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的警備事宜通常由禁衛軍負責,不過恰逢慶典日,這段時間值守皇宮的是從東防軍緊急抽調的獅鷲軍團,這隻軍隊和雷迪亞統領的霜狼軍團齊名,是帝國最為精銳的兩隻軍隊之一。
負責管理警備軍的是謀士維德,被副統領安排了這麽一樁苦差事,維德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特別是面前這個小矬子,明明是來協助辦案,但他那左顧右看的表情就像是統領大人親臨一般。
陪他磨了兩個小時洋工,維德決定打發走這個不靠譜的小矬子。
他咳嗽了兩聲。
“奧利奧閣下,還有什麽需要協助的麽?”
“嗯......”
奧利奧摸著下巴,作沉思狀。
沉思了一會兒後,他搖頭晃腦地說著。
“你們這裡包晚飯的麽?”
維德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疑惑地說著。
“閣下,你說什麽?”
奧利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
“就是...你們這裡的...食堂在哪兒。”
維德的表情越發古怪。
“食堂至少要下午五點開飯。”
“這樣啊,那還得兩個小時呢。”
奧利奧點了點頭,邁步朝庫房深處走去。
不過還沒等他走上兩步,維德迅速說道。
“閣下,那是皇宮禁地,你不能進去。”
停下腳步,奧利奧在原地抓耳撓腮。
“不能進去?雷迪亞不是說讓我調查庫房失竊的真相麽,如果不能進去的話......那你找個地方給我歇息歇息也好,剛好有點累了。”
雷迪亞的手下果然都是智障。
維德在心中譏諷了一聲,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閣下,我們把線索都搜集在一塊,你要不要先看看?”
“線索?”
奧利奧張大嘴巴,一臉驚訝。
維德點了點頭,伸手指向出口。
“所有線索都存放在隔壁房間,那間房用作臨時辦案,我想你可以在那裡休息。”
奧利奧指了指那個方向。
“既然有線索,那為什麽還沒抓到真凶?”
這個問題顯然多余,維德面色一沉。
“因為線索還不夠完善,我想這也是雷迪亞殿下請您來協助辦案的原因。”
“哦......原來是這樣啊。”
奧利奧一臉的恍然大悟,爾後又把那個愚蠢的問題給問了一遍。“那我為什麽不能進庫房?”
“那是皇宮禁地。”
“那你們是怎麽搜集線索的?”
“案發當日,我們第一時間進去封鎖了現場,線索是在那個時候搜集的。”
奧利奧點了點頭,他刻意拉長語調。
“可是線索並不完善,我得再去現場看看,我想這也是雷迪亞殿下叫我來的原因。”
“......”
維德一時語塞,他被自己的話給難倒了。
在宮裡察言觀色多年,庫房總管洛姆懷疑這兩人是在做戲給自己看,於是低聲說道。
“兩位,進去看看也未嘗不可,我會在事後補上程序的。”
有洛姆發話,維德隻得說道。
“那就帶我們的奧利奧閣下進去看看吧,畢竟他是二皇子的得力乾將,我相信他的發現肯定會對案子帶來決定性的進展。”
這句話滿是譏諷,不過奧利奧壓根就沒聽見。
因為在洛姆首肯後他就鑽進了庫房大門,
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冗長的走道中。 庫房總管一愣。
“維德,你不跟著他嗎?”
維德回瞪著他。
“洛姆,這是你的職責!”
兩人對視了還沒一會兒,便聽到奧利奧的大呼小叫聲。
“圖坦在上,奧卡西姆禮炮!169年的!”
“......”
維德被洛姆看得渾身發毛,他對著門外大吼道。
“衛兵!”
話音剛落,整齊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八個士兵邁著整齊劃一的步子走了進來,直直停在維德身前,統一行禮。
“維德大人!”
看見熟悉的士兵,維德這才喘了口氣,他伸手拍了拍領頭士兵的肩膀,交代道。
“聽洛姆大人的指示,如果有人敢在庫房搗亂的話,一切按規矩來辦!”
士兵整齊劃一地並靴。
“是!”
有了幾個得力乾將,洛姆馬不停蹄地朝庫房走去,他準備將裡面那個小矬子就地正法。
往酒窖走了沒兩步,洛姆便看見了那個小矬子。
他抱著個一人高的酒桶,想必正在鑽研打開的方法。
有衛兵壯膽,即便是二皇子的人,自己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洛姆高聲說道。
“把它放下!”
奧利奧老早就聽到了腳步聲,他偏頭看了洛姆一眼,便繼續手上的動作。
洛姆怒不可遏地說著
“我說把它放下!”
聞言,奧利奧放下酒桶,他拍了拍手,低聲說著。
“我建議你把它打開, ”
他敲了敲酒桶,補充道。“當然這只是建議。”
見過了太多居高位者,奧利奧身上的氣勢陡然鎮住了羅姆,他愣了愣,語氣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
“你是...什麽意思。”
“酒窖裡的溫度很不合適,”
奧利奧背起雙手,自顧自地說道,“溫度過低會影響葡萄酒的成熟,溫度過高會導致紅酒揮發變質,這間酒窖的溫度顯然太高了。”
洛姆解釋道。
“閣下,這裡只是臨時酒窖,皇室酒窖在斯諾山......”
“這還差不多。”
奧利奧又拍了拍酒桶,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能當上庫房總管,洛姆自然不是等閑之輩,光從聲音他就聽出了異常。
他撥開面前的衛兵,快步走了過去。
奧利奧讓開身位,讓他仔細觀察酒桶封口處的瓶塞。
這酒專供皇室,瓶塞處貼上了專用封條,而從封條接口處的紋路來看,瓶塞顯然被人打開過。
“我的天。”
洛姆低呼一聲,手心冷汗直冒,“你是怎麽發現的?”
看出洛姆的慌張,奧利奧語重心長地說著。
“洛姆總管,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是誰把它給打開了。”
庫房接連被人闖入,洛姆似乎都想到了前任庫房總管那慘烈的死狀,他的話語裡已經帶上了顫音。
“我不知道...每次進庫房都會有專人跟著的...絕不會有人進酒窖...會不會是之前那夥歹徒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