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黑色綢緞男人語氣一沉,顯得不滿。
“你想讓我的人刺殺李二,那等於是要我的人去送死,而你的人則坐享其成?”
“我這是為大局著想。”維尼撒似笑非笑道。
“既是為大局著想,為何不讓你的人刺殺李二?”黑色綢緞男人語氣變得冷淡。
“這……”維尼撒乾咳一聲,擠出一絲虛假的笑容,“大師認為如何做才更妥當?”
黑色綢緞男人沉思一下,徐徐道:“公平起見,讓你我的人混合一起,一部分刺殺李二,另一部分在長安城裡面製造混亂。”
“好!就按大師所說的來計劃!”維尼撒讚同道。
“不過,頡利可汗的增兵沒到,單憑你我潛伏在長安城裡的幾百勇士,恐怕不能輕易擊殺李二。”黑色綢緞男人有所顧慮道。
“大師請放心!”維尼撒不以為然道,“除了你我的數百勇士之外,羽林衛中還有我的人。到時裡應外合,將李二擊殺!”
“機會難得,不能再等大汗的增兵到了後才重新策劃。”維尼撒補充道。
黑色綢緞男人沉思片刻,開口道:“好,就按你所說的計劃進行!”
略微頓了一下,他緊接著問道:“到時你要將勇士埋伏在何處?”
維尼撒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道:“埋伏在半路上的棲凰山。”
“以李二的智慧,一路上肯定有所提防。估計此時,他已吩咐侍衛對一路上便於埋伏的地方進行清理。”
“嗯,有道理!那麽,埋伏在終南山呢?”
“埋伏在終南山更不行。”
“為何?”
“李二在進入終南山之前,肯定先吩咐人設置關卡,不允許無關人士進入終南山。”
“也對!”
“應該選擇在李二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擊,更能出其不備。”
“那大師認為埋伏在何處更適合?”
“埋伏在十裡長亭附近。”
“可是,讓勇士埋伏在十裡長亭附近,恐怕離長安太近,李二的援兵只需短時間便能趕到。”
“我漢人有句話叫做愈危險之地便是愈安全之地!”
黑色綢緞男人淡淡一笑,不以為意道。
“正因為十裡亭離長安城近,李二肯定會放松警惕,他的人也不會想到有人埋伏!”
維尼撒想了想,然後點點頭,道:“你所說的也有道理!好,就按大師所說的做!”
“嗯!事不宜遲,我即刻回去準備!”黑色綢緞男人就要站起來。
“大師,此事定要保密,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告知其余人。”維尼撒提醒道。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黑色綢緞男人說著,站了起來。
“告辭!”
等他離開後,維尼撒看著搖曳的燭光,臉上掠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次日,早上!
李二果然坐著馬車離開長安城,前往終南山狩獵。
除了隨身侍從外,他所帶的將士不到五百人。
連他的猛將尉遲敬德和秦瓊都沒有跟隨左右。
李二向來自信膽大勇猛!
當年頡利可汗親率二十萬大軍抵達渭水河畔,逼近長安,而李二隻帶了高士廉、房玄齡等六人趕到渭水河畔,指責頡利背棄盟約。
這等勇敢,這等自信,沒幾個人做得到!
一路上,李二沒有打擾路上百姓,任他們路過。
這樣的做法,
正好給了天王盟和維尼撒一夥機會,使得他們的人可以化妝成老百姓,一路上暗中監視著。 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些暗中監視李二動向的刺客,卻已落入天策府中人的眼中。
至於李在古,並沒有看到他的影蹤。
他既不在李二的隊伍裡,也不在暗中保護李二的天策府的隊伍中。
長安城裡面,也沒有他的蹤影。
李在古忽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與此同時!
長安西市的一家胡人開的酒肆裡面,突然走進了一個身材矯健,頭戴鬥笠的大漢。
店小二立即迎了過來,低聲對大漢道:“主人在樓上第三間房。”
大漢踏著樓梯,急步上到樓上。
走到第三間房門前,他有規律地敲了五下門板。
“進來!”房裡傳出維尼撒的聲音。
大漢深呼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參見主人!”
大漢鞠了一個躬,恭敬地對坐在凳子上喝著酒的維尼撒說道。
“有新消息?”維尼撒瞥了大漢一眼,面無表情道。
“回主人,李二離十裡亭還有半個時辰!”
“嗯!”
“前方勇士已埋伏好,隨時可以動手!”
“好!”
“另外,得到最新消息,李二帶著的將士不多,沿路也沒有讓百姓回避。”
維尼撒聽到這,忽然沉默不語。
他站起來,來回踱步,在思考著什麽。
“難道李二早已有準備?”
他忽然站定,喃喃自語。
大漢靜靜的垂手而立,沒有出聲回應。
“顧不了太多,時機難得。即使他有準備,會想到有人在半路截殺,也絕不會想到隊伍中有我的人,更不會想到會在十裡亭動手。 ”
維尼撒繼續自言自語。
“況且,長安城內的人也一起動手,李二的援兵一時三刻抵達不了。”
“你,去通知長安城內的人,半個小時後製造混亂!”
“是!”
辰時!
李二一行人離十裡亭不到一裡路。
這個地方一片平原,周圍沒有高山密林,絕對不適合打伏擊,李二身邊的千牛衛和羽林衛不由得放松警惕。
更何況,這裡離長安不遠,又是大白天的。
“嗒嗒嗒……”
突然!
前路傳來一陣疾速的馬蹄聲。
“護駕!”
一個千牛備身吼叫。
這是千牛備身本能的反應。
身經百戰,對危險早已形成一種敏銳的嗅覺!
保護李二的千牛衛和羽林衛李立即將二坐著的馬車包圍起來,形成保護之勢。
“嗒嗒嗒……”
後路也傳來疾速的馬蹄聲。
眨眼間,前後數百騎已來到眼前。
騎在馬匹上的是身穿普通老百姓服飾的蒙面人,個個手執兵器。
“嘶!”
千牛衛和羽林衛的馬匹頓時躁動起來。
眾騎兵急忙拉緊韁繩,控制住馬匹。
“爾等是誰?敢驚擾聖駕,活得不耐煩!”
千牛備身橫刀立馬,警惕地四處張望,高聲喝道。
他沒有被眼前情形嚇到,雙眼微微的眯了眯,掃視那些蒙面人。
其他千牛衛鎮定自若,背對著馬車,亮出兵刃,盯著眼前的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