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是如何得到北方兩座城市認可的?
這個說法不一。
有的說北方兩座城市本就很包容,能夠接受伊甸的存在,也有說伊甸有仿生人滲透了那兩座城市的議會。
浮空城的最高議會從來沒承認過伊甸。
那邊經常下達指令,叫北邊那兩座城市圍剿伊甸。
但九大城市高度自治,那兩座城市的議會根本就沒不想搭理浮空城,以各種理由推脫,比如士兵的心情不好,比如下雨天不適合作戰,比如晴天適合曬太陽……
“人類的同情並不能保證一座仿生人城市的存在!”
陸文直接站了起來。
他很不喜歡在這種人多的場合說話。
但現場這麽多仿生人,不能都被馬波給帶偏了。
“武力,我們需要武力保證!沒有武力保證,同情就是一種施舍。”陸文很不客氣,把聲音調整得比較大。
“但過多的武器,會讓人類覺得我們有動手的意願,那樣和平很難到來。”馬波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了解人類嗎?”陸文質問道。
“九號,我有一具身體在莫烏市城區生活了很長的時間,並且一直沒有被人類發現,直到上次主動暴露身份宣告婚禮,所以我想我應該是足夠了解人類的。”
陸文並不奇怪馬波能叫出他的名字。
仿生人不需要像人類那樣費勁地記憶很多東西,他們有記憶芯片,看一遍就可以把所有名字和面容記錄下來。
“原來你留在城區的那具身體是用來送死的?”
陸文忽然想起了這幾天執行局頻道裡一直在聊的一些內容。
關於那場婚禮的內容。
按理說,如果仿生人組織要來一次大的,這段時間肯定會有不少動作。
但並沒有。
很安靜。
各大區的執行局這段時間打起精神,監視每個大區城區的出入口,判斷是否有覺醒仿生人混進來,可最後一無所獲。
這讓所有人都很疑惑。
這麽盛大的婚禮宣告。
當天肯定免不了人類與仿生人的交戰,越激烈越好,這樣才能製造出轟動,提高這個仿生人組織的名氣,以便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但真就什麽都沒發現,仿佛那場宣告從來沒存在過。
陸文現在終於知道了。
所有執行局這幾天都白忙活了。
“你們想要在議會大廈前舉辦婚禮,表現你們的人性,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執行局的人開槍打死,從而引起其余人類的同情?”
用婚禮來表達人性?
“對,不愧是九號,這麽快就能想通所有事情。”
馬波毫不吝嗇表達了對陸文的讚揚。
看起來他有和陸文合作的意願,但陸文現在與他的意見相反。
“這樣根本就無法引起多數人的同情,你們要清楚,到時候,流淌在白色婚紗上的血液是藍色的,而不是紅色!”
人是有惻隱之心的。
五代仿生人的外貌和人類並沒有什麽差別。
開槍的那一刻,肯定會有人心裡會生出不忍的情緒。
但當他們看見那些藍血的血液之後,就會反應過來。
那不是他們的同類。
那只是機器!
“九號,今天這場會議之前,我已經與很多組織都領袖商討過,覺得這個方法是可行的,如果你覺得不行,咱們接下來可以繼續商量。”
仿生人終究還是少了些人類的爭鬥意識。
遇到問題的時候,他們更願意坐下來協商,而不是像人類那樣明嘲暗諷,拉幫結派,煽動路人情緒……
這樣有一個好處,仿生人更團結。
也有一個壞處,一旦做錯了決定,那就是抱成團去送死。
“沒什麽商量的必要,多半也談不攏。”
陸文聽馬波的語氣,明白他們的計劃早已制定好了。
明天就是那場婚禮到來的日期。
現在說什麽也沒用。
“九號,其實我感覺他們這個方法沒什麽問題,試一試也沒什麽。”陸文旁邊的一個仿生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道。
陸文覺得這話聽著有些刺耳。
他感覺很多仿生人都被人類打怕了,小的組織經常被執行局的小隊圍剿,大的組織也受到軍隊的威脅。
他們每天在無人區東躲西藏,所以才會用所謂的同情去尋求和平。
體育館很安靜,那些看過來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
目光中大多是疑惑與不解。
於是陸文坐下了。
安安靜靜坐著。
仿生人不夠了解人類,他們芯片中所記載的全都是人類灌輸給他們的。
陸文不同,他那段虛假的記憶力有許多真實的資料,他有自己的底線,那條底線叫做武力。
馬波開始講解他的後續計劃。
“這場婚禮只是開始,我與我的愛人會損失兩具身體,引起部分人的同情,我組織裡有幾個人類身份是屬於新聞媒體的,到時候他們會開始大肆宣揚,製造話題。”
“然後就花錢購買一些社交軟件的熱搜,通過一些製造出來的偶然事件,讓人類意識到仿生人的優點……”
“……表示出和平的意願……”
“九號是很重要的一環,他曾經兩次釋放過人類的執行官,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這一點也可以用來做宣傳……”
“莫烏市正在選舉仿生人議員,那個芯紅四代對仿生人是絕對敵對的,A12對仿生人十分友好,但現在那個陸文的支持率最高,遠超A12,我們不知道他對仿生人的態度如何……”
馬波他們要竭盡全力把A12推上議員的位置。
但陸文的支持率過高, 而且才開機不到三周,沒什麽黑點。
所以他們想了很多方法。
“給陸文製造一個不好的話題,就算是假的,但只要流傳的時間足夠廣,也會有不少人相信。”
“怎麽製造?”
“就說……前段時間出現的怪物都和陸文有關,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
這個方法還行,陸文勉強給他打個及格的分數。
論栽贓。
怎樣才能完美栽贓?
先把髒水潑給一個人,引起議論,然後再給出一些細節與暗示,吃瓜群眾就會開始慢慢站隊。
最關鍵的是這一盆髒水,一定要是找不到源頭的。
被潑的人給不出證據。
只能被迫接住。
就算很多年後找到了源頭,人們也只會隨意感歎一句:“哦,當時錯怪他了。”
這場集會持續了一個半小時。
或許是想和陸文解釋什麽。
所以結束後,有人請他單獨去另一場會議,一個小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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