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聽著皇太極的話,當即便一橫眉毛,斜眼看向了皇太極,表情極為不悅地道:
“你要為這個逆臣求情嗎?”
“你是何用心?”
皇太極聽著努爾哈赤不悅的話,並沒有絲毫的退卻,而是正色道:
“請皇阿瑪屏退左右,兒臣有體己話,想要單獨與皇阿瑪!”
努爾哈赤聽著皇太極的話,表情是極為不悅的,不過他思忖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皇太極的要求,一擺手對著眾人道:
“你們先暫且退下吧!”
眾人聞言紛紛退出努爾哈赤大帳,努爾哈赤見眾人退出後,便看向了皇太極道:
“好了,你有什麽好吧!”
“不過朕提醒你,你最好能夠服朕,不然朕就將你與那逆臣一同治罪!”
皇太極聽著努爾哈赤這極沒有父子親情的話語,眼神之中有寒芒閃爍,不過皇太極很快就掩飾過去,一臉恭敬地道:
“皇阿瑪,兒臣回答您問題之前,想先問您個問題!”
努爾哈赤聽著皇太極兜彎子的話,很是不滿意,不過他並沒有呵斥皇太極,而是有些不耐煩地道:
“問吧!”
皇太極在得到了努爾哈赤肯定的話後,便開口道:
“兒臣想問皇阿瑪,您到底有沒有一統下,入主中原的雄心?”
努爾哈赤不明白皇太極為什麽會突然之間這麽問他,這讓努爾哈赤眉頭深鎖,片刻之後才開口道:
“朕有沒有一統下的想法,與殺不殺范文程有什麽關系!”
“朕現在想知道的是,你范文程殺不得,這殺不得的原因是什麽!”
皇太極聽著努爾哈赤有些不耐煩的語氣,當即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開口道:
“如果皇阿瑪沒有入主中原的想法,那麽范文程可殺!”
“如果皇阿瑪有入主中原的想法,則范文程萬萬殺不得!”
“不但殺不得,父皇還要賜予他高官厚祿!”
皇太極的話,成功地引起了努爾哈赤的興趣。
努爾哈赤在皇太極的話完之後,便“哦?”了一聲,然後開口問道:
“你詳細的和朕,為何兩者區別這麽大!”
“為何朕要入主中原的話,不但不能殺范文程,還有給他高官厚祿!”
皇太極看努爾哈赤已經完全聽進去他的話了,臉上也有些許的興奮之色,連忙開口解釋道:
“皇阿瑪,如果您想偏安一隅,現在整個遼東地區都在我大金的統治之下,
況且本來遼東地區,我女真人便族群眾多,范文程留或者殺不影響大局!”
“可是如果皇阿瑪如果要統治中原,就必須留著范文程!”
“您也知道中原大面積的土地上,從古至今生活的都是漢人居多,如果您現在殺了范文程,以後漢人誰還敢投靠我大金國?”
“因此您必須留著范文程做個活招牌!”
“讓下的漢人看見他們投靠我大金,都可以得到高官厚祿,這樣下漢人紛紛投效皇阿瑪,皇阿瑪何愁中原不定!”
皇太極的這一番話,讓努爾哈赤聞之動容,片刻之後,努爾哈赤一拍大腿道:
“四貝勒,你得對!”
“剛剛是朕衝動了!”
“我大金國,有你這樣的皇子,恐怕那朱明的江山不久矣!”
“哈哈……咳咳……”
努爾哈赤因為心中暢快,一陣大笑,引起了一陣劇烈地咳嗽。
皇太極見狀,連忙假意關系道:
“皇阿瑪,您要保重龍體啊!”
“兒臣還等著皇阿瑪,帶領我們後金的勇士一統下呢!”
皇太極著,上前輕撫努爾哈赤的後背,臉上表現的極為擔心。
努爾哈赤看著皇太極這個樣子,臉上漏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對著皇太極擺了擺手,然後開口道:
“朕故去之後,這大金的基業就要靠你了!”
如果要是正常皇子,聽聞努爾哈赤這般,肯定會當即磕頭謝恩,感激涕零。
不過皇太極可不是一般人,身為穿越者的他,他知道努爾哈赤這個老頭到死都沒有傳位給他,他的皇位是搶奪多爾袞得來的。
因此皇太極根本就不相信,努爾哈赤這話是真心實意,他明白這是努爾哈赤這是試探他,如果他現在感激涕零的謝恩。
這個對他沒有一點父子親情的老頭,即便現在不會殺他,死之前也一定會弄死他。
這樣想著皇太極當即跪倒在地上道:
“兒臣惶恐,兒臣死罪!”
“兒臣但有此念,應凌遲處死!”
“皇阿瑪正值壯年,兒臣願此生為皇阿瑪牽馬墜鐙,追隨左右!”
“如此兒臣此生便無憾了!”
努爾哈赤看著皇太極聲淚俱下的表演,沉默了良久,最後歎息一聲道:
“難得你有此孝心,此事日後再吧!”
皇太極聽著努爾哈赤的話,暗暗松了一口,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他知道他剛剛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如果他剛剛對答稍有不慎,此刻他便會身首異處。
皇太極心中明白眼前在他面前,看著好像是慈父的老頭,完全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否則其也不會有今的成就。
皇太極松了一口氣,便繼續對努爾哈赤道:
“皇阿瑪如果沒有其他要訓誡兒臣的,兒臣就讓眾位大臣進入大帳了!”
努爾哈赤聽著皇太極的話,剛想同意,突然想起了山海關的事情,當即便擺了擺手道:
“皇兒,朕想讓你替朕帶兵攻打山海關,生擒朱由檢那個畜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可願為朕分憂?”
皇太極不知道努爾哈赤這話是試探他,有沒有野心掌管軍權,還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他便模棱兩可地道:
“皇阿瑪,但有差遣,兒臣萬死不辭!”
“兒臣隨時聽候全憑皇阿瑪的差遣!”
皇太極這話得很講究,他既沒有要,也沒有不要,而是將皮球又踢給了努爾哈赤。
其實此刻的努爾哈赤,也是極為矛盾的,他既不想給皇太極軍權,此刻他卻又無人可派。
因此在皇太極的話完之後,努爾哈赤半晌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