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縮回出口牆後,回頭對乾眼說:“老板,快上樓!我在這裡頂著!”
乾眼眼睛一瞪,“上什麽樓?一支槍只能送死,兩支槍還有機會!頂在這裡,等華克開車過來,乾他媽的!”
保鏢於是不再說話,順著牆壁後退兩步,右手舉槍對著出口,準備只要看見人影就開槍。
乾眼則躲到另一邊的牆後,直接躲進一個一道方形牆柱後面,完全掩蓋住自己的身形。
外面的摩托車手這時已經走到出口附近,他舉槍對著空洞洞的出口,看不到裡面有任何的人影,知道裡面的兩人肯定躲著,摩托車手不敢輕易進房子,開始繞著出口從左至右扇形走位,從各個角度觀察房子裡面的情況,試圖判斷裡面兩人的位置。
慢慢繞到最右邊的時候,摩托車手舉槍伸頭朝出口左邊的牆後看,躲在這邊的保鏢看見影子晃動,立即閃身開槍。摩托車手早有防備,看見人影立即往左閃避,手上的衝鋒槍也同時開槍。
雙方同時開槍,慌亂之下卻都沒有打中對方,“啪啪啪啪……”只打得周圍的牆壁亂響。
乾眼聽見動靜,探頭一瞧對面保鏢的動靜,也立即從牆柱後探出身來,直接就往出口右邊亂射,一時子彈亂飛,外面的摩托車手面對出口牆後左右兩邊的子彈威脅,連忙躲避,踉踉蹌蹌地往中間街道跑。
局面僵持起來,一時雙方誰也不能奈何對方,然後就聽到“轟——”的一聲,一輛切諾基突然從丁字路口衝了出來,直直地對著街道邊的摩托車手就是一撞。
“砰”地一下,車頭右角一下撞到摩托車手的右腰上,直接讓摩托車手斜飛了五六米,把他撞到出口左邊的牆上,“啪嗒”一聲摔在地上,不動了。
切諾基一下停在了出口正對的街邊,駕駛位置上的司機探出頭對著出口大喊:“老板,快上車!”正是先前被乾眼派出去取車的華克。
乾眼和保鏢都衝了出來,保鏢舉槍對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摩托車手觀察,乾眼衝出來直接對著摩托車手開槍,兩槍打在摩托車手的身上,見對方並無反應,才放下了心。
乾眼匆匆對著保鏢說了一句:“看看他是誰,收拾一下這裡!”然後馬上衝到切諾基旁邊,打開後面的車門就坐了上去,一上車就催著前面的華克開車:“快走!殺手一定不止這一個!”
切諾基立刻一轟油門竄了出去,順著街道飛速而去。樓房出口這邊,剩下的這個保鏢看著倒在地上流了一灘血的摩托車手,走上前揭開對方的頭盔面罩,露出裡面一張雙目緊閉、口鼻流血的臉,正是先前喬治黃安排來殺乾眼的羅比。
切諾基離開貝什沃爾街不久,華克漸漸放慢車速,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的乾眼,問:“老板,咱們現在去哪裡。”
乾眼現在一陣後怕,不停地轉頭觀察車窗外,手上拿出一張手帕不住地往臉上擦汗水,顯得很狼狽,他看也不看前面的華克,飛快地吩咐了一聲:“去西郊,見米奇·皮爾森。”
“好的,老板。”華克答應一聲,再次放慢車速,右手從座椅下提出一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直接回身,對著乾眼的腦袋就是“噗”地一槍,鮮血腦漿“撲”地一下噴到了後座座椅的靠背上,紅白相雜。
乾眼一下癱到了座位上,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再無動靜。切諾基又一次加速,車速漸漸恢復了正常,華克拿出手機給喬治黃打了一個電話,“老大,事情做完了,乾眼死了。”
拳擊俱樂部這邊,李根已經包扎好右臂上的傷口,換上了自己的襯衣、外套,手上還提著一個皮箱,裡面是喬治黃送給他的裝備——防彈衣、手槍、衝鋒槍和子彈。
比利、約翰等一幫俱樂部年輕人已經把地面上的屍體收拾得七七八八,襲擊者開來的兩輛麵包車被利用上,屍體全都被扔到了車裡。
俱樂部也死了兩個年輕人,他們的屍體暫時被放到場地內的拳台上,比利他們明顯要鄭重處理。
滿是彈孔、一片狼藉的接待廳也被粗略收拾了一下,翻倒的桌椅已經被扶正,喬治黃坐在一個破沙發上,透過碎爛的落地窗,默默地看著外面的巷道。外面已經來了好幾輛車,各種車旁、巷道路面上、俱樂部門口,都已經站了不少華人保鏢,手裡都拿著家夥,眼神警惕地注意四周。
比利、約翰這些俱樂部的年輕人,則站在接待廳裡,一個個陰沉著臉,簇擁在喬治黃的周圍。
李根靜靜地站在接待廳與訓練場中間的隔斷裡,位於喬治黃、比利等人身後,看著外面巷道裡陸陸續續開進來不少汽車。
車裡下來的人各式各樣,老人、年輕人、女人都有,都是剛才喬治黃一通電話召集過來的手下。這些人來了之後想往俱樂部裡面走,被外面的保鏢攔住,要求他們先去麵包車的屍體那邊參觀。人心不穩,喬治黃要殺雞儆猴。
非常時期,非常配合,外面來的人雖然多,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遵照喬治黃的吩咐做事,沒有一絲異言異行。
喬治黃在接待廳裡靜靜地觀察,然後接到了一個電話。拿起手機聽了一會兒之後,喬治黃放下手,回頭環視周圍,看著簇擁在自己身邊的年輕拳手們,說:“乾眼死了。”
“FK!”比利小聲罵了一句,恨恨地說:“便宜他了!”“FK”“FK”“FK”,周圍的年輕人紛紛小聲噴吐自己的情緒,喬治黃這回沒有製止他們罵髒話。
喬治黃轉身走到李根身邊,說:“乾眼死了,這裡沒事了,你先回酒店吧,下面我要和那幫家夥算一算帳……”喬治黃的頭朝外面召集過來的手下擺了擺,對李根說:“你不是街頭的人,還要回中國,不要和外面的那幫家夥發生牽扯。”
李根點點頭,問了一句乾眼死亡的細節,“是羅比和刀疤動的手?”先前喬治黃說不止安排羅比動手,他以為還有那個在“藍色”酒吧出現過的刀疤——這個家夥一看就是個乾濕活的,殺乾眼的事他上很正常。
不料喬治黃卻搖了搖頭,說:“羅比只是個幌子,殺乾眼的是乾眼身邊的保鏢……”他頓了頓,笑了一下,說:“……也是我安排的。”
靠,不愧是黑幫老大,一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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