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雨過天晴,太陽照常值班從東邊升起普照於大地,下過雨的天氣清新舒服,微風吹進了屋子了,還伴著淡淡地花香味,還有一絲絲清新的泥土味道。
很好聞。
他的腦子這樣反應的。
“咚咚咚咚咚咚”
一聲聲砸門聲傳來,他忽然想起昨天發短信說辭演的事兒,公司的人肯定都著急得到處找他。趕緊從床上起來去開門。敲門的正是小楊,自從白陽離職後陸離的助理還是她,可是譚向璋說到現在也還沒收到違約金,可老譚也沒催,他可能是覺得白陽一個小助理沒有那麽多錢吧。
小楊一見陸離就焦急地問:“陸離哥,你昨天去哪裡了?手機也關機了,害的我們都為你擔心。我們還以為你想不開做什麽傻事情呢?”
他心裡暗想:確實做傻事了,而且做得很傻很傻的那種,完全沒有自尊的那種。
“你是不是還在為昨天的事情難過呀?”
“嗯!”心裡暗想: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被小楊一說,他剛想起來手機還在充電,過去拔掉了電源,開機。幾十個未接電話和信息聲音在屏幕上跳躍。
“也是,先是許導演起訴要賠償緊接著就上了熱搜,什麽罷工呀,什麽得罪導演呀,最離譜的還說你深夜買醉在女朋友家裡過夜。在一天之內遇到這些心情肯定不好。”小楊一個人扒拉扒拉地說個不停。“昨天譚總還生氣地拍桌子了,幸好後面事情都解決了。熱搜都撤掉了,許導演也答應男主角還是由你來演。”
“嗯!”他應付式地聽著。他不是說辭演了了嗎?怎麽又爭取回來了?也好,正好用工作來填充他煩躁的心情。
“陸離哥,公關部的陳菲姐讓我跟你說,如果熱搜上說的是真的,有女朋友了到了要公開的地步一定要先跟她通通氣才好做後面的公關問題。”
“什麽熱搜?”
“就昨天的,你深夜買醉去女孩子家過夜的新聞。你難道忘記了?”
他回憶著,已是故人了。看了一眼手表,八點零五分。然後淡淡地問:“許導有說幾點開拍嗎?”
“因為早上都在拍其他人的戲,你的戲被安排在了下午,所以下午一點前我們要趕過去那邊。從這裡出發到拍攝地點大概是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我們差不多十一點多久要出發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幫我買份禮物,然後帶過去給許導。”
“好的。”
小楊去買禮物了。
黃阿姨前幾天和他請假了,屋子好些日子沒打掃了,不過還看得過去。算了,這段時間都會住在影棚附近的酒店,等回來再打掃吧。
他上樓收拾了一些衣物,走的時候還把枕頭下面的玉佩帶走了,只是他覺得很奇怪。這玉明明是透白色的,為什麽今天看卻是血紅色的,難道他昨晚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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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們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見面。”自那晚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向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著,他真的沒再出現過,隔壁別墅也常常安靜地待在黑夜裡,沒有人煙氣息。
他愛的果然不是她,始終不過是將他當成了別人的替代品,所以他連再見的機會都沒給她。
她那晚心裡默念:如果他來,那她會不顧一切地愛他。這便是她的貪心。
想來絕情的還是她,那晚的話說得那麽重,他那麽高傲的一個人,又怎麽會無所謂呢。
砂鍋中的湯冒著小小的泡,咕嚕咕嚕地響著,嫋嫋白霧往上飄著,她拿起小湯杓往裡面舀了舀。排骨玉米湯的鮮味撲鼻而來,飄滿了整個屋子。
她關掉火,把砂鍋端到了飯桌上,給自己盛了一碗慢悠悠子喝了起來。
從來不愛烹飪的她竟然學會煲各種湯,學會了煎牛排,夜晚在陽台上學插花,白天在後院翻新了一塊空地,種滿了新的玫瑰花。她特別喜愛玫瑰花,紅豔豔地鋪滿整個後院,特別愛那芬芳,風一吹,整個屋子都是花香。
以前她很不喜歡做這些事情,她覺得這些事情都是愚蠢的人類才會去做的,她只需要輕輕一揮手就能變出很多來。可她覺得自己停下來腦子就會胡思亂想,特別是想不該想的人,一想脾氣就暴躁,一暴躁屋子裡的東西難免就會成為她宣泄的犧牲品。
她用忙碌佔滿不受控制的大腦,這個方法確實有效,她請了珠寶設計師,每天埋頭尋找設計珠寶的靈感。有時候坐著沒有靈感,她就去後院種花澆花;會一個瞬間出現在海洋中央,雙腳點在海水上,負手看著深藍海域下面遊來遊去的鯊魚一口吞掉一大群的小蝦米。偶爾看見別國的軍艦還會上去偷偷地在他們的飯菜裡下蒙汗藥,過分的時候還會將船開過禁區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她見別人後院的花開得燦爛會在大半夜潛進去一顆一顆地拔掉它們,然後將它們扔在馬路邊。待到靈感出現才端坐在書房描繪著樣稿。
蘇禾離開之後,公司的運轉出了小小地問題,小董來找她,她隻好出面接管公司。安騰集團自創立起公司員工從沒見過董事長,一直以為董事長是個肥膩的大叔然後包養了蘇禾代管公司。當白陽真正以老板的身份出現在公司時,所有看到她絕豔冷酷的容顏的人,都莫名地生出一絲恐懼。更不敢出聲議論d市最厲害的企業家竟然是一名年輕女子,看著面容姣好皮膚無瑕疵猶如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會是身家過百億的安騰集團的老板。
她的出現,讓各大報紙頭條紛紛搶著報道,和她一起上了頭版頭條的還有‘曾是當紅男星的助理’。
她盯著這份報紙,果然人類的八卦是時間也治愈不了的病。她放下報紙,按下了電話,沒一會小董進來了。
她問:“墨玉系列的拍攝準備得如何了?”
小董翻開文件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說:“黑焦娛樂原本和我們簽的是五年的合約,在這五年內所有的珠寶都由陸離和高嘉澤代言,我們是上個月就通知了他們要在後天進行拍攝,並且拍攝需要的東西場景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今早他們說拍不了。我打電話確認過,那邊想您出面溝通,似乎還想毀約,原因沒說。”
墨玉是她設計的第一個作品,青玉色的雕花簪子,青玉色寶石的戒指,白色輕紗袍服,白色扎馬尾絲綢發飾。
安騰的珠寶品牌成立至今已有五百年歷史,在國際上是無敵的,是珠寶界的開山鼻祖,每次單品一出立即會搶售一空。讓她意外的是陸離會冒著風險選擇解約,一旦和她解約,不利於他的新聞就會鋪天蓋地傳遍全世界,這對於他未來的市場是很傷口碑的。
白陽寧靜地笑了笑,就像晚上的圓月灑在人間那樣舒服,小董看呆了,這是他兩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她笑吧,簡直是活久見了。
她大都數時候盛氣凌人或是嚴肅地跟關公一樣讓人害怕。 也許是白陽平時太過於嚴肅了,導致全公司上下都以為她不會笑呢,甚至覺得她就是閻羅王轉世,經常讓他們加班趕稿催設計。所以全公司上下都不太喜歡她,甚至看見她都要繞路走。
她看著電視裡正在報道的新聞:近日,d市某小區發現女屍,經過法醫目前的鑒定是身中十七刀而導致當場死亡,凶手在死者死後還進行了強奸,據法醫從死者檢測出的dna數據來看,行凶之人就是失蹤十二年的黃明濤,此人還是十二年前的d市315大案的要犯
壞人總是能活得那麽久,世界的規則不應該是好人活得更加長久一些才是正常的嗎?
“拍攝照常進行,不用管其他的。”
她起身拿起包包往外走,小董跟在後邊,她頭也不回地說:
“以後你只需要在公司內給我匯報,其余時間不用跟著我,如果有急事打電話給三七。”
小董怔怔地點頭答應,沒再跟上去。樓下三七已經將車開到大門口,她開門,彎腰上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