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郡一處豪華的府邸當中,一位盤坐著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忽然睜開眼睛,他看了眼某個方向忽然滿臉驚詫,“咦?竟然有人殺了我圈養的鬼兵!看來鬼珠被人取了,哼,要不是老夫練功剛好卡在節骨眼上……不過鬼珠上有老夫的印記,總會找到你的。”
正當李鴻鵠在地牢中乾等的時候,外面的王叔和李叔卻急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按照李鴻鵠臨走時候的吩咐,王叔去了廖子謙的住處尋求幫助,哪知道卻被那邊的人告知廖子謙已經失蹤十多天了,他的下人也在到處找人都沒找到,因為廖子謙畢竟是大廖縣縣令家公子,身份有些特殊,發動了全城的捕快但是依舊沒有結果。
由於李鴻鵠閉關了大半月,加上廖子謙那邊的下人也不知道李鴻鵠同在秋月郡,所以也就沒有上門告知,要不是李鴻鵠這邊出了事安排了王叔過去,雙方都還蒙在鼓裡。
天已大亮,李鴻鵠幾乎一夜沒睡,他此時正在與小智一起梳理從牆上得到的那篇無名刀法。
劈、壓、撩,刺,綜合起來就只有四招,簡單而又粗暴。
根據小智的分析推演,這四招全部都是經由內氣釋放,真正來講這四招刀法或許只是那位不知身份的死者死前的隨手塗鴉,對李鴻鵠的啟發性比較大,具體要運用到實戰還需要多次摸索。
大約有上午十點來鍾,地牢的大門被隨著一聲機關的轉動聲緩緩打開了。
“走走走,進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沒有。”
“哈哈,肯定死了,之前不都這樣,沒有人能留到第二天還能活蹦亂跳,趕緊收拾收拾去領賞咯!”
“不過頭兒,這裡面這隻鬼你確定白天不會出來?”
“是啊頭兒,雖然我們來過幾次都沒出事,但是每次來我還是心裡怕的不行。”
“……”
石門還沒完全打開,李鴻鵠就聽到幾個熟悉的說話聲,正是昨晚送他進來的那幾個捕頭。
“喲,哥幾個,早上好啊!”這四人一路交談著走到李鴻鵠所在的牢門跟前不遠,忽然聽到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場面頓時清冷了下來。
“你……你……你是人是鬼?”這四人當中有個膽子較小的看到站在牢門口的李鴻鵠臉色唰的一下慘白,尿都快出來了。
“小伍,別自己嚇自己,這小子竟然沒死!”那捕頭原本也嚇了一跳,不過仔細打量了李鴻鵠一眼之後卻發現了什麽似的提醒同伴道。
“沒死?那鬼從來不會放過任何活人,你……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又有一捕頭疑問道。
“果然你們四人是知道這裡有惡鬼害人,竟然還把我送到這裡來,那就是蓄意謀殺了,你們作為捕快還敢知法犯法。”
“哼,你也別怪我們兄弟幾個,誰叫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們不把你送過來,或許就是我們哥幾個被人送過來過夜。”
“行了,我對你們這些歪理不感興趣,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李鴻鵠一臉掃興之色的擺手道,對於眼前這幾人這種沒有任何營養的話多聽一句都嫌棄,為了自己而去害別人,還說的這麽理所當然。
哪知這四人相互對視一眼,“鏘”的幾聲同時拔出刀向李鴻鵠劈來。
“哼,找死!”李鴻鵠臉上閃過一絲暴戾,毫不猶豫的快速揮出四拳。
“啊!”
“哎喲!
“……”四聲慘叫同時發出,往後倒飛出去摔在地上,這四人中除了那捕頭稍微有點武功底子之外,
其余三人壓根就是粗通武藝,所以李鴻鵠這幾拳都是分寸剛剛好,這四人都是重傷但不致命。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咳咳咳……你……,你有這麽好的武藝昨晚為何還要跟我們來這裡?”那年紀稍大點的捕頭咳了幾口血氣喘籲籲的問道,同時滿臉的不解之色。
“說!是誰指使的?”李鴻鵠輕喝一聲沒有回答對方,主要是因為他受前世的影響,覺得捕頭畢竟是國家機構的人,就算是要整自己也不會太過,哪裡知道會把自己送到這裡來喂鬼。
“是……是郭書玉郭公子,我們不得不聽他的。”四人中有一人終於頂不住壓力招了。
“郭書玉?”李鴻鵠一愣,他一下還沒想起來這麽個人,愣了半響才想起來是那位在月通商會門口與自己拌了幾句嘴的青衣公子哥,原本他還猜測是吳廣豐。
“就幾句口角,他就要我的命?”李鴻鵠實在不能理解。
“他是郡守大人的小舅子,平時驕橫跋扈,無惡不作,完全受不得人拂逆,我們如果不聽他的把你抓來,不但我們性命不保,我們的家人也會遭殃。”
“我問你們,之前對我行刺的那兩人你們是否認識,他們是怎麽死的?”
“認……不認識……”捕頭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嗯?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那兩人,是別的郡跑過來的通緝犯,我們只是在附近待命,結局不管是你死還是那兩人死我們都會出面,如果當時……當時你死了,那我們就會把那兩人送到這裡來。”
“完美!”李鴻鵠忍不住拍手,這計策一壞扣一環,要是換個人說不定還真就栽了,當下又問“你們知道三年前的那起符咒殺人事件嗎?凶手是誰?”他忽然想起李叔說的,那兩個黑衣人的蹊蹺死法。
“不清楚,那個案子是個懸案,至今沒有破解!”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郭書玉的府邸在哪?”
“在……”
出了地牢大門已經是正午時分,李鴻鵠感覺肚子餓得不行。
從四人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李鴻鵠原本是打算把這四人直接殺了了事,畢竟這四人為虎作倀這麽多年,手底下冤死之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但是最後想了一下還是算了,主要是因為他看到這四個捕頭當中最小的那名捕頭年紀也不大,還帶著一臉的稚嫩。
“這該死的封建社會!”李鴻鵠迎著陽光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雖然放過了那四個捕頭,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讓這四人每人切了一根手指做處罰,同時問清楚了四人的身份住址,如果以後再做什麽出格的事則不再留情。
回到自家的圖書館,李鴻鵠看到店門口放了塊暫停營業的牌子,店門開了一小扇剛好只能容一人進出,還沒進門,卻碰到王叔急匆匆的跑出來兩人差點撞上。
“少爺!少爺你怎麽回來了?”
“什麽話?我回來難道不行嗎?”李鴻鵠被王叔的話逗樂了笑道。
“哈,我糊塗了,看我這腦子,老李,老李快下來,少爺回來了!”王叔一拍腦袋傻笑一聲,繼而抬起頭朝樓上大漢。
“什麽?少爺回來了?”李叔此時剛好在樓上請了人來做天花板,聽到王叔的喊叫之後連滾帶爬似的從樓上跑下來。
“李叔你慢點!”李鴻鵠喊了一聲,看到這兩個跟隨自己多年的仆人這幅激動萬分的樣子,他的心中不由得感覺到一股溫暖。
主仆三人相互寒暄了幾句,李鴻鵠只是說衙門那邊查清楚自己的事就把自己放了,對於昨晚發生的事則隱瞞了下來。
“少爺,廖家公子失蹤了!”寒暄完之後,王叔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趕緊說道,“我剛才正準備派人去送信到縣裡,結果一出門就跟你撞上了。”
“什麽?子謙失蹤了?什麽時候的事?”李鴻鵠吃了一驚。
“大約十多日前的晚上,聽他那邊的下人說是去了什麽畫舫上看某個頭牌姑娘,然後就再也沒回來了,與他同行的還有三位本郡的公子,只是失蹤的就只有廖家公子,聽人說是喝多了失足落水,但是十幾天過去了也沒打撈到屍體,現在廖公子身邊的書童小茄子都急瘋了。”
“你去把小茄子找過來我親自問問他。”聽到自己的發小失蹤了,李鴻鵠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廖子謙過的比李鴻鵠要講究,他在城中買了一處不錯的院子用作偶爾來郡城遊玩時棲身,沒過多久,王叔就帶著一個外表跟小乞丐似的小男孩子過來。
“李少爺!太好了,李少爺,求你救救我家少爺!”這乞丐似的小男孩一見到李鴻鵠就跟見到了救星似的大哭,抓住李鴻鵠的衣服下擺整個人趴在地上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
“小茄子,你怎麽成這樣了?先別哭了,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小茄子是廖子謙的貼身書童,據說也是他的一個遠房表弟,以前李鴻鵠也見過不少次,雖然有些黑黑瘦瘦,但最起碼身上衣服也乾淨,現在卻跟個討飯多年的乞丐似的,身上的衣服髒的下人,頭髮跟雞窩似的還發出一股子餿味。
“我……我忍不住……就哭……”小茄子抽泣著,摸了一把眼睛, 眼淚跟眼屎糊了一臉。
“別哭了,還要不要救你家少爺了?再哭我不管了!”李鴻鵠故意大吼嚇他一嚇。
‘我……我不哭了。’小茄子果然立馬一個哆嗦竟然硬生生的止住了哭。
“王叔你去給他倒碗水,”李鴻鵠先是吩咐了王叔一聲,然後轉頭問小茄子,“你家少爺具體是哪天失蹤的?怎麽早不來找我?”
“呃,您也知道我家少爺喜歡動不動就把我丟在家裡,壓根就沒和我說過李少您也在郡裡,具體日期是七月初七乞巧節,那天少爺的幾個朋友來找他,說是一起去城外的素野河上的畫舫看什麽妙妙姑娘翻牌……”
“是那天!”李鴻鵠想起來,那天他正好從城外騎著剛馴服的閃電俠回城,在河邊碰上了剛要登船的廖子謙幾人。
“與他同行的幾人都有誰?”
“分別是參書(相當於現代的市政府秘書類官員)家的張少爺,王家的王少爺,還有富商陳家的陳少爺,這三人都好好的,只有我家少爺沒回來,都說是我家少爺喝多了酒落水了,可是我不相信。”說著,小茄子又差點要哭起來。
“你家少爺有沒得罪什麽人?”李鴻鵠趕緊轉移話題問道。
“絕對沒有!”小茄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就怪了!”說實話,都過了這麽多天了,李鴻鵠也有些不太確定自己那發小是否還活著,再聯想到昨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心中的擔憂又增加了幾分,“先別擔心那麽多,你就留在這裡洗個澡收拾收拾,今晚我親自去畫舫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