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尹霄驚駭至極。
影衛隻按編號排序,真名唯有辛相以及石頭知道。他們的身份本就隱秘至極,外面的不說名字了,怕是連編號都未可知,但這人竟是一口便道出了他的名字。
他到底是怎麽暴露的?
“先住手!”江吟未答,隻沉聲道,“你的心思瞞不過辛大人。”
尹霄:“什麽?”
那影衛尹霄的動作再次一頓,瞬間讓陸瑩鑽了空子,兩人的打鬥越見激烈。
尹霄:“你休得誆我!”
江吟:“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名字。”
好吧,也就知道名字罷了,信息量太少,做不了太多的招。
不過趁此機會,到底還是能影響一些這暗衛尹霄的注意力,陸瑩其他不說,眼力還是夠。
江吟便這麽一邊瞎扯著,影響著尹霄,一邊疾步向前走去。
“快去援手。”江吟又急聲道。
她可還沒忘了這唯一新增的住手。
魏廷聞言,心內卻是驚駭莫名,主要看到場中的情況,他有些懵。
誰知道哪一方是凶手?
不過他沉吟一瞬,到底還是加入了纏鬥,只是長了個心眼,那就是兩方都未幫,盡量做到維穩。
不管怎樣,他都出了力,辛府也不好問罪於他。
江吟看他如此,也未多言,她要的也是拖延時間。她步子一動,湊到小童身旁,這便查看起了情況。
還好,來得及。
發生這樣大的動靜,辛府到底不是死的。
“快住手!”遠處傳來急聲。
那尹霄看到情況,招式急轉,出得更加急狠了一些,陸瑩險些招架不住。
虛空中,再次飄來一人,瞬間止了兩人的招式,將人打翻在地。
“石大人。”尹霄心驚膽寒,趕緊低頭斂了神色。
幾招製止了人的,自然是暗衛石頭。石頭看著亭內的情況皺了眉,看到一側的江吟後,步子頓時更是一頓。
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對於上回的對手,他可一點都不會忘。
“是你?”
“巧合,路過。”江吟輕咳一聲。
一腳跨入清風亭內的辛樂音,看到眼前的情況,也是當真被狠狠的嚇了一跳,“央,央兒!這是怎麽回事?江小公子怎麽會在這裡?”
“中毒了!”
“中毒?”辛樂音驚問。
剛喂了小童解毒丸的江吟,這才抬起頭來,不過剛一開口,瞬間又吐出了一絲血沫。
好吧這金手指一用減壽,越用身體狀況越差,剛剛情況緊急,一刻未停地趕過來,身體頓時又有些吃不消了。
“這事也是巧合,恰巧路過這裡,見到小公子被這奴婢暗害,便出手製止了。
只是沒想到,那邊的護衛怕是誤會了我們,竟然突然出手,我們兩方這才打了起來。”江吟解釋道。
剛撐著地面起了身的尹霄頓時驚訝地抬起了頭,緊接著收了目光。
所以,他還沒暴露?!!
這人到底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要幫他掩飾身份?
微低著頭的江吟,自然不能回答他心中的疑惑。此刻她扶著心口,心內大罵,竟然還有後遺症,心口絞痛,疼得實在厲害。
“那你怎麽會路過這裡?雖然這邊靠近會客廳,但是已屬內宅!”站在一側的石頭,突然截過了話。
江吟皺眉,抬起頭來,強撐著輕笑了一聲,“這位……護衛大人,
說實話,我上回救了辛大人,這回可以說是又救了辛府小公子。我若真的用心不軌,用得著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嗎?” 就在江吟抬頭應對的時候,誰也沒發現她懷中的辛央,眼睫輕顫了一下,錄入他眼中的便只有那一抹未曾拭去的鮮紅。
離江吟最近的他,最是明顯得感受到了她身體輕顫,必是難受到了極處。
不過耳邊傳來的卻是暗衛石頭,生冷的聲音:“你隻回答緣由。”
這是逼問!
辛央心內這樣想到。
當他瀕死的時候,沒人救他!而如今唯一救他護他的人,卻還要面臨著這些,此刻,他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在灼燒。
江吟自是不知這些,緩了一口氣,回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我舊疾複發,身體不適,便想找個僻靜的地方歇息一二,然後就恰巧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她一說完,緊接著又咳出了一口血來。這血來得洶湧,不曾忍住,便這麽直接噴到了辛央的臉上。
辛央面上輕顫了一下,卻是強忍著依舊閉目不醒。
辛樂音趕緊伸出手,拿了帕子擦拭了一下,“這,這……央兒!孩子沒事吧?”
“無甚大礙,還好到的及時,中毒不深,我剛喂他吃了自製的解毒丸。”江吟說著又輕咳了幾聲。
聽到這話,辛樂音這才放下心來。看到江吟這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的樣子,當場又去請了禦醫。
不過待要接過孩子時,竟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孩子竟直直地拽緊了江吟的衣袖。
“這,這是……怎麽回事?”
“怕是受了驚嚇。”江吟沉默一瞬道。
“那只能麻煩江公子同去後院歇息一二了。”辛樂音道。
江吟低頭,瞧了一眼懷中雙目緊閉,指尖緊扣著自己衣袖的小童,輕點了一下頭,“好!”
“來人,將這賤婢給我關押起來。”辛樂音厲聲喝道。
待將江吟送走後,辛樂音簡直氣得發顫。今日不止是辛樂遊的壽誕不說,竟還在府裡遇到了這事,當真害死不敢想後果。
重要的是,這婢女是她親選的心腹,卻沒想到作出這種事來。
而在辛樂音問責的同時,石頭亦是領走了暗衛尹霄。
獨留下來的魏廷卻是有些傻眼。
小,小公子?辛府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小公子?最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怎麽哪哪都透著古怪。
在辛府還有人敢膽大妄為地做出這種事情來?
那叫江吟的小子又是什麽來頭?
……
重新挪了位置的江吟,終於靜躺了下來。“瑩姑娘,要不也歇一會吧!”
“你的身體,到底怎麽回事?”陸瑩顫著手,幫她輕擦了一把。
“說了,老毛病啊!”江吟苦笑一絲。“我想睡一會,若是那宴席正式開始了,你再叫我,可好?”
說到後面,江吟的聲音輕到了極致。
“好。”陸瑩不知為何,竟覺得心內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