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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二帝國》第10章 召見瓦德西(3)
  有理想的人,生活總是火熱的。

  ——斯大林

  “咚咚咚。”

  房門聲突然響起,正在吃著晚餐的威廉先是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和刀子,隨後拿出餐紙擦了擦嘴角邊的油質,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外,瓦德西先是微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穿著,微微振奮了精神,便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小步小步地走到威廉的面前。

  威廉微微抬頭,看了看這名年僅56歲的中年人,這位曾在王朝統一戰爭中浴血奮戰、為普魯士的未來而戰的軍人。

  瓦德西於1832年4月8日出生在柏林一個普魯士將軍的家庭,其母也是一位將軍之女。

  在1881年,老毛奇越來越覺得不堪軍務的重負,希望能安排一位副手接替他的日常事務,並請求讓瓦爾德澤擔當這一職務。他認為瓦爾德澤朝氣蓬勃,充滿活力,雖善於當機立斷,但絕無思想貧乏之弊病。這樣,瓦爾德澤於1882年便被任命為大總參謀部的軍需總監。毛奇給瓦爾德澤以充分的自主權,總參謀部的實際領導權因此已轉移到他的手中。1887年8月10日,老毛奇退役。瓦爾德澤伯爵就任總參謀長。他在日記中寫道:“我對任命並不感到意外。我的輝煌歷程即將開始,整個世界將會注視著我。”

  在純軍事方面,瓦德西仍堅持毛奇的東線進軍計劃。但他立即對全部動員準備工作重新進行了一番審查,要求加強裝備,並發展了這樣一個論點,即歐洲所有國家都能避免失敗,只有德國不能。任何失敗都意味著普魯士的解體,從而也將是帝國的崩潰。兩線作戰問題曾使老毛奇焦頭爛額。俾斯麥則試圖通過一個複雜的結盟和簽署友好條約的體系來對付這種危險。但不久瓦德西便對俾斯麥發起攻擊,咒罵俾斯麥的外交政策為“見風使舵政策”。他像一些士兵一樣,在嚴峻形勢下不向後逃跑,反而向前衝,企圖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將問題一舉解決。

  這些問題的關鍵是,所有裝備計劃能否付諸實施都要看帝國議會的態度,因為軍費開支的監督權掌握在議會手裡。普法戰爭的勝利在廣大德國民眾中塑造了一種安全感,認為法國已經倒下,再也不能站起來;這與瓦德西和總參謀部的願望形成鮮明對照。重新擴充軍備在大多數人看來是不必要的負擔,他們認為眼下的軍隊足以對付一切。另一方面,當時總參謀部有一批堅決主張增加軍備的著名軍事理論家——而瓦德西就站在這一批人當中。

  瓦德西有一個龐大的計劃:他要改革軍隊,當然不是內部結構的調整,而是提高其戰鬥力。瓦德西與韋爾迪·迪·韋爾努瓦一起製訂了一個利用普遍義務兵役製肆無忌憚地攫取民眾力量的計劃。與此同時,他在組織上對總參謀部進行了改組,即把所有的處合並到一起,像過去軍需總監部的“旅”那樣置於三個軍需總監領導之下。原鐵道處和第2處(德國處)由第一軍需總監領導,負責所有動員問題,即所謂的進軍處。第三軍需總監負責原第1處(俄國處)和第3處(法國處)的工作,主管東西戰場事宜。中央處、戰史處和地形測繪仍歸總參謀長直接管轄。從整體上看,經改組後的總參謀部成了一個精心組織的籌劃戰爭的辦公室和帝國防禦的思想中心。

  瓦德西背地裡大搞推翻俾斯麥的活動,因為俾斯麥是實現他計劃的絆腳石。1887年底,瓦德西確切地得知,他恨之入骨的王儲(即腓特烈威廉三世,

最終死於喉癌)是一個注定要死的人。年邁的皇帝一閉眼,威廉親王馬上就會繼位。年輕的親王是一個獨斷專行和反覆無常人,不難預見在他與專橫的老宰相之間勢必會發生衝突。瓦德西便把賭注壓在了這一衝突之上——歷史上是最好的見證,這名富有政治頭腦的陸軍總參謀長猜對了。  從以上內容可以看出來,瓦德西首先是反對俾斯麥的,並且巴不得俾斯麥早點下台;他對威廉也抱有好感,畢竟威廉的性格和行為與俾斯麥格格不入,兩者難免不會發生衝突;瓦德西都強求擴軍,認為懸在德意志帝國頭頂的法蘭西之劍還未消失,法國人還未失敗。

  這正是威廉要聯合瓦德西的重要原因之一,瓦德西在俾斯麥眼中更多的是“障礙”,但在威廉的眼中是“得力助手”。加之現在瓦德西的身份和目標,威廉與瓦德西都有幾個共同的想法,兩者很容易聯合在一起,這些想法就是——踢掉俾斯麥;主張擴充軍備;將“帝國頭號威脅”這一頭銜放在法國的頭上……

  “尊貴的陛下,晚上好!願帝國在您的領導下國力蒸蒸日上。”瓦德西率先開口。

  “謝謝。”

  威廉很清楚,瓦德西現在在拍自己的“馬屁”,討一些好感。瓦德西或許在以前相信威廉是一個愛慕虛榮、沒點真本事的人……但現在,坐在瓦德西面前的人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威廉了,性格上自然也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因此,瓦德西現在跟威廉拍馬屁已經不怎麽管用了。

  “我親愛的陸軍總參謀長,這麽晚了,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的休息時間呢。來這裡坐坐吧……女仆, 請給我最尊敬的客人端來一盤牛排吧!再來一杯新鮮的牛奶,稍微快一點吧。”威廉向瓦德西拋出了橄欖枝,一副對他抱有好感的面容讓瓦德西有些受寵若驚。

  “陛下,這……我已經吃過晚餐了,謝謝您的好意——您真是一個善良的皇帝。”瓦德西一開始有點想推辭威廉的好意,但聯想到對方的身份,威廉隻好找一個說得出口的理由敷衍過去——這不奇怪,威廉如此之大的好意一時間讓瓦德西有些承受不住。對方是皇帝,自己只是個陸軍參謀長,與皇帝共進晚餐是一件終生難忘的事情,但有沒有勇氣就得另當別論了。

  瓦德西坐在了威廉對面的椅子上,他看著威廉吃著牛排,喝著牛奶,一時間自己也似乎有點餓了,但想起先前自己說的話,他又不得不強忍著這種難受的感覺,眼巴巴看著威廉吃晚餐。

  瓦德西還沒坐下多久,一名漂亮的女仆便端著一盤擺放整齊的新鮮牛排和一杯牛奶,端莊地放在了桌子上,將食物擺放完整後,才拿著空盤子離開這裡。

  瓦德西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無奈之下,他找了個話題,用對話來打消這種難受感。

  “陛下,您怎麽晚來召見我是有什麽事嗎?”

  瓦德西原本以為威廉找他是說一些無用的事情,但接下來威廉的回復,讓瓦德西的雙眼頓時發亮。

  威廉用餐紙擦了擦嘴角的油質,道:“是有關軍隊的事情——我想擴大陸軍參謀部的權力,並將陸軍參謀部從帝國議會的控制中分裂出去,直接由皇帝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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