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色雷斯潰兵們一聲接著一聲遭到鞭撻時發出的淒厲慘叫中,安提柯面如冰霜,看著校場上被慘叫聲影響到了部分士兵,再次大聲說道。
“希望你們能夠引以為戒,不要成為當眾接受鞭撻的一份子,馬其頓軍紀的尊嚴不容褻瀆,馬其頓軍隊的榮耀也需要你們每一個人一起維護。”
“另外。”說到這,安提柯的語氣徒然放緩,他臉上的冰霜也隨之溶解,道:“戰爭結束了,蠻族的軍隊短時間內不會卷土重來,我會帶你們返回佩拉,相信你們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家人了。”
“在回到佩拉城以後,王國會為你們舉辦一場盛大的凱旋式,士兵們,這是你們應得的。”
安提柯說完後,校場上除了潰兵們的慘叫聲以外瞬間安靜了幾秒,而後是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如果說有什麽是能夠對這些古典士兵產生誘惑,那麽無非就是金錢、女人以及榮耀了,榮耀雖然看起來虛無縹緲,但從某種意義上卻又是真實存在的,讓世人為之癡迷。
而舉辦凱旋式無疑是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榮耀,更不要說這是馬其頓王國在異界建國三十七年以來的第一次正式舉辦的凱旋式了(之前安提柯返回佩拉城那只是市民們自發組織的,並不能算上正式)。試想一下,當許多年以後,你聽見旁人在討論當年的第一次凱旋式的事情時,無比自豪的同他們說你是當時參與遊行的士兵之一,將會獲得多大的敬佩與崇拜啊,
被這個巨大的喜訊包圍著的士兵們不再注意那些被打得嗷嗷叫的色雷斯人,他們沉醉於如此大的喜訊裡,以至於連安提柯什麽時候離開了都沒發現。
從軍營離開的安提柯直接回到了總督府,同他一起的還有底比斯執政官伊帕密濃達,這位當世名將雖然還沒對安提柯展露出他的才能,但安提柯還是對他充滿了尊敬。
“伊帕密濃達將軍,在我率軍返回佩拉修整的這段時間裡,前線就靠你了。”幾人步行在碎石路的街道上,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希臘移民,安提柯對著身側落後半步的底比斯人執政官說道,他手下加上聖軍總共一千五百名希臘重步兵雖然還是不夠,但守一下城還是來得及的,更何況,他可是聽說了,伊帕密濃達在底比斯城還留下了將近一千的征召兵——這可是底比斯移民中能夠動員的幾乎所有的可戰之兵。
“我明白,陛下。”伊帕密濃達很乾脆的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他也是有難處的,在強行征召一波軍隊後,底比斯城的建造進度被迫降到最慢,工地上沒有底比斯男性公民在工作,能夠依靠的就只有數量龐大的奴隸,而留守的士兵們的任務自然就是鎮壓那些奴隸,防止他們做出什麽蠢事。
換句話說,只要他一天不率軍返回底比斯城,底比斯城的建造進度就一天不會恢復正常。
安提柯雖然知道他的這個難處,但他也沒有辦法,王國主力一場戰役下來就直接陣亡了兩千多人,這已經影響了士氣,他如果不帶士兵們返回佩拉城修整,恐怕會讓士兵們產生厭戰的情緒。他手下的士兵們可並不都是系統兵,就算是系統兵,意志力也隻比普通士兵高出那麽一點點。
這也是安提柯手中全面戰爭系統的缺點,從系統出產的士兵根本就不像安提柯前世看過的小說裡那般好似戰爭機器一樣,和普通士兵相比除了吃喝拉撒一樣,其他的完全不同,他手中系統出產的士兵完完全全就是意志力稍強的普通人,充滿了人性。
不過,若是打心底來說,安提柯還是喜歡他手裡的系統的,戰爭機器一般的士兵雖然好,但他們冷冰冰的,就好像是數據一樣,讓安提柯沒辦法融入進去,感覺與他們格格不入。而充滿人性的系統士兵雖然沒那麽強,卻讓他感覺很舒服,不會有那種排斥感。
咳咳,扯遠了。
幾分鍾後,幾人進入總督府,安提柯毫無爭議的坐在了主位上,其他三個將領依次坐在兩邊的位置上。
安提柯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戰報簡單的查看了一遍,這一看,卻是讓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在這場戰役中,左翼因為被蠻族騎兵和戰車部隊輪番衝擊的緣故,全線潰散,所以損失是最高的,安提柯安排組建的五個仿羅馬式軍團步兵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寥寥無幾的傷員活了下來,但這並沒有什麽用,他們是注定要取消編制的了;色雷斯近衛營部署了七百五十名戰士作戰,減去那二百一十八名潰兵外,還有一百四十人幸存,其余人等包括指揮官修忒斯和掌旗官在內的所有人都戰死——值得一提的是,一有名字就領盒飯的修忒斯還是一個色雷斯部落的酋長。
中軍的傷亡除了與蠻族步兵正面交戰中產生外,還有最後一波的蠻族騎兵的背襲衝鋒,他們的這一波衝鋒可以說是差點就改變戰場走向了,如果他們人數再多一點,中軍的銅盾長槍兵的戰線就會被徹底撕裂,在數量佔優的蠻族步兵的強勢進攻下步入左翼的後塵。
右翼就不用說了,部署在這裡的重步兵面對的蠻族步兵的數量遠遠超過其他兩翼的友軍,正如前文所說,因為馬其頓使用的是斜型戰線,所以右翼是第一個與敵人遭遇的地方,也是進攻強度最高的地方,正因如此,馬其頓軍隊最傳統的使用希臘戰術的重步兵都被部署在這裡,他們所承受的傷亡與造成的敵軍傷亡數高於其他兩翼。
當然,若是安提柯的軍中有著大量的方陣槍兵,他們就不會去搶了方陣槍兵的風頭了,但現在馬其頓王國的軍事力量裡還是傳統重步兵比重較大,就不能以長槍方陣為主了。
最後,便是戰鬥時一直在戰場上馳騁的馬其頓騎兵部隊,因為配備了馬鞍和馬鐙,所以騎兵們承受的傷亡遠遠低於安提柯想象中的數字,他們基本是在與敵人騎兵和戰車部隊的廝殺以及後面背衝左翼蠻族步兵時產生的傷亡,相較於步兵同袍們,幾乎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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