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江縣是四川盆地東南邊緣與雲貴高原交界處,地勢複雜以山地為主,又被河流切割,溝深岩多,清平寨便是建在華鎣山帚狀山脈延伸出來的一座山上。
清平寨依山而建,朱家的大院自然是建在山頂,山頂晚上風大,外加李秀寧與蕭綽有意為之,在發現著火之後,第一時間不是安排人去組織滅火。
而是為了擔心有人趁著混亂偷襲,反而帶領族兵匯合在一起退至後院保護朱長明和呂雉的安全,導致火勢迅速蔓延開。
等到朱長明與呂雉等人來到火場時,大火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幸虧朱家大院方圓周圍數十步內都沒有寨民的房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朱長明看了眼火勢,知道靠寨民去水池取水來撲火是杯水車薪,指著遠處那幾間還沒著火的屋子,向身邊的族兵說道:“告訴大家別去取水了,來不及了,讓大家先把那幾間房子拆掉!”
“大家別去取水了,聽寨主的命令,先拆那幾間房子!”身邊的族兵一齊向著混亂的寨民喊道。
聽見朱長明的命令,原本各行其事的數百名寨民,終於有了目標,又一窩蜂的湧過來。
對於救火寨民是非常齊心的,就是沒有人靠近指揮,略顯混亂。大多數寨民們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朱長明親眼看見有些剛提著木桶取水回來的寨民奮不顧身的幫忙滅火,也有寨民在別人都抱著柱子撞牆拆房子時,自己站在搖搖欲墜的屋簷下幫忙推牆,稍有不慎便要被砸死砸傷。
“你們都去幫忙指揮,房子沒了可以再建,可別讓寨民因為救火出現傷亡!把那幾棟房子推倒,別讓火勢繼續蔓延就行了!”朱長明吩咐身邊護衛的族兵,讓他們都去幫忙。
“夫君,秀寧妹妹還沒回來,且再等一等!”呂雉出言阻攔,一切還是得以朱長明的安全為重,不能在此時將身邊護衛的族兵全部派出去。
“好吧!”朱長明也知道輕重,點了身邊的四人分別安排任務“你去路口,告訴趕來幫忙的寨民不要再靠近火場,你們三個去那裡指揮寨民拆房子!告訴他們力往一塊兒使啊!”
四名族兵領命而去,有人指揮寨民拆房子的速度快了許多,終於在火勢還未蔓延過來前將這這幾間房子拆掉。
大火被控制在大院的東南角終於不再蔓延,至於已經著火的屋子,朱長明也隻得放棄,任由它燒完。
就在朱長明組織救火之時,趕去兵營的李秀寧正好在路上撞見趙高帶著族兵趕來。
李秀寧看見趙高竟然和族兵在一塊,端起長槍對準眾人喝道“止步!”
走在前面的幾名什長也看見站在路中央持槍而立的李秀寧,連忙招呼隊伍停下。
趙高陡然看見李秀寧神情大變,急中生智的叫道“李夫人,今夜有歹人放火作亂,小人奉主公之令調族兵前來護衛,主公現在可安好?”
“給我將他拿下!”李秀寧見族兵都聽從她的命令,心裡送了口氣,手持長槍大步向趙高衝過來。
趙高見狀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轉身就想從旁邊的小巷逃走,卻被旁邊的什長一把拉住衣袖,其後幾人撲上來將趙高四肢按住。
趙高掙脫不得,抬頭看著李秀寧持槍走過來,驚恐的叫道“李夫人,你難道不想知道今晚之事有幾人參與嗎?我願意配合指認他們。”
李秀寧神情冷漠,毫不猶豫的一槍刺入趙高心口。
“老天對我趙高何其不公啊!為何我還是個太監!”趙高滿臉怨毒的看著李秀寧咒罵“要不是那....”
李秀寧懶得聽趙高廢話,
想來也知道不外乎是一些拉人墊背的話,可她要殺人何須證據? 又一槍刺入趙高喉嚨,這次趙高終於說不出話來,掙扎了幾下便氣絕身亡。
昔日導致秦朝二世而亡的罪魁禍首,在復活四天之後,就被李秀寧在鄉間小道上兩槍結果,死得毫無波瀾。
親手殺死趙高的李秀寧,這才指著站在她面前戰戰兢兢的十幾名什長呵斥道“我之前三令五申,不得我與蕭夫人的命令,族兵不許出營!你們是把我的軍令當耳旁風嗎?還是當我不敢殺人嗎?”
趙高的血尚未冷,李秀寧一聲怒斥,誰人不怕?
一眾什長驚恐的跪成一排,慌忙解釋“夫人,是這趙高假傳主公的命令,我們以為他的寨主的親信,又見大院起火,擔心寨主與夫人的安危這才前來,還請夫人饒命啊!”
李秀寧眼神凌厲盯著眾人道“軍令如山,你們明日各領二十軍棍!日後沒有我與蕭綽的命令,除非是寨主親臨,其余人誰的命令都不允聽,再敢擅自調動族兵,否則定斬不饒!”
“多謝夫人不殺之恩!”一眾什長聽見只需挨二十軍棍,心裡終於松了口氣,連忙叩謝。
……
山腳下,一隊人馬正借著月光朝著清平寨悄然行進。
“大當家的你看, 我沒騙你吧,山上的火還燒著呐!我剛才悄悄靠近寨子,沒見著那些守夜族兵的身影,肯定都去救火了!”
被人稱呼大當家的大漢騎在馬上,抬頭看著山頂熊熊燃燒的大火,興奮的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攏嘴“二愣子,你小子這次是立了大功!真是天助我也,等咱們攻破清平寨,老子要重賞你!”
二愣子覥著臉湊到大當家旁邊輕聲說道“大當家的,聽說清平寨那個小白臉新寨主取的三個婆娘一個賽一個好看,到時候您老人家享受完,讓我也喝口湯唄!”
“哈哈哈!好,老子答應你!”大當家滿口答應。
“大哥,咱們真的不通知陳家嗎?”騎馬跟在大當家身後的精壯漢子詢問道。
“告訴他們個屁!老二,陳家那群廢物,若是四日前聽我的趁亂攻山,哪裡會有這麽多破事,咱們早就帶著搶來的錢糧和娘們回山寨了!”大當家的罵罵咧咧,言語中對陳家十分不滿。
“大哥,清平寨有數千人,而且地勢險要,咱們又沒有攻城器械強行攻山,孩兒們怕是得死傷慘重,到時候無功而返,反而傷了孩兒們的銳氣。”二當家勸說道。
“只要咱們這五十匹快馬在,其它人死了也就死了,再綁人上山就是了!”大當家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又向周圍招呼道“孩兒們,等會衝進去先給老子放火殺人,最後再搶東西,搶女人,清平寨的族兵可不弱,咱們就這兩百來號人,不把他們殺退了,可拿不下這清平寨。”
一群山賊壓低聲音發出興奮的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