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車內的黑衣青年,則像是沒有發現蘇克等人一樣,緊緊的盯著司機師傅,沒有一刻偏移。
在夜色之中,一輛橫衝直撞的出租車,無數次撞擊著道路兩旁的護欄,好幾次都是因為運氣好,這才沒有飛到旁邊的野地裡。
馬俊不緊不慢的來到道路中央,身上突然開始滲出血紅色的粘稠液體,有點像是上次蘇克去華陵公墓時,限制他行動的那些“殘肢斷手”的組成物。
這些液體在地上蠕動著,分散著,融合著…
形成了一條條血紅色的手臂,就像是從馬路中長出來的一般。
這些血手向四周揮舞著,像是在試圖逃離地面。
馬俊抬起頭的一瞬間,這些血手也像是接受到了命令一般,迅速朝出租車開始蠕動。
這時候,車內的青年,也開始意識到情況對他而言,不是很好。
不過,他還是一心放在出租車上,細長的手臂緩緩抬起,而司機師傅也想是收到了某種指令一般,出租車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每一次撞擊在道路兩旁的護欄上,車頭都會凹陷進去一些,車漆掉了一地。
被蠕動過來的血紅色液體盡數吞噬,這些粘稠的液體,被輪胎壓過之後,不僅沒有躲閃,反而直接黏在了上面。
輪胎一開始只是打滑,無法準確的控制方向,到後來,直接就被液體給逼停了下來。
蘇克見此松了口氣,差點就出了人命,還好他來的及時。
車內,司機師傅哼著小曲,不過眉頭緊皺,同樣一條路,今天怎麽開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到目的地?
身旁的青年手又抬了起來,司機師傅覺得有些瘮人,把車載音樂的聲音調大了一些。
馬俊三兩步來到出租車的副駕駛門前,看著車內的青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寬厚的手掌直接掐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隨著力量的增加,對方的表情卻沒有一丁點的變化,嘴角向上揚起一些弧度,青年扭過頭,就這麽看著馬俊的臉,任由其攻擊自己。
馬俊原本微眯的眼睛,逐漸睜大,手上的力道也徒然暴增。
青年的頭顱,直接被馬俊扯了下來!
頭顱從車窗出滾去,但青年的表情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睜著眼,微笑…
就像是一隻布娃娃一般,不會有任何的面部表情變化。
頭顱滾到了蘇克面前不遠處的地面上,而他的眼睛,正好對著蘇克。
讓蘇克確定了其身份的點也隨即出現,被擰斷的頭顱中,並沒有任何的血跡,而是黑乎乎的一片。
確實是一隻鬼,不過實力的話不好說。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應付馬俊的攻擊還遊刃有余,最起碼也是遊魂級別的鬼怪。
司機師傅在青年頭顱被擰下來的一瞬間,直接趴在了方向盤上,看樣子應該是暈過去了。
這對於蘇克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不然待會他從障眼法掙脫,看到這場面,恐怕得活活嚇死。
陳婉清乖巧的站在蘇克身後,感受著來自活人的溫暖,本來挺舒服的。
結果,一隻不長眼的家夥,竟然試圖用陰氣侵襲她們,這讓陳婉清的心情,十分煩躁。
從蘇克身邊繞過來,陳婉清走到青年的頭顱前,何其對視了兩秒。
望著青年那蒼白又醜陋的臉,陳婉清一陣惡寒。
紅繡鞋抬起一腳踩下,直接將青年的頭顱踩成了滾滾黑煙,升騰到半空之中,
緩緩消散於世間。 車內青年的身體,同樣受到了反噬,推開車門就要離開。
失策!
他作為一隻遊魂,在這石門市中遊蕩以久,沒有遇到過對手,這才有了一種盲目的自信。
其實,在自己的頭顱被馬俊擰下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妙,但為了那點可惡的尊嚴,他還是準備將戲演到底。
以為對方會被自己嚇走,結果卻是栽到了自己的僥幸心理手上。
沒有了頭顱的青年,就像是之前的出租車一般,在路上橫衝直撞,根本就找不到方向。
血色液體一哄而上,直接將青年撲倒在地,逐漸包裹其全身。
伴隨著一陣“滋啦”的聲響,無頭青年被液體同化,徹底消失在了這世間。
“一隻剛剛邁入遊魂級別的鬼怪,就敢興風作浪,每天殺人奪命,真是嫌命長。”
用套著外套的手,按下出租車上的一鍵報警按鈕之後,蘇克騎上小電驢,載著陳婉清,揚長而出。
他可不能留在現場,不然還真不好解釋。
晚風吹過發梢,這北方夏季的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後的陳婉清, 竟然還有些冷。
今天的故事警醒了蘇克,在現實世界中不止有鬼怪存在,而且有些鬼怪對人類,也不是心存善意的。
鬼怪和人類一樣,都可以通過正常修行提升自身實力,但這個過程很慢。
而一些急脾氣,心思不正的鬼怪就會選擇一條歪門邪道。
那就是,殺人!
鬼怪提升修為,需要大量的陰氣,而人類是陰陽的結合體,不過在死亡的那一瞬間,人體內的陰陽調和就會失衡,陽氣也逐漸被陰氣同化。
而那些心懷不善的鬼怪,等待的也就是這一刻,他們會在人死後的第一時間,將陰氣盡數吸收,轉化為己用。
這可比吸食陽氣的女鬼可恨多了,那最起碼還有個過程,而且還會給被吸食的人,留下一些美好的體驗,時間一長才有可能危及生命。
而像剛才的青年鬼,他們則是千方百計的殺人,如果不是怕被注意到,都恨不得直接跑到大街上大開殺戒。
“看來,這個世界遠沒有想象中的安全。”
生在一個和平的國家,讓蘇克從小到大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置身於死亡危險之中。
不過,自從這個APP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他之前的固有想法。
這個世界並不安全,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不知情的普通人,說不定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可以抗衡這些鬼怪的組織?”
雖說是個疑問句,但在蘇克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