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不然她也不至於一個人待在操場角落裡,之前有個關系不錯的,也是同桌,後來轉走了。”
“轉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蘇克可不想它就這麽斷了。
“嗯,在高一剛開學的時候他倆就是同桌,好像是之前就認識,所以比較聊得來。
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哥們在二中待了不到一個月就轉到了其它學校,班裡正好搞那個‘優生輔導差生’活動,魯傑這才被調到了沐允旁邊。”
上課鈴打響,馮曉趕緊起身,一邊往教學樓的方向跑,一邊說道:“那哥們好像是轉到了石門大學附屬中學,叫江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蘇克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說是最後一個問題,結果得到這個答案之後,他心中的問題又多了起來。
不過,馮曉是學生,學習才是首要任務,現在又正值高三,不能耽誤人家上課時間。
“江龍?哥們?”
又是一個男孩,沐允已知交好的兩個人,無一例外全都是異性,而且聽馮曉這意思,她連一個玩的比較好的小姐妹都沒有?
這是為什麽?
一些性格比較“爺們”的女生,一般都比較喜歡和男生玩,但也不會說一個同性朋友都沒有。
更何況,沐允在魯傑和馮曉的敘說中,都是一個特別文靜的女孩。
按說,這種女孩身邊,應該都會有一兩個小姐妹的。
“默默把江龍這個名字記下,蘇克回到馬英的辦公室,這時候兩位民警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正和馬英握手道別呢。”
蘇克回來後,兩人相視一笑,微微點點頭,之後三人就離開了北城區第二中學的校門,駕車朝城中村趕去。
這躺沒白跑,他獲得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侯三磊曾經性騷擾過自己的學生,和偷窺這件事是差不多的性質,算是有前科,作案可能性大大提高。
關於魯傑和沐允的事,他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至於他為什麽要糾結,兩人是否是戀愛關系,其實和沐允死亡的真相有關。
真正壓垮一個女孩的,可能不僅僅是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和指指點點。
想象一下,如果兩人真的是情侶,在出事之後,魯傑作為一個男朋友,為了不被指責,竟然自己躲在角落裡不管不問,一點擔當都沒有。
別說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了,就是三十歲的成熟女性,也會失望透頂吧。
還有最後一個點,侯三磊任教的班級,和魯傑所在的班級,竟然是同一個!
這麽一來,侯三磊性騷擾女學生這件事,到底和沐允有沒有聯系呢?
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想和可能,暫時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
不過蘇克覺得,沐允這個女孩身上背負的東西,絕對遠遠不止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一切有可能促成她自殺的可能性,蘇克都要考慮到。
這種可能還是比較大的,馮曉說過,沐允有一個班花的名頭,說明在長相上,肯定是不錯的。
還有就是,“江龍”和“石門大學附屬中學”這兩個信息,其中這個地址蘇克也很熟悉。
上次查閱死亡學生信息的時候,石門大學附屬中學就赫然在列,有一名男學生在宿舍樓內看書的時候,被金屬書架給砸斷了頸部,當場死亡。
梳理著這些信息,蘇克一行人回到了城中村內,車子停在物業管理部外。
劉溪圓早早的走了出來,和三人回合之後,馬上就將兩位民警獲取的信息接管過去。
“調查清楚了,侯三磊之前是因為性騷擾女學生被辭退的。”
上面的廢話太多,蘇克將最重要的部分,直接告訴了他。
聽到這個消息,劉溪圓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不過記錄本上白紙黑字的寫著,他也不得不相信。
確實,侯三磊的外表很有迷惑性,讓人覺得他根本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下流事的人。
可偏偏事實就是這樣,不得不相信。
現在,侯三磊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但他們還要考慮到,有兩人收到了總共一百萬的雇傭金,目的是讓他們混淆視聽。
這筆錢非常關鍵,從侯三磊的收入情況上來說,他能拿出這筆錢的可能性不大。
作為一個被提前辭退的教師,他沒有退休金可以拿,這兩年內好像也沒有再找過工作,一直在吃老本。
如果他真有錢的話,也不至於住在這種房子裡,一百萬在石門市,只要不是市中心黃金地段,最起碼付個首付是沒問題的。
侯三磊名下,就只有一張卡,一張普通的銀行卡,也是曾經的工資卡,一共有十三萬。
查詢流水之後發現,沒有什麽問題, 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有一筆小支出,購買一些日常用品。
這十三萬的來源,也查的明明白白,全都是北城區第二中學轉入的,沒有任何問題。
這就奇怪了,明明嫌疑很大,但因為這麽一條關鍵性的線索,卻又不得不重新考慮。
將侯三磊單獨帶到一個被特殊整理過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
侯三磊落座之後,兩名民警負手站在其身後。
而在對面坐著的,就是蘇克和劉溪圓。
密閉的房間中,只有節能燈管照射的微光,勉強能夠視物。
這其實也是一種審訊手段,通過環境來向嫌疑人施加心理壓力,擊破其心理防線。
“侯三磊,我們從北城區第二中學的檔案室中得知,你因性騷擾學生被辭退,這事屬實吧?”
自從知道自己面前這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之後,蘇克對他的態度就急轉直下,沒有了之前的客氣。
他不是警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必要對一個社會渣滓一視同仁,他也不配。
至於這個問題,也是例行詢問。
“屬實。”
真面目被拆穿之後,侯三磊的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和之前一樣平淡,不過對警方的那種客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之前問你被辭退的原因,你說和本案無關,但二者都是對女性的騷擾行為,在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
所以說就憑你之前的不作回答,也是妨礙公務罪。”劉溪圓拍拍桌子,一到“審訊室”整個人的氣質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