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皓有些沾沾自喜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己還在裝自閉,但是剛才見謝綱的時候,一心想要招攬謝綱,便忘記了隱藏。
朱皓想著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這樣想著朱皓立刻吩咐韋小寶,趕緊去追謝綱並且告訴謝綱,不要和任何人說他今日見過自己。
韋小寶領命出了朱皓的房間後,朱皓看著外面已經放亮的天,雖然此刻他困乏無比,但是他也知道現在想要睡也不太可能了。
因為不出意外,自己的老爹和老媽一會肯定要來看自己,如果自己呼呼大睡,恐怕又會讓那幫太醫過來折騰自己一番。
朱皓這樣想著,便強忍著困意坐在床頭,他之所以沒有躺下,是因為他怕躺下之後,他便會不受控制的睡過去。
果然不出朱皓所料,大概也就是半個時辰過後,朱常洛就和劉妃來到了朱皓的寢宮,朱皓看著自己此刻眼眶還有些紅腫的老媽,心中一陣疼痛。
再看看自己老爹也是神色有些憔悴,可見昨天晚上這兩人都和朱皓一樣沒有休息好。
朱常洛進了房間之後,就走到朱皓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說道:
“由檢,聽說昨天晚上有人行刺你?”
“你傷沒傷到哪裡?告訴父皇!”
朱皓聽著自己老爹關切的話,連忙搖了搖頭道:
“我沒事,父皇不用擔心!”
朱常洛看著朱皓依然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朱常洛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毒婦,朕沒找她算帳,她卻對你動手,朕一刻也不想等了!”
朱常洛說著便對身後的太監吩咐道:
“去把朕的步攆抬過來,現在就抬著五皇子同朕一起去坤寧宮!”
朱常洛說完,便怒氣衝衝的向房間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朱常洛又想起什麽道:
“對了,讓那個公孫策也一同前往!”
朱常洛說完便出了朱皓的房間。
像是朱皓這種普通的皇子,在皇宮之中是沒有乘坐步攆的資格的,眼下朱常洛卻把皇帝禦用的步攆讓朱皓乘坐,可見朱皓在其心中的地位。
朱常洛領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便殺向了坤寧宮,怒氣衝衝的當今天子,因為步攆賞賜給了朱皓,他今日是騎馬前往的坤寧宮。
坤寧宮前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聽得人心中發寒,朱常洛到了坤寧宮門口,翻身下馬,他沒有等人報號,便直接率先一腳踹向了緊閉的宮門。
不過這一腳,除了讓朱常洛宣泄心了一下心中的憤怒,並沒有踹開宮門。
因為此刻坤寧宮的宮門,被門閂抵住了,朱常洛並沒有讓人去叫門,而是直接對著隨行的護衛吩咐道:“去,給朕把門砸開!”
皇帝讓人砸開皇后宮中的大門,這可謂算得上是對皇后極大的羞辱了。
另一方面也看出來,朱常洛此刻因為朱皓的事情,已經憤怒的不顧一切了。
一眾隨行侍衛,自然是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他們喊著整齊的號子,隻用了兩次便將這宮門後的門閂撞斷。
隨著一聲巨大響聲過後,宮門應聲而開。
此刻坤寧宮中的一種宮女太監見狀,紛紛匍匐在地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連向皇帝問好都沒有敢說出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今天皇帝來這裡,那絕對是來者不善,這是來找皇后算帳的,他們這些小魚小蝦的哪裡敢發出一點聲響。
如果真的發出點聲響,因此讓皇帝遷怒於他們,他們這些人就算是死十次,也難以消除皇帝現在的怒火。
朱常洛自然也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小魚小蝦的,
徑直走到了坤寧宮的大殿門口,一腳便踹開了殿門。進入大殿之後,跟著自己老爹身後,趴在步攆上的朱皓,才發現此刻的郭皇后正襟危坐在寶座上,竟然沒有一絲的慌亂,反而是平靜和淡然。
朱皓心中隱隱覺得不好,心中暗道:
“這個女人難道還有什麽依仗不成?”
“就算是她身後有外戚,但是今天犯下如此大罪,想那些外戚也不敢多言才是啊!”
“那這郭皇后的依仗到底是什麽呢?”
朱皓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這有點反常的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正襟危坐的郭皇后,起身對著朱常洛施了一禮道:
“臣妾參見陛下,恭請聖安!”
說完之後也不等朱常洛有什麽反應,直接便又一屁股坐到了寶座之上,仿佛完全沒有將怒氣衝衝的朱常洛放在眼中。
朱常洛見到郭皇后不為所動的樣子,怒極反笑道:
“好,很好不愧是郭相的女兒!”
“如此沉得住氣,朕之前還真的是小瞧了你!”
郭皇后聞言,表情不屑的輕笑了一下道:
“陛下何曾正眼看過臣妾?”
“何來小瞧之說!”
“陛下來我坤寧宮所謂何事,不如直接說出來!”
“不必要假惺惺的,顧及根本就不存在的夫妻情分!”
朱常洛壓根就沒有想到,這郭皇后說話竟然如此的肆無忌憚,竟然一點情面都不留,這讓朱常洛氣的臉色鐵青,冷哼一聲道:
“好,很好,非常好!”
“那朕就和你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說清楚,省著你心中不服!”
說著朱常洛大喝一聲道:“公孫策何在?”
跟在後面的公孫策立刻上前道:“小臣在!”
朱常洛面色鐵青的對著公孫策說道:
“你現在就當著皇后的面,將你查明的皇宮大火案的始末,如實說出!”
公孫策應了一聲,便繼續道:
“這皇宮大火案,是有人故意縱火,而這縱火之人便是皇后娘娘指派的!”
郭皇后聽著公孫策的話,冷哼一聲道:
“一派胡言!你說是本宮指使人放火,本宮為什麽這麽做?”
“那偏殿住著的可是太子殿下,是本宮的孩子!”
說完之後郭皇后又看向了朱常洛道:
“陛下如果要給臣妾治罪,也得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如此信口胡說,恐怕即使陛下治罪了臣妾,也難以讓天下臣民信服!”
公孫策躬身對著郭皇后施了一禮道:
“娘娘不必如此急躁,小臣既然說這大火乃是娘娘指使人放的,自然是有證據證明的!”
說著公孫策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塊不知道包裹著什麽東西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打開手帕,這手帕裡面竟然是一塊燒焦的木炭,然後道:
“小臣說大火是娘娘指使人放的,此物便是證據!”
郭皇后見狀,眼神之中帶著不屑,譏諷的冷笑了幾聲道: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塊燒焦了的木炭,就憑此物就能證明是本宮指使人放火!”
“這可的是癡人說夢,聽說你是哪個傻子的侍讀,難不成陪傻子讀書把你自己也讀傻了嗎?”
朱皓聽著郭皇后的話,心中不禁暗罵道:
“這個老妖婦,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不忘挖苦自己!”
“不過就讓你說吧!老子看你今日如何逃脫製裁!”
朱皓的氣憤只能在心中暗罵,朱常洛的氣憤可就沒有隱藏,他直接冷哼一聲道:
“毒婦!朕的孩兒今日的情況,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的說出來,你莫不是以為朕的刀不快,殺你不得?”
郭皇后聞言瞥了撇嘴道:
“陛下如果不證明臣妾有罪,就可以殺臣妾,又何必讓這麽一個不知所謂的侍讀在這裡喋喋不休呢?”
這郭皇后直接將朱常洛懟的指著郭皇后,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公孫策見狀連忙勸慰道:
“陛下息怒,放寬心,容臣慢慢到來!”
朱皓見狀也偷偷地拉了拉朱常洛的衣袖,朱皓的動作讓朱常洛瞬間平息了剛才的怒火。
公孫策見狀,便繼續開口道:
“這塊木炭並不是普通的木炭,它是本案至關重要的證物!”
“這是當日大火案,尚還沒有燒毀的偏殿木料!”
說到這裡的時候,朱皓明顯的發現郭皇后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並且狠狠的瞪了自己身旁的貼身宮女春桃一眼。
那眼神之中的意味很明顯,就是在怪罪春桃跟著公孫策出去,卻沒有及時的銷毀這些證物。
而春桃此刻卻一臉無辜的看著郭皇后,顯然並不知道公孫策是什麽時候取走的證物。
這一切公孫策也看在了眼中,然後道:
“娘娘不必怪罪春桃,您這個貼身侍女還真的是忠心耿耿!”
“小臣本是跟著您的宮女,前往禦膳房收取證物!”
“可由於小臣對皇宮並不熟悉,這春桃帶著小臣在皇宮之中不知道兜了多少個圈子。”
“一直到過了禦膳房準備晚膳的時間後,才帶著小臣來到了禦膳房。”
“小臣詢問禦膳房的管事,管事告訴小臣在娘娘宮中帶走尚未燒毀的木料,剛剛準備晚飯的時候已經全部燒了!”
“小臣借口想參觀禦膳房,並且借此避開了春桃,在禦膳房一口大禍下面發現了這塊尚未燒毀的這半塊木料。”
“這就是小臣手中的這塊木炭的由來!”
朱常洛聞言後,冷哼一聲對著春桃道:
“阻礙欽差辦案,朕一會再收拾你這個狗奴才!”
郭皇后此刻已經有些心虛了,但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
“就算你說的都對,這塊木炭是當日大火沒有燒毀的木料,這又能證明什麽?”
“它能證明是本宮指派人放火?”
公孫策聞言搖了搖頭道:
“這當然不能!不過諸位可以聞聞這塊木柴上有什麽與普通木柴不同的氣味!”
說著公孫策就將手中的木炭遞給了周圍的人,最後將木炭遞到了朱常洛的手中。
朱常洛輕輕聞了一下,然後道:
“給皇后也聞聞,省著皇后說朕是在配合你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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