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聖誕假期步入尾聲,新學期也要開始了。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紛紛返回了城堡,開始他們的新生活。
老實說,這次看似“聲勢浩大”的馬人暴動,對絕大多數學生們而言,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他們和那些校外的巫師們一樣,對這次事件的接觸幾乎為零。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都是看客。
絕大多數學生們沒有見識過馬人的殘暴(暴動開始後的第一時間,學生們就被全部疏散,離開了霍格沃茨)……也沒有見到過城堡內的那些馬人“殘骸”(除去馬修這樣第一時間返校的學生外,稍晚一些回到城堡時,那些殘留的痕跡都被普林格清理乾淨了)。
他們對馬人暴動的了解,除去《預言家日報》上每日頭條的新聞之外,也僅限於校園內、城堡裡那些遭到損害的畫像與雕塑了……
看著以往朝夕相處的那些畫像與雕塑,遭遇如此褻瀆,再加上《預言家日報》上的鼓動,很多年輕的男生,對這次馬人暴動可以說是義憤填膺。
一些極端的言論,例如應該殺光馬人之類的,也層出不窮。
不過除此之外,霍格沃茨的正常生活,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該上的課程依舊還是要上,教師們與學生們一個都沒有少;除去城堡在聖誕假期期間,短暫易手了一次之外,似乎沒有發生任何事。
……
至於剩余的馬人們究竟去哪了,馬修·威克菲爾其實也很好奇。
毫無疑問,霍格沃茨的禁林裡、乃至整個霍格莫德周圍,已經找不到任何與馬人有關的蹤跡了……根據記載,這個在禁林中生活了一千多年(幾乎被霍格沃茨的歷史還要長)的群落,已經徹底劃上了休止符。
很大一部分馬人死在了暴亂之中,從先前城堡中隨處可見的那些燒焦的鬃毛、破損的馬蹄以及鮮紅色的血跡,可以做出這種判斷。
和武裝到了牙齒的現代巫師相比,馬人這種處於茹毛飲血狀態、而且除了預言之外不會使用任何魔法的神奇生物,根本沒有對抗的可能性,他們太脆弱了……更不要說就算是他們所引以為傲的預言魔法,也完全不是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對手……
霍格沃茨先前的種種慘像,可以表明,那絕對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至於其他馬人——
馬修相信絕對還有很多明智的馬人,不會愚蠢到闖入霍格沃茨進行“送死”……
有傳言稱,他們正在往蘇格蘭高地深處遷徙;一些傲羅們試圖追蹤過他們,但是馬人們分的很散,傲羅們人數太少,最終追丟了目標。
不列顛島太大了,而巫師們的數量太少了……那些幸存的馬人們分散在數萬平方公裡的蘇格蘭高地的各個角落,僅僅憑借十位數的傲羅們就想將它們全部揪出來,實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更何況,鳳凰社的殘余勢力,或許也和馬人們在一起……
無論是從凱特爾伯恩教授口中、也馬人們勾結的混血巨人海格,還是那隻突然出現在禁林深處的大黑狗……馬修相信,鳳凰社的“黑巫師”們、與馬人們勾結的事是真的。
……
整個霍格沃茨,都陷入了一種表面上的平靜。
在這平靜的背後,絕對有可怕的事情,正在醞釀著,馬修可以感覺到。
持有這種看法的,並不只有他一個人。
在聖誕假期的最後一天,馬修又一次看到了德拉科·馬爾福。
傳聞中,馬爾福的膝蓋中了馬人的一箭,不過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以巫師的手段,治療這種“皮肉傷”可以說是小菜一碟;馬爾福的父母可都是相當優秀的巫師。
“嘿,馬修!”馬爾福有些有氣無力的打著招呼。
“聖誕節過得好嗎?”馬修問。
“就那樣子吧,”馬爾福聳了聳肩,“除了在馬人的洞穴裡呆的一天一夜之外,其他時間都挺好的!”
馬修忍不住笑了笑。
“等到今年暑假,我覺得要我父親帶我去找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妖婆看一看……”馬爾福長歎一聲,“實在是太倒霉了……從前年九月入學之後,一直都在以各種各樣的原因受傷……我懷疑我被什麽不好的東西附了身……”
馬修眨了眨眼,隨口附和了幾句。
兩人有聊了聊關於聖誕節的話題。
“對了,馬修,”馬爾福突然壓低聲音,有些嚴肅的說道,“我爸爸本來不準備讓我回來的……”
“不準備讓你回來?”馬修有些警覺地反問道。
“是啊……”馬爾福點了點頭,“他告訴我,霍格沃茨今年絕對要發生大事……很多純血家族的巫師們,都感覺到了,他們不願意再讓孩子們返回學校……”
馬修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哪怕去年這個時候,當時黑女巫莫甘娜在霍格沃茨的校園內肆虐,製造了多起惡劣的襲擊事件……當時也沒有學生家長考慮不讓孩子回學校呢……
“那你們怎麽又回來了?”馬修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格林德沃校長不允許,”馬爾福歎了口氣,“我父親收到了一份通知,還有他的一些朋友們也都收到了,來自霍格沃茨的通知……任何學生都不允許中途退學,也不允許轉校去德姆斯特朗或者布斯巴頓、這在之前都是允許的,否則將會受到嚴懲……”
馬修愣在了那裡,似乎陷入了思索。
“所以……我爸爸建議我剩余的半個學年,再學校裡要盡可能的小心才行……”德拉科·馬爾福神秘兮兮的說道,“如果不想枉送性命的話……”
……
第二天,學校開始上課了。
他們又一次冒著寒風,艱難的前往溫室。
好在溫室中的氣溫還算正常,不算難熬……就是時不時可以聞到一些怪異的植物的味道。
但是他們這節課的一大半時間,需要去溫室外進行工作……寒冷的一月份上午在戶外上待一個多小時,這是大家都不願意做的事。
其實這節課的內容,本該是上學期的工作;他們需要將弗洛爾花移栽至溫室外……但是由於上學期末的暴風雪太大,所以課程被推遲了。
但是溫室裡的弗洛爾花可無法繼續生長太久,新學期一開始,草藥課教室波莫娜·斯普勞特教授便帶著他們開始完成這項工作了。
他們穿著龍皮大衣,帶著厚厚的口罩,然後將那些生長的差不多的弗洛爾花,小心的從泥土裡挖出來……將它們防止在密封袋之中後,又要帶著它們前往花園。
途中的過程必須非常小心,因為弗洛爾花的花粉是有劇毒的……不僅僅是學生們自己不能聞到,而且一旦運輸過程中泄露出去,都有可能製造災難性的後果。
斯普勞特教授仔細檢查了他們所有人的密封袋,確保萬無一失後,方才帶著他們出發。
霍格沃茨的花園往常很少開放,斯普勞特教授拿著鑰匙打開了那個有些生鏽的大鎖……大家都很好奇的朝著周圍觀望著……
“請不要掉隊!”斯普勞特教授善意的提醒道。
五分鍾之後,他們來到了花園的噴泉邊……這裡除了一塊空曠的泥土地外,其他地方都種有一種淡黃色的小花。
“有沒有人能夠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斯普勞特教授問道。
因為戴著口罩,她的聲音有些不太清晰。
馬修飛快的舉起手來。
“好的,威克菲爾先生!”斯普勞特教授點了馬修的名字。
一邊的阿格妮絲·萊斯特蘭奇有些惱怒的瞪了馬修一眼,放下了她舉起了一半的手。
“這些是高地雛菊。”馬修平靜的回答道。
“非常正確!”斯普勞特教授十分滿意的衝著馬修點了點頭,“很好……那麽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高地雛菊需要種在這裡?”
“高地雛菊的花粉,與弗洛爾花的花粉屬性相易,可以去除掉弗洛爾花的毒性……”馬修平靜的說道。
“很棒!”斯普勞特教授向著馬修豎起了大拇指。
“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取下口罩了?”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忍不住說道,“我都快悶死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準備去脫口罩。
“當然不行!”斯普勞特教授嚴厲的製止了那名學生的行為。
“高地雛菊的花粉,盡管能夠去除弗洛爾花的花粉的毒性,但是這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接著,斯普勞特教授解釋道,“所以,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
“由於花園往常不對外開放,我們才可以這麽做……聖誕節之後,弗洛爾花便會停止分泌花粉了;我們讓它們與高地雛菊相處一個多月,就可以讓它們的毒性徹底消失……”
“……等到一個多月後,情人節時、花園重新開放的時候,你們就可以欣賞到弗洛爾花的美麗……當然了,還有它們的種種妙用……”
“可是我們才二年級,教授,”一名赫奇帕奇的女生糾正道,“我們今年還不能過情人節呢。”
霍格沃茨的情人節,是一年一度的正統節日……只不過限定於三年級以上的學生。
“這樣麽……”斯普勞特教授有些尷尬的說道,“好吧,我幾乎忘了……那麽你們明年的二月份,可以來到花園,欣賞欣賞你們一年前的勞動成果。”
就仿佛是為了緩解尷尬般,斯普勞特教授大聲喊道:“好的,孩子們,我們現在開始工作……拿起你們身邊的小鏟子,將這些弗洛爾花移栽進去……完成了這一步之後,關於弗洛爾花的課程就徹底結束了!”
大家連忙都開始工作起來——
這看似簡單的一步,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難題。
花園可不是溫室,因為溫度太低,用泥土幾乎被凍僵了,用小鏟子根本就鏟不動……西奧多·諾特甚至差點將他的鏟子,差點給生生鏟斷了。
還是馬修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他取出魔杖,對準自己面前的凝結成塊的泥地:
“火焰熊熊()!”
用明火烤了一會兒後,凍僵了的泥土漸漸軟了下來。
馬修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由於氣溫很低,被烤的暖洋洋的泥土,溫度很快又降低了。
趁著這個時候,他連忙將他的那株弗洛爾花,種了進去。
等到馬修完成了全部的工作時,很多其他學生還在用力揮舞著鏟子呢。
……
漫長的草藥課,終於結束了。
他們一個個幾乎都累得精疲力竭。
但斯萊特林的學生們,現在可沒有時間休息,因為他們開學的第一天還有一門課程。
“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的變形課,就在草藥課結束後的十分鍾進行。
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趕到了變形課教室前。
教室的門是緊閉著的,同時門上似乎貼有一份通告。
幾名學生湊上前去,隨之他們立刻露出了十分興奮地表情。
“斯內普教授因故尚未返校……”馬爾福他們十分開心的慶祝道,“這節變形課暫時延期了,太棒了!”
這自然是好事,就連馬修,此時也好好休息一會。
但是——
那位“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因故暫未返校?
馬修不由皺了皺眉頭。
究竟是什麽原因?
他突然聯想到了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時,他曾經與“斯內普”教授有過“一面之緣”!
會不會與那個有關?
馬修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