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到長安後,找了多名與范陽盧氏有交情的朝中大臣,希望能夠救盧閣一命。
有的大臣表示有心無力,有的大臣表面答應幫忙,有的大臣答應聯合其他大臣上奏……
可是,當盧清知道當今皇上已經下旨判處盧閣秋後處斬之時,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再次找到有交情的大臣,通過多方打點,得以進入大理寺牢房裡面,見了盧閣。
父子二人見面後,抱頭痛哭。
哭過之後,盧閣將整件事從頭到尾,詳詳細細地告訴盧清。
盧清知道了整件事是因為李在古引起的,決定去找李在古求情,希望李在古向聖上求情,饒了盧閣一命。
這日,李在古處理完公事,回到家中水都沒有來得及喝,家丁突然來報,說是范陽盧氏的盧清求見。
聽到盧清之名,李在古便知道盧清是為了盧閣的事而來。
身為天策府的副統領,對於范陽盧氏,對於山東各豪族早已了然於心。
李在古讓家丁叫盧清進來,然後拿起丫鬟送來的一杯茶,呷了一口。
很快,盧清帶著一個隨從走了進來。
盧清這幾日為盧閣的事奔波著,為了盧閣的事愁悶著,整個人比他剛來長安的時候瘦了一圈。
李在古示意盧清坐下,令丫鬟上茶。
盧清的隨從手裡捧著一個精美的正方形盒子,靜靜地站在盧清身後。
盧清忽然站起來,對著李在古深深作了一個揖,神色沉重道:“李將軍,盧某此番前來,是為了犬子之事,懇請李將軍大人有大量,饒了犬子一命!盧某替犬子向李將軍賠罪,懇請李將軍體諒作為父親的不易!盧某實在不願白頭人送黑頭人!”
盧清說著,淚水流出。
“盧閣被判死罪之事,是經過三司會審決定的結果,又是聖上核準,請恕我無能為力。”李在古放下手中的杯子,表情嚴肅道。
“此事因李將軍所引起,若李將軍肯到聖上面前提犬子求情,聖上定會饒過犬子一命。”盧清哭喪著臉,懇求著。
“由我引起?”李在古頓時不悅,“明明是你兒子調戲我妾室在先,是你兒子指使下人打人在先!”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身為父親,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認為事情的起因不在他的兒子,而在別人。怪不得他的兒子敢在長安城內,光天化日之下隨意調戲女子。做錯了事後,不第一時間去認錯,反而連同別人試圖誣告忠良。
聽到盧清這樣說,李在古能猜得到平時盧氏家人是如何教育盧閣的。
盧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慌忙跪下,顫聲道:“盧某一時失言,望將軍恕罪。將軍所言極是,所有錯都是犬子引起,與將軍無關。”
李在古瞥了一眼盧清,鄙夷道:“起來說話!”
盧清沒有站起來,繼續跪著道:“求將軍放過犬子,只要將軍饒了犬子,盧某下半輩子替將軍做牛做馬!”
“我方才已說得很清楚,盧閣秋後處斬是聖上的旨意,並不是我願意饒了他便行。”李在古開始不耐煩道。
盧清跪在地上想了想,站了起來,擦掉眼淚,然後示意隨從打開手中的盒子。
盒子打開的瞬間,李在古看到裡面發出光芒。
盧清拿過盒子,遞到李在古面前:“李將軍,這是小民孝敬你的夜明珠,若你能饒過犬子,這顆夜明珠便是你的。”
李在古看到盒子裡面的夜明珠有嬰兒的拳頭那麽大,顏色美麗,半透明,無須借助光照,便能主動發光,並且發光能量較大。
李在古知道,這顆夜明珠價值連城,
世間罕有!他聽到對方說要送給他,不禁心動。但心動歸心動歸,他並沒有接收。
“夜明珠,確實是難得的寶物!”
李在古沒有伸手接過夜明珠,而是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不妨告訴你,看到如此光芒奪人的夜明珠,我有心動。不過,在你的心目中,你兒子的命隻值一顆夜明珠?”
盧清臉色一變,眉頭一皺,以為李在古嫌少,想要更多的財物。
“李將軍,只要你能饒了犬子,不要說一顆夜明珠,即使是要盧氏全部家產,盧某都給你。”盧清咬咬牙道。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個如你一樣,什麽都能夠以錢財收買的人?”李在古不屑道。
盧清嘴角動了動,像是有話要說,但又忍住。他搞不清楚李在古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是嫌棄給他的不夠,還是真的不為金錢所動?
“李將軍,是否嫌少?李將軍想要什麽?只要告訴盧某,盧某定會想盡一切方法替你找到!”
“有錢就大不了?”李在古鄙視道,“在我這裡,有錢也行不通!”
李在古本來看到盧清跪下求自己,心有惻隱,可是看到盧清竟然用金銀財寶來砸自己,那惻隱之心頓時煙消雲散。
盧清臉色變了幾變。
“盧閣所犯之事並不是得罪我那麽簡單,他欺君罔上,往日裡結交權貴,欺行霸市,指使下人打架鬥毆,更強佔民女!哼!老實說,他死不足惜!”李在古冷聲道。
盧清沮喪的臉上浮現出怒意。
“來人,送客!”李在古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
“李將軍,求你……”
“滾!”
“好,盧某走!”
盧清一揮衣袖,帶著隨從走向門口。
快到門口的時候,盧清忽然停下,緊接著轉過身來,掃了一眼李在古,咬牙切齒道:“李在古,若我兒子真被處斬,一定要你陪葬!”
“嗯哼?那走著瞧!”李在古不以為意道。
盧清目光怨恨,轉過身,大步走了出去。
盧清前腳一走,張如蓮後腳進來。
“夫君,方才那人是誰?為何要你陪葬?”張如蓮好奇地問道。
“盧閣的父親。”李在古呷了一口茶,慢慢道。
“他為何找你?”張如蓮追問。
“求我饒了盧閣一命。”李在古看了一眼張如蓮,不緊不慢道。
“盧閣被判秋後處斬,是聖上的旨意,他求夫君也沒用。”張如蓮若有所思道。
“嗯!像盧閣這種人,是咎由自取,即使我有能力也不會幫他!”李在古語氣中帶著些許厭惡之意。
“夫君所言極是,盧閣這種人不值得幫。”張如蓮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