他自當盡心盡力。
他只是聽命行事,而非負責。
如果這時候藍染讓他擰斷對方的脖子, 哪怕一起培訓了這麽多天,他也會毫不猶豫照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哲已經鼻孔冒血,全身不知又淤青了多少塊。
哪怕身上的負重全數剔除,他仍舊碰不到對方,甚至連衣角都摸不著。
“媽了個雞,這家夥就是個怪物啊,不知道楊海鑫跟他打,誰會贏。”
方哲剛在心裡開小差,腦袋就被對方重重的拍了一下。
“戰鬥的時候不能分神,危險級別越高的失控者,越狡猾,他們會抓住任何機會反將一軍。”
張悅然拍打對方的時候,還不忘教育一番。
“媽個雞,不打了不打了,我可沒有受虐傾向!”
方哲摸著自己發痛的額頭,快速後退。
他是真的憋屈,光明正大打不過,偷偷使詐也沒用。
在絕對實力面前,什麽都不好使。
張悅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冷冷開口:“五分十秒,還是不合格。”
這時,一直在看台上旁觀的藍染突然道:“悅然,今天的培訓先告一段落,你帶著方哲出去執行一趟任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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