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氣勢洶洶的郭皇后,此刻已經被朱常洛的暴怒,嚇得說不出話來。
郭皇后尚且如此,其他坤寧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就更是跪在的上瑟瑟發抖,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再去刺激惹怒這個大明的天子。
朱常洛的暴怒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平靜的過於讓人可怕,就像是火山爆發前夕,那種詭異的平靜一般。
朱常洛看了一眼還在掛著房梁之上,奄奄一息的朱皓,冷哼一聲語氣依舊是那詭異的平淡道:
“還不趕緊把五皇子給朕放下來?”
“如果由檢但有意外,朕讓你們這些狗奴才全部給他陪葬!”
這坤寧宮中的宮女太監,看著自家主子郭皇后已經失去了主見,自然沒有任何人敢忤逆皇帝的話,立刻七手八腳的將朱皓放了下來。
此刻的朱皓雙眼緊閉,身體瑟瑟發抖,顯然是傷得不輕,朱常洛立刻吩咐身邊的近侍太監道:
“立刻送由檢回寢宮,讓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全部去給由檢治療傷!”
那老太監領命帶著朱皓離開之後,朱常洛再次轉過身,眼神冰冷的看了看郭皇后道:
“你這個毒婦!朕對你是一忍再忍,但是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今天朕且先不與你計較,一切等由檢醒來之後,朕在同你算算總帳!哼!”
說完便轉身帶著公孫策一行人離開了坤寧宮,並且下達了坤寧宮自今日起徹底封宮,任何人都不許進出,違者殺無赦。
與此同時朱常洛,還讓一隊禁衛軍日夜把守坤寧宮的宮門,朱常洛這麽做便是徹底軟禁了郭皇后,任誰都能看出這次朱常洛是動了真火了。
朱皓這次真的昏迷,自然也是不知道,他身旁這一眾太醫是如何的一番對他診治,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朱皓木然看著天花板,想著今天所受的屈辱一幕,不禁狠狠的握了握拳頭,只是朱皓這一用力,才發現自己手並沒有握成拳頭,而是握住了一支溫暖的玉手。
朱皓剛才是心生憤怒,所以力氣用的不小,直接握的那支玉手的主人,疼的哎呀叫出聲來,朱皓這才偏過頭,看向了自己小手中的那支玉手。
朱皓順著玉手的手臂,看向了那玉手的主人,朱皓入眼看見的,是一名美豔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此刻這女人,卻是雙眼通紅腫的像是兩顆杏仁一般,臉上還掛著沒有擦乾的淚水,這入眼的一切,讓朱皓的一陣心劇烈抽搐的疼痛。
因為這個美豔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穿越後的母親劉妃。
朱皓剛想說些什麽勸慰一下劉妃,但還沒等開口,劉妃便驚喜的道:
“由檢你醒了,你可嚇死娘親了!”
“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娘親也不活了!嗚!~”
說著便握起了朱皓的小手,哭了起來。
朱皓此刻的心亂的很,他隻依稀記得自己打碎了皇后那個老妖婦的景泰藍瓷瓶,被那個老妖婦吊起來打,後來便失去了意識。
當時隱約中他好像感覺到他老爹來了,不過這個記憶他很是模糊。
朱皓看著傷心的老媽,此刻是非常想出言安慰,可眼下他還在裝病當中,他知道這個時候開口安慰自己的老媽,肯定就前功盡棄了。
可是看著自己老媽如此傷心,朱皓自己心中又十分的難受,也許是因為情緒的激動刺激了朱皓的記憶。
這讓朱皓突然就想起了,明史之中對於朱由檢少年時期的記載:
“帝少沉默寡語,世人皆言帝廢之,虧帝之隱忍,方能伏閹宦之禍!”
這段記載的就是,
崇禎小時候就非常能隱忍,沉默寡言不與人交談,所有人都說崇禎是個廢人了。其實是所有人都被崇禎騙了,也正因為這樣,最後崇禎才能登臨帝位,鏟除魏忠賢這個閹宦。
朱皓想著這段明史記載,再結合眼下的情況,心中便有了主意,既然沉默寡言也可以避禍,那麽他也就沒必要裝瘋賣傻了。
這樣想著朱皓便開口對劉妃說道:“娘,孩兒沒事!”
“啊?由檢你剛才叫我什麽?你認得我了?”劉妃驚喜的站起身來,看著朱皓,但是朱皓卻不再說任何的話。
雖然如此,但剛才劉妃清晰的聽見了朱皓的話,還是一臉興奮的吩咐身旁的宮女彩霞道:
“去找皇上,就說由檢恢復神智了!他認識本妃了!快去!”
彩霞也替主子高興,便一臉喜色的應了一聲,便急急忙忙的衝了出去。
大概是兩炷香的時候,朱常洛一臉喜色的進入到了朱皓的寢宮,一臉慈愛的微笑看著朱皓道:
“由檢啊,你可認識朕是誰?身上的傷可還疼?”
朱皓打量了一眼滿臉興奮之中,還有一絲擔憂神色的自己老爹朱常洛,心中微微抽動了一下,暗道:
“多好的老爹老媽啊,可惜為什麽好人不長命呢?
朱皓這樣感歎著,心中不禁微微擔心起來,即將要在9月26日,也就是這個月的月末,發生的震驚整個大明的懸案‘紅丸案’。
朱皓之所以擔心這件事,是因為正是這個‘紅丸案’奪走了他這個風華正茂的老爹性命,也讓自己的老媽隨之莫名其妙的死去。
不想讓朱常洛失望的朱皓,立刻便開口道:
“父皇,你是由檢的父皇啊!”
“由檢沒有事,父皇不必擔心,還請父皇保重龍體!”
朱皓的話剛剛說完,就見自己的老爹興奮的在地上不停的轉圈手舞足蹈,一代明主的形象,蕩然無存,然後對著朱皓噓寒問暖的說道:
“由檢,你餓不餓,你想吃什麽,朕現在就吩咐禦膳房去準備!”
可這次朱常洛的話說完,朱皓只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再也沒有任何言語了,這讓剛才還興奮不已的朱常洛神色一暗,立刻吩咐道:
“去給朕傳太醫,朕的由檢平時不是這樣的!”
“讓他們都過來給朕看看,由檢到底是不是傷到了哪裡,有什麽隱疾!”
大概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一眾太醫便來到了朱皓的房間,然後逐個的替朱皓診脈,這次祝好並沒有任何抗拒的舉動,只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任那些太醫和他說什麽都沒有任何反應,最後那些太醫們聚到一起竊竊私語的討論了起來。
朱皓心中暗暗的想著:
“這大概就是最早出現的專家會診吧!”
“但是即使你們是經驗豐富的中醫,恐怕對自閉的這種心理疾病,也束手無策吧!”
這些太醫們足足討論了半個時辰,似乎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朱常洛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便厲聲喝問道:
“到底是什麽情況?”
“誰能給朕一個解釋?”
隨著朱常洛的喝問,一種太醫瞬間變停止了討論,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太醫顫顫巍巍的走到了朱常洛的面前拜道:
“回稟陛下,這五皇子身體經脈暢通,並無隱疾!”
“身上的傷也大多都是皮肉之傷,並未有傷及肺腑!”
“只需要外敷一些草藥,不日便可痊愈!”
“請陛下務要憂心,保重龍體!”
朱常洛聞言一腳便將這個胡子花白的太醫踹翻在地上,怒吼道:
“放屁!朕的由檢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見過一個正常的孩子,會眼神呆滯的望著天花板,不和任何人溝通嗎?”
“你們這群庸醫,朕養你們何用?”
那老太醫和一眾太醫聞言紛紛跪倒道:
“臣等無能,請陛下息怒!”
看著朱常洛眼神噴發出來的怒火,大有可能一眼不和,就將這些太醫全部拉出去砍了的架勢,眾太醫全部都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最後還是剛才那個胡子花白的老太醫,顫顫巍巍的對朱常洛道:
“回稟陛下,五皇子這種情況確實是不正常!”
“不過並非身體原因導致,而是因為受到了外界的刺激產生了自我保護!”
“這只能靠五皇子自己慢慢恢復,藥石無功啊!”
朱皓躺在床上,聽著這個老太醫的說法, 心中暗暗感歎:
“這個老太醫還真的是有兩把刷子!”
“雖然沒有說自己患的是心理疾病,但是意思上已經相差不多了,這還真的是殊途同歸!”
聽了老太醫的回答,朱常洛臉上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但是那一抹擔憂卻從他進屋以來就一直沒有消散過,他沉吟了一會,開口問那個胡子花白的老太醫道:
“由檢這種情況,得多長時間能好?”
聽了朱常洛的話後,那胡子花白的老太醫,有些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回稟陛下,五皇子這種情況,什麽時候能好,臣也說不清楚!”
“也許三五日,也許一兩月,也許三五載,也許……”
朱常洛聽著這老太醫的話後,接過來說道:
“也許永遠都好不了!是這個意思吧?”
那老太醫聞言再吃跪伏在地上道:
“臣無能,陛下息怒!”
“五皇子這種情況得看他當時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分析出具體的恢復時間!”
“現在臣真的說不好,也不敢蒙蔽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朱常洛冷哼一聲,然後語氣出奇的平淡道:
“你何罪之有?有罪的是那個毒婦,朕一定不會放過她!”
說著朱常洛看著一眾太醫繼續道:
“這幾天你們太醫院因為由檢的事情費心了,下去領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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