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管清樓是真的又炸了。
眼看著管清樓便要拉著她的袖子開始念叨,江吟趕緊揮了一下手,讓牡丹先幫忙張羅熱水去了。
“那麽大的一輛馬車,怎麽可能隨便就丟了?丟哪了?怎麽丟的?”管清樓不依不饒地問道。
江吟轉過身,收回被扯著的袖子,“雖然丟了,倒也不是不可以找回來。”
聽到這話的管清樓,緩出一口氣來。
“馬車大概率去了辛府,管姑姑明日清早差人去問問。”說完這話,江吟便緩步去了房間。
“辛,辛府!”
聽到這話的管清樓,隻覺得眼前一黑,一旁的婢女趕緊伸手扶住了她。
這,這怎麽還和辛府扯上關系了?!!
說到辛府,今天不還在傳長街刺殺的事情嘛,一想到這,她瞬間覺得腦袋都突突的疼了起來。可千萬別和這個事情扯上關系才好啊!
管清樓瞬間提了裙擺,向著江吟追去,這事無論如何都得問清楚了。
“管姑姑,我這可要進房沐浴了。”江吟偏了頭,笑道。
管清樓卻是板著臉,依舊攔在門前,“小公子哪怕是當著我的面脫了衣服,這馬車的事情今天也得說清楚。”
“天色已晚,馬車的事情明日再說如何?”
“怎麽就明日再說了?”管清樓掐著腰就是不願讓開。
“明天清早我幫你去取,行了吧?”
聽到這話的管清樓神情頓時一窒,說得輕松,這辛府豈是誰都能夠進去的?
“管姑姑,要是再攔在面前,我可就真的只能當著你的面脫衣服了。”江吟一邊說著這話,一邊還真的解起了自己的腰帶。
聽到這,管清樓頓時啐了一口,拿著帕子輕甩了一下江吟,這才扭著腰離去。
“馬車要是回不來,可別怪我在你預付的銀錢裡面扣。”
聽到拐角處傳來的這話,江吟笑著輕搖了一下頭,推門走入了自己的房間。
屋子裡面熱氣騰騰的,牡丹的動作倒是不慢,此刻已經放好了洗澡水。
江吟剛動了一下步子,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小公子,水已經好了。”牡丹從屏風後面迎了出來。
“你先出去吧,順便幫我看看有什麽吃的,最好熬一點粥回來。”江吟在一旁吩咐道。
牡丹神情明顯微愣了一下,不過到底沒有多說什麽,應聲出了房門。
江吟這才緩緩邁了步子,走向了屏風後面,緊接著卻是再次停下了步子。
因為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脖子前。
“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動,也不要大喊大叫。”一道被壓到極致的聲音緊接著在她耳畔響起。
江吟眼睫輕顫了一下,乖乖地點了一下頭。
“接下去我問你答,若是有一句隱瞞的話……”說到這,匕首頓時向脖子這邊壓了一下。
“好。”江吟直著身體,低聲道,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略微古怪的表情。
不過這偷入房間的不速之客,此刻站在江吟後方,未看到她的神情。又因被劫持的江吟實在配合了一些,這匕首的主人原本緊張的感覺,總算也消散了些許。
“今天那姓辛的狗官被刺殺時,你在現場?”
“對。”江吟眨了一下眼睛。
“你身上有沒有不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對方繼續問道。
“不知道。”
匕首主人:“……”
江吟很明顯的感受到,
對方的呼吸停了一瞬,整個房間頓時寂靜下來。 “自己身上有沒有多余的東西會不知道?”對方的語氣變得有些惡劣,匕首也適時的再次往裡壓了一下。
江吟抬了抬自己的手,“手受傷了,沒有摸過。要不你搜一下試試?”
匕首主人:“……”
兩人的對話再次被打斷,這時江吟突然動了一下手。
“別亂動,想死?”對方的聲音頓時一緊。
“我在想要不要脫了衣服給你看一下?以示清白!”江吟道。
這話一出,空氣再次一靜。
“所以說我是脫還是不脫?”江吟問。
匕首主人:“……”
“那要不你脫?”江吟大大方方地張開了自己的手,“傷了手,還真的有點不大好脫。”
江吟再次感受到了對方停頓的呼吸,不過對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伸出了手。沒有亂摸,只是解了外衫,只剩下了那裡的一件中衣。
事實證明,裡面一清二白啥都沒有,不過對方依舊有些不大死心。
“當時,有沒有人給過你一樣東西?”
聽到這話的江吟輕輕眨了一下眼睛。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畫面,當時她坐著的時候,那刺客突然向她飛過來還揚了手。
她還以為對方是要對著她這個路人下手,所以當時就……
難不成是有什麽東西要轉到她的身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些尷尬了!
“沒有。”她老實的回答道。
“當真沒有?”身後之人頓時逼問道。
“也是有的。”
“到底有沒有?”對方頓時有些緊張。
“有,但是沒接住,就看到一個影子甩向了河裡。”
這話一完,江吟明顯地感受到了身後之人整個身體都輕輕微晃了一下。
“掉,掉河裡了?!!”
“大概是,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江吟想了想,為自己剛剛的胡謅又補充了一句。
“那狗官當時為什麽獨獨放了你?”至此,對方惡狠狠的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不知道?”江吟微微動了一下脖子。
“我怎麽會知道?”不速之客再次被江吟整得一愣。
“當然是為了引蛇出洞了!”江吟輕扯了一下嘴角。
“什麽意思?”
“原來是真的不知道,也難怪。”江吟小聲吐槽了一句。
這話一出,身後之人頓時有些掛不住,“廢話少說,趕緊老實交代。”
“原來呢,我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放了我,不過現在卻是明白了。”說到這,江吟也是牙疼似的輕扯了一下嘴角,“道理很簡單,既然你們是為了從那邊拿到東西,我這個唯一呆在現場又被放出來的人,自然是你們下一步的接觸對象了。
所以現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怕是已經被包圍了!”
“小色鬼,你想誆我。”話雖如此,但是對方突然暴露的女聲卻是明顯昭示了主人心內的激蕩。
“你聽。”
而此刻站在大廳內的管清樓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黑甲玄衣,差點沒有一口氣撅過去!
“哎呀,諸位官爺,這,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