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躺在躺椅上,厚重的戲服垂到地上來,白陽蹲下想將戲服拾起來。
“昨晚為什麽失約?”他閉著眼,口氣透著寒意:“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解釋什麽,說她已經到了門口卻沒進去還是說她家就在他家隔壁,還是說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偷偷地跑去他房間就為了看他睡覺的樣子嗎。
“我可沒答應你赴約!”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說話聲,還有他身上特有的香氣,忍不住盯著他看。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還有那聳起的喉結,想伸手去觸碰的衝動。
“身為我的助理,我對你的工作很不滿意。所以我和丹姐打過招呼了,為了讓你更好的做好工作,我有義務督促你。所以從今晚開始,你搬來和我一起住。”
“道貌岸然!”將衣服甩在他身上便倉皇而逃。
他的嘴角,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他還真有點‘道貌岸然’!
白陽想逃離,卻被陸離反超在前面而撞了個滿懷。
“還想逃?”他揪起她後脖的衣領子。
“沒有逃,我是要回去收拾行李。”她狡辯著。想伸手搶回衣領,無奈卻被他越揪越高。“過分了啊,再揪我就生氣了。”
陸離這才發現衣服再往高點就要暴露了,松了手,改為單手捏住了後脖子,生怕她逃跑了。
“你家住哪?”
白陽縮住了脖子,聽到這話楞了楞,他是要跟著去的意思嗎?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就住在他隔壁。
“其實也沒什麽行李,就一些衣服,我自己能搞定。”
“不行!”不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就已經被他推進了車裡,白陽坐在後面,瞪著旁邊的陸離,使勁地把自己的身體往邊上挪。
“地址。”再挪就挪出去了,她是有多嫌棄他。
“十十區小區。”情急之下報了蘇禾的地址,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想辦法拖延一下。“那個我想先去附近超市買點生活用品。”她也想不明白了,自己平日裡的氣勢怎麽到他這裡就變成軟綿綿的了。
“聽她的。”陸離對著司機說。
在超市逛了一個小時,購物車裡塞滿了各種各樣的零食,她不吃零食,都是她隨便拿的。陸離一副淡定的樣子跟著她逛了一個小時,看著她同一款零食拿了好幾次,心不在焉的樣子全被他看在眼裡,反而覺得好笑。
“這款零食你已經拿了不下十遍了。”
“啊是嗎?”她怎麽沒發現,“我喜歡吃。”最討厭的就是零食了。
“你已經逛了一個小時了,”他瞅了一眼滿滿的購物車:“需要再給你推一輛購物車過來嗎?”帶著早已經看穿你的心思的口吻問她。
“不用不用!我已經選完了。”推著購物車逃離了尷尬的現場。
零食塞滿了後備箱,白陽看著它們發呆,心不甘情不願地關上了後備箱。
陸離在前面,打開了車門,等著白陽先上車。在這方面,他做的很紳士。
白陽有時候在想,陸離究竟是不是萬年前的白墨,他除了容貌和白墨無二致以外,其他的都和白墨不一樣。白墨是一個帶有仙氣的翩翩君子,而陸離偏偏是一個時而溫柔時而賴皮的人。前者的脾性心思好琢磨,後者卻是難以捉摸。
她有時候覺得陸離只是和白墨長得像而已,時間輪轉萬年,白墨早已經消散於世間了。
她是不是對白墨的執念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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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十區樓下。
白陽就像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焉了,很不情願地走進電梯,久久不按電梯。
“幾樓?”陸離冷冷地問。
“28樓。”
每次在陸離的面前,她就像一隻小貓咪一樣,乖乖順從。她可是在平凡人嚴重殺盡十幾萬而不眨眼的魔鬼啊,就連過了萬年,陌生人接近她都會覺得她身上有種難以接近的危險感。
可偏偏這些威風在陸離的面前不複存在,就好像有種魔力在牽引著她乖乖‘就范’一樣。
難受可每次都很自然地接受了這種反應,她也想不明白。
電梯很快便停在了28樓,白陽拖拖拉拉地按了2802的門鈴。
“你鑰匙呢?”
“忘帶了。”
陸離搖了搖頭。
沒一會門開了,是蘇禾開的門。
“喲,稀客呀!”她淘氣地說,白陽故意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走進客廳,蘇禾給兩人倒了水。
“你怎麽又把鑰匙忘家裡了,要不是我今天剛好回來的早,你估計又要在門口等半天了。”
這是在車上的時候白陽發短信讓蘇禾趕回來圓謊的,幸好提前對了‘口供’。
“她經常這樣?”陸離笑問,打量著屋子裡的陳設。
一路上她都表現的躲躲藏藏,怕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們住在一起。
“家常便飯。”蘇禾倒了兩杯溫開水遞到了他們面前。
說謊都不帶草稿的。
“我進去整理行李了。”白陽使勁給蘇禾暗示眼神。
“我進去幫她,你請自便。”
陸離頷首微笑。
屋子的陳設緊緊有條,反倒是過於陳舊古董的家具讓人以為這家主人的品味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倒像是一個愛搗鼓老古董的老人家,品味不拘一格,無論從裝修、擺設、掛畫、收藏都將雅致二字體現的淋漓盡致。這樣的裝潢和這個城市顯得格格不入,倒像是世外桃源裡的白發老人的收藏室。
陸離打量著這個屋子的陳設,怎麽也沒想到這會是兩個女子的家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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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內。
白陽癱躺在蘇禾的床上,從包裡取出一個小本子,懶洋洋地扔給蘇禾,“調查一下洪勇謀和裡面寫的內容,看看是不是真的。”
蘇禾倚靠在書桌旁,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文件袋,恰好抬頭接過白陽扔過來的本子,同時也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她。“這是顧丹青的資料。“翻開第一頁。”他可是出了名的花心,他老婆上個月還在我們那買了好幾款的珠寶首飾,大導演的老婆出手可真是闊綽。怎麽突然要調查他?”
“呵呵~他想將髒手伸到我這兒來,那我怎麽能辜負人家的一番‘好意’不送他一份大禮怎麽能行呢?”
白陽抽出顧丹青的資料看了個大概,沒看出什麽名堂,又將資料放回文件袋了。
“嗯~如果我是男的,我也會對你”蘇禾故意道。
那時候在大殿上匆匆瞥過一眼,那是一張讓人難以忘記的臉蛋,滿是傷痕的臉蛋卻透著萬分的殺意還有一股拚勁讓她至今回想起來都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