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眼見著,莽古爾泰已經是上了鄭芝龍的當了,連忙開口說道:
“三哥,你不要相信這個明軍奸細的話!”
“我之前所說,都是為了你好啊!”
“三哥,你聽我說……”
皇太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莽古爾泰粗暴地打斷道:
“我聽你說個屁!”
“當初赫圖阿拉的那件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陷害的大哥!”
“大哥當初就跟我說,要小心你,說你心機過於深沉!”
“今日本貝勒算是領教了!”
皇太極聽著莽古爾泰完全是聽不進去他的話,連忙轉變策略道:
“三哥,你不相信我,可以!”
“請你允許我問這個奸細一個問題!”
“如果他答不上來,那他必然是奸細!”
“請三哥為了大金來之不易的江山,速速誅殺此人!”
“如果他能回答上來,要殺要剮,我隨三哥處置!”
皇太極的話,讓莽古爾泰稍微地冷靜了一些,莽古爾泰剛剛不過是因為,鄭芝龍說道了皇位的事情,一時間有些激動而已。
此刻,莽古爾泰聽著皇太極的話,他也有所動搖,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相信誰。
鄭芝龍見狀,不等莽古爾泰回答皇太極,便先開口說道:
“三貝勒,君子坦蕩蕩,鄭某願意回答四貝勒的問題,以正清白!”
莽古爾泰本來就有些拿不定主意,此刻聽著鄭芝龍自己同意了,便微微點頭,對著皇太極道:
“好!”
“老四,你問吧!”
“如果是你冤枉了鄭先生,到時候別怪本貝勒對你不客氣!”
鄭芝龍聽著莽古爾泰的話,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暗自得,其實鄭芝龍剛剛聽見皇太極的話後,就知道莽古爾泰最後肯定會同意皇太極的要求。
因此鄭芝龍便在莽古爾泰開口前,提前開口,主動說同意了皇太極的詢問。
這樣鄭芝龍,便取得了莽古爾泰的好感,獲得了莽古爾泰潛意識的信任,這才是鄭芝龍,同意皇太極詢問的根本原因。
皇太極將這一切都看的通透,他心中非常明白鄭芝龍的這個小心思,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麽。
因為皇太極知道,此刻他再說什麽,莽古爾泰也不會相信他,他只能寄希望於問住鄭芝龍,讓鄭芝龍自露馬腳。
皇太極心中這樣想著,便冷冷地看向鄭芝龍,直接開口問道:
“剛剛,三哥問你,你的棉衣運向何處,你還沒有解釋呢?”
“你說你不是明軍的奸細,那麽就說說,你要我大金的棉衣做什麽!”
鄭芝龍心中,早就想到了,皇太極要問他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考慮便開口說道:
“這兩年的冬天特別冷!”
“這中原,秦嶺以北的地區,也需要棉衣過冬!”
“鄭某自然是將這些棉衣,運送到秦嶺以北地區進行售賣!”
皇太極聽著鄭芝龍的解釋,冷笑一聲道:
“你這個奸細,你當本貝勒是什麽人?”
“你以為本貝勒和某些人一樣無知嗎?”
皇太極的這話意指莽古爾泰,不過莽古爾泰,想看看兩人爭辯的結果,便只是對著皇太極,不滿的冷哼了一聲,並沒有第一時間發飆。
皇太極也知道,他剛剛的話可能刺激了莽古爾泰,當即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連忙繼續說道:
“中原秦嶺以北地區,自古就有穿棉衣的習慣!”
“這並不是今天才有的!”
“而以中原物產之豐富,這些年中原的棉衣供需,恐怕早已經飽和!”
“從我大金拿走了棉衣,又怎麽可能會有市場?”
“你這麽說,完全是將本貝勒當成傻子了!”
皇太極的話說完之後,便看向了莽古爾泰道:
“三哥,現在事實清楚了吧!”
“這回你該相信我了吧!”
莽古爾泰看著皇太極,一副高深莫測的嘴臉,就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先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說道:
“你急什麽?”
“鄭先生還沒有解釋!”
“本貝勒,要聽聽鄭先生怎麽說!”
莽古爾泰這話,其實這就是有意偏袒鄭芝龍了。
此刻鄭芝龍,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皇太極竟然對中原如此了解,直接便戳破了他的解釋。
這一瞬間還真的讓鄭芝龍有些慌了神。
不過鄭芝龍聽見莽古爾泰的話後,心中不禁有些感激這個鐵憨憨,同時瞬間也反應過來,一咬牙說道:
“其實本來鄭某不想說的!”
“但事到如今,鄭某也就不再隱瞞了!”
鄭芝龍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木牌,然後說道:
“這是倭國德川幕府的腰牌,我所換取的物資都是運送到倭國的!”
“這件事本來來是機密,不過為了讓三貝勒相信,鄭某也只能如實相告了!”
鄭芝龍這次為了活命,也是逼急了,他不得不將老東家的腰牌拿出來說事,希望以此過關。
事實上,後金雖然已經佔領了大半個遼東地區,但畢竟還是個小國,對大明他們尚且了解不足,更何況遠隔重洋的倭國了。
雖然皇太極是個穿越者,但當皇太極,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東瀛文字後,也無法反駁鄭芝龍的話。
況且鄭芝龍每次來都是走水路運輸,也能自證其將物資運送到倭國的說法。
看著鄭芝龍拿出來的木牌,皇太極心中不禁暗道:
“難道說系統出現了問題?”
“這個人怎麽可能是東瀛的人呢?”
“難道這個人有多重身份嗎?”
“還是……”
皇太極正心中琢磨著呢,一旁的莽古爾泰,看著皇太極不說話,心中便認為是皇太極無中生有,重傷鄭芝龍。
莽古爾泰一這麽想,當即便重重地哼了一聲道:
“老四,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皇太極被莽古爾泰的冷哼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面對莽古爾泰的質問,皇太極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過皇太極知道他不說話,狀況會更糟糕,權衡利弊後,他便開口說道:
“這,嗯,也許,可能是誤會了鄭先生吧!”
皇太極說著,對著鄭芝龍躬身一禮,然後說道:
“鄭先生,剛剛本貝勒冒犯之處,還請鄭先生不要往心裡去!”
“本貝勒這裡給您賠罪了!”
皇太極這麽說,並不是他真的相信了鄭芝龍。
只是皇太極知道,現在莽古爾泰本身就不相信他,而他現在又沒有了,能指證鄭芝龍的點。
皇太極想著,剛剛莽古爾泰對他說的話,他為了自己,能夠安全脫身,這才不得不低頭。
這也是皇太極沒有,大吵大鬧,繼續一口咬定鄭芝龍是奸細的原因之一。
因為皇太極知道,如果那樣做,莽古爾泰這個莽夫,有何能真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乾掉他。
注:明末日本國的稱呼已經出現,為了合理規避,暫時按明前期稱呼:稱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