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將王國情報部的改組文書送到賓吉翁莊園後,安提柯又前往位於維吉納宮附近的宙斯大神殿。
宙斯大神殿在沒有神聖密儀祭司後,所有事務都被安提柯交給之前那個向安格尼斯告密的那名祭司代理,這也是給她的一個小獎勵。
走到宙斯大神殿的街道,安提柯隔老遠就看見大神殿的門外圍了一大幫人,他有些疑惑,剛想攔住一個朝那裡趕去的路人,目光就穿過人群,看見了站在最高一級台階上的身著白色長袍頭戴橄欖枝冠的老者。
或許是系統的因素,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安提柯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祭司事務官菲拉耳科斯。
認出對方身份的安提柯沒有說話,而是領著自己的侍衛走上前去,站在人群外圍,剛好能聽見菲拉耳科斯對人群的講話,只聽了一會,他就沒了興趣,那菲拉耳科斯講話的內容就是自己和宙斯以及奧林匹克眾神有多少多少聯系,不斷忽悠圍觀民眾,在安提柯看來一點營養都沒有,但人群卻聽得如癡如醉,很有市場。
安提柯:“……”
菲拉耳科斯很快就透過人群看見了安提柯(並不是很多人見過安提柯,再加上他的排場很小,所以沒人認出他),他目光閃爍,匆匆結束了對人群的忽悠,然後穿過人群,迎向安提柯。
“國王陛下。”他身體前傾,恭敬地說道,“宙斯在人間的代理人,菲拉耳科斯向您致敬。”
“宙斯在人間的代理人?”安提柯被他的這段介紹詞弄得哭笑不得,他很想說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說這些自己都不信的鬼話,但他見菲拉耳科斯一副認真的樣子,還是沒有說出來。
介紹後,幾人一同進入宙斯大神殿。那大刀闊馬坐在神位上傲視每一個進入神殿的宙斯神像依然在原地,只不過曾經的大祭司已經不在人世,去地底下見冥王哈迪斯了。
幾人一進入神殿,那名代理大祭司就迎了上來,她是個年輕的女孩,面容清秀,希頓長袍底下的身軀曼妙纖細,如果不是當了祭司,很有可能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陛下,菲拉耳科斯祭司。”她向為首的安提柯和新來的祭司問候道。
“嗯。”安提柯淡淡地點了點頭,問道:“代理神殿事務感覺怎麽樣,會不會很累?”
“還好,陛下。”女祭司恭敬地說道,“不過您還是盡快任命一位新的神聖密儀祭司比較好,我年紀尚小,威望不足,無法一直代管下去。”
安提柯沒想到女祭司會這麽誠實,他微微一笑,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菲拉耳科斯是一位合格的祭司,所以我決定將他任命為新的神聖密儀祭司。”
對於安提柯的這個任命,女祭司明顯有些意外,她小嘴微張,看向菲拉耳科斯,但後者卻是一副意料之中的雲淡風輕的樣子,十分裝逼。
見他這副樣子,安提柯嘴角微微抽搐,不過也沒說什麽。
菲拉耳科斯被任命為新的神聖密儀祭司的消息很快被神殿內的所有祭司知道,因為是安提柯的命令,再加上他之前對群眾的忽悠,讓祭司們沒辦法提出反對的意見,只能承認他的地位。
……
一晃,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隨著五月的降臨,蠻族佔領區內的軍事活動也日益頻繁,根據外蠻營提供的情報來看,靠近溫泉關的薩洛人和馬裡基人一如既往的聯合起來準備再次碰碰溫泉關的硬度。自去年菲利普國王兵敗於他們手中,
本人被血祭神靈之後,薩洛人和馬裡基人越發狂妄,以為馬其頓人的國王都死在他們手裡,今年的嗜血之月一定能討到好處。 外蠻營間諜反饋回來的情報裡,估計了兩個種族出兵的最低人數也有四千多人,這蠻族仿佛是殺不盡一般,不管你每年殺了他們多少人,次年還是可以湊出一支龐大的軍隊。
這讓安提柯不禁懷疑這些蠻族裡是不是也有個擁有全面戰爭系統的穿越者,不然怎麽可能人越打越多呢?
不管蠻族裡有沒有穿越者,安提柯還是下令溫泉關的防衛要提高警惕,並提前做好動員士兵的準備, 如果溫泉關的戰事出現什麽差錯,那也可以直接動員一批士兵,支援關隘。
為了以防萬一,他本人在處理完佩拉城的政務後,領著衛隊親自前往溫泉關坐鎮。
目前的王國沒有合適的將領可以驅使,所以安提柯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了——盡管他的個人屬性裡有一個紙上談兵者的特性。
戰事即將來臨,王國境內到處彌漫著戰前的緊張,光是從安提柯率軍前往溫泉關的路上很少看見路人這一點就能看出,就算是偶爾碰上了一個兩個的行人,他們的面容上都帶著些許擔憂,神色匆匆。
雖然往年溫泉關從未被攻破過,但那是先王在位的時期,今年年少的新王登基,還挑起了和太后一派的內戰,很難讓人們不生出擔憂的情緒。
安提柯知道他們的心情,不過他也無能為力,他沒有真正擊敗入侵的蠻族,帶領王國挺過這一波嗜血之月的話,就算是說千言萬語都沒有任何作用。
為了確保這次戰爭的勝利,安提柯除了他的夥伴騎兵衛隊以外,還帶上了兩個營的銅盾長槍兵和所有的薩裡沙騎兵,那五個百人隊的仿羅馬式軍團百人隊因為訓練時間太短,所以就留在了佩拉繼續訓練,沒能參加這次戰爭。
盡管銅盾長槍兵和薩裡沙騎兵在守城戰裡發揮不出多大的作用,但他們的人數擺在那裡,帶過去,也能讓安提柯求個心安。
幾天的行軍後,安提柯抵達溫泉關——這座庇護馬其頓王國免遭蠻族襲擾三十多年之久的號稱永不淪陷的關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