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流……過去在地球上有一種寫作的方法就叫作意識流,其實這三個字的本質乃是說明了一種世界運轉的方法,有的人認為所有的觀念和感受全都蘊藏在我們人類的大腦裡,所以他們寫作的時候主要關注人的意識在大腦裡的流轉,如今看來其實現實、意識和靈魂這些東西是完全不同而且呈層次型分部在不但人腦而且宇宙的,意識上的東西還不夠解釋全部的宇宙事件,更神奇的、更豐富的東西還在意識的後面。
章天河雖然很匆忙地把麗娜拉著上到了太陽大廈的頂層,他倒沒有著急休息,而是把范婷婷給他的那個金盾拿出來把玩了好一會兒。人為什麽要賦予此類的信物以類似定情一樣的意義呢?並不是因為感情需要,而不過是在盲目而且無聊地為他(她)的感情找一個第三見證罷了,因為在人類自己的眼裡人也是一種相當靠不住的生物,所以好像找個擔保感覺能稍微踏實一點——其實如果一份感情需要有見證,那起步你就輸了一半。
“你吃點東西,我們一會兒聊。”章天河這會兒才把所有他的那些東西拿回來,這些東西裡主要就是說他的轉靈丸和聯絡器——其實人類的一個基本的自由要求是和外界有所交流,而人類社會發展至今所有的製裁手段的第一步都會是把你的這種自由切斷,一個小偷偷了東西被抓住,人家第一時間想得就會是把他和外界的聯系切斷而不是教育他或者懲戒他——這不得不說是一件相當怪異的事情,這是一種反自然的行為,就是說這種事除了人類在別的所有已知的太陽系的一切生物或者事物上都找不出來,如果你從這個意義上說的話人類本來就有點反自然、反地球、反太陽系,人的一切行為都有荒謬和傲慢的成份——為所有的事情找理由的習慣就是其中之一。
天衛四上吃的東西還是挺豐盛的,除了土地肥沃,還因為這裡的人就是貪圖享樂,成天沒日沒夜地就要吃好喝好,所以他們的東西做得很講究,麗娜吃得十分香甜——其實火星人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太講究這些東西,你看給孩子恓惶的,吃個三黃雞吃得滿嘴流油……這就是說其實神女們也得吃喝拉撒,這是一件相當難以想像而且一點詩意都沒有的事,為什麽這麽美好的人也要由這種比較低級而且有點邋遢的事情構成呢?如果麗娜從不拉屎豈不是比她一天拉一泡要美好得多嗎?范婷婷三天拉一泡,很多漂亮的姑娘有排泄方面的問題,因為她們雖則長得漂亮但其實是草包,連自己的嘴都管不住,小小年紀就弄壞了自己的腸胃——你猜什麽時代開始出現大規模的腸胃問題?工業革命以後才慢慢開始的,以往腸胃和肥胖這一類問題只是個例,後來三次工業革命以後地球上就出現了大量的死胖子,第四次工業革命把地球上的一半人口都頂到了超重的邊緣線以外,就是說在基本的物質上、肉體上當時就有一半人成為了整個人類的拖累——你去看吧,滿大街都是拖著不應該他們身上長的那種脂肪的死胖子,特別是女人,女人們少有幾個不減肥的——減肥也能當作是一個什麽難事嗎?少吃多動而已,但是沒幾個人能減下去的,在體重這一方面女人們常常失控,其它方面亦然。
會不會是章天河自作多情,而在感情上受挫就把鍋甩來甩去,認為不論如何總得有他以外的人背這個鍋呢?這個倒不會,我們說了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別人的真情或者歹意,就哪怕是以前在火星的時候要糊弄他也很難,
這是一種天賦——哪怕就是舒言貝,捉弄了他一把但當那個時候她對他也是有愛的,愛才能迷惑人,不愛不能,特別是對他這種人來講。人類的愛是隨著時代在變化的,並不是每一個時代都一樣,有的時候人的愛就會變得像我們剛說過一樣狹隘而且不分好歹,比如熊小欣對范婷婷的這種,他只能愛她一個人,因為愛她而對其它人更壞——對的,別笑,哪怕就是這種愛本質上也還是一種愛,不過是因為愛了這一個人就會像吃了虧似的拚命地要從別人那裡找補回來罷了,需要從外界滿足他作惡的本性,就是說,時代的變化會使一個人去付出愛的時候要心安理得地索要代價。 章天河可不算愛上范婷婷,只是一種對大家閨秀的喜歡罷了,而且還是一種在他控制范疇裡的喜歡,要知道,在這個世上找一個相處起來很舒服的人對他來講太不容易了,這全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怪胎,能容得下他這種古怪的女人很少,范婷婷算是一個。這種舒服的感覺其實是人都會貪戀的,準確地說後來的熊小欣的放肆、熊小斐的死和熊小麗的昏迷都是因為這種貪戀,俗話說的那種叫作“愛戀癡慎”的東西,所以他就被打了一頓嘛……在他身上這所有的業果來得都分外快,這邊做對事那邊就有點甜頭,這邊做錯了那邊就要挨一頓打——殺光了木衛二的人當胸就挨了一槍,跑去用意識流治死別人馬上就被痛打一頓,因果來得太快連個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你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並不是出了事以後趕忙給自己找各種理由往上加,而是本質上他就做了錯事,那麽問題來了,錯誤的地方在哪裡呢?是不該貪戀舒坦還是不該殺人呢?這個也很容易取證——你再找一個人殺一下不就知道了嗎?要不去把熊小欣治死……吧?嗖地一下子他就咽氣了,但是……這個事情的因果不能這麽看,如果說先前他受到侮辱產生了負能量那麽現在也應該足夠對衝了,熊小欣很可能還有別的用處,而且……如果你下定決心不再跟范婷婷來往的話熊小欣這種東西對你來說其實就無所謂了,事實證明殺掉一個弄昏一個有點過份,所以他還得饒一頓打進去向……向誰呢?向太陽爸爸道歉,其實也還好,立杆見影有的時候還是挺過癮的。
“你要談什麽呢?”吃完以後麗娜問還在把玩那個金盾的章天河——其實在海王星系統采金子還是有點難度的,否則他們的金盾就應該是一咬一排牙印,可是這邊的金盾咬不動——章天河早就咬過了,這金盾用得是合金。
“你識字嗎?”章天河一本正經地問她。
“廢話!”
“……那行吧,你去把《太陽經》看完,看看能不能信這個東西,然後我們去另一個世界轉一轉,把你的信仰錨定。再然後我可能需要你幫我改造一些人的思想,我們需要大量的人手去……不論是傳教也罷打仗也罷,這些人一定得靠得住……”
“我可沒有雅典娜那種本事,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人們的信仰……”
“那你會什麽呢?”
“我可以進入人的夢境,改變他們的夢的形態,就是說,盜夢……”
“足夠了,白天看一白天經,晚上鑽進去給他碼一個火辣辣的太陽,太陽裡有個火辣辣的星靈,也足夠錨住一個人的信仰了……你能不能幫我睡著呢?我如今白天晚上的睡不著,就算是身體睡著了意識也睡不著,意識睡著就進入靈魂狀態了——恕我直言,這個狀態極不健康,恐怕這樣下去我就活不了幾天了……”
“催眠嗎?當然可以……”麗娜有幾分得意洋洋地這麽說了一句。
“當然可以……”章天河莫衷一是地說了這麽一句,深深地看了麗娜一眼,“要謹慎地使用你的本事呀姑娘,每一樣能力都有風險的,而且據我看來你還沒有雅典娜那樣強力——你身上沒有她那種亮光……”
“對呀!我就是在她那裡破潮失敗的,我當然知道我不如她很多——可是像她那樣也不見得就是什麽本事,不過是……她身上帶著星靈的光罷了,這光並不來自於她本身……”
“不要酸溜溜,不管來自哪裡她有那個光誰也就不能把她怎樣,起碼在那個世界裡不可以……來吧,催眠我一下,我們來看看會是個什麽情形……”
如果從實質上看麗娜其實只能下到第二態,她並不能進入人的第三態,不過她能從第二態裡催眠你,換句話說就是在意識形態把人往第三個形態裡帶,這跟章天河那個本事還不太一樣,她自己並不能去,但她可以為你架一道橋,讓你能自由在第二態和第三態之間選擇停住或者是繼續下去——章天河知道自己只要睜開眼他就去到了第三態,所以在這中間的時候他才能正兒八經休息一會兒,只要睜開眼他就會去到第二態或者第三態——第二態不過是意識世界, 人都可以進入到這裡,但第三態就會把人命要了,所以麗娜其實也可以致人死命——木衛三的神女就是在這一態殺人的,這些人是真正的強勁,她們能在人清醒的狀態下把人的意識剝離大腦……章天河做的事情好像已經夠恐怖了,其實這些女人才更恐怖。
章天河這天隻想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他進入以後就直接閉上眼睛休息了,同時也不耽誤他還能思考一些事情。其實這些東西,就是說不論是進入哪個形態看上去神奇,本質上沒多少奧秘。我們老早以前就說過人的夢境裡很少出現你不認識的人,一個人如果沒見過你是不會夢到他的,不論是從哪裡,比如影視或者網絡上接收到了信息,你的大腦會儲存這些信息,但很多時候這些信息人的一輩子都用不上,所以你會以為根本沒見過他——其實是見過的,特別是有一種情形,就是當你們相見的時候這個人在向你的大腦輸入信息,但你當時沒注意到,比方說吧,麗娜是一個平常的姑娘,她走在街上跟章天河遇見了,當時章天河看見了她並且在大腦裡起了“要是能一親芳澤就好”這樣的想法,這個信息麗娜的大腦是能接收到的,但是此類信息並不會在她清醒的時候顯示在她腦子裡——這類的信息太多,如果她的大腦每一條都記錄的話那她就活不了了,但是晚些時候她做了個夢,我們假設麗娜沒有那種盜夢的能力,在夢裡她夢到被章天河扒光衣服,嚇得醒了過來,拚命想這個壞人是誰但是她想不起來——其實這個人是白天的時候向你大腦輸入過信息的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