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鷲軍軍營。
回到都靈後,切尼諾的日子很是悠閑。
不過一想到蓋亞還在前線,切尼諾便覺著一陣愧疚,手中的茶似乎都沒那麽香了。
敲門聲響了起來,衛兵推門而入。
“切尼諾統領,門外有人說要見你。”
“有人要見我?”
切尼諾皺起眉頭,他只是個副統領,又不是個實權官員,按道理應該不會有人來拜訪他才對。
難道是個老友?
切尼諾暗暗想著,然後揮了揮手。
“讓他進來。”
“是。”
衛兵快步退下,門很快又被推開了。
切尼諾抬起腦袋,看清來人後,他迅速吞下口中的茶,然後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
“奧......先生請坐,請坐請坐。”
“奧利奧·普拉弗爾。”
摘下禮帽,奧利奧在切尼諾身側坐了下來。
切尼諾知道他來是為了什麽事,他一邊給奧利奧倒茶,一邊說道。
“對對對,奧利奧先生,雷獅軍的事我已經通報給宮裡了,我是個粗人,不太會寫奏折,不過這次我寫了足足五頁紙,這夠雷獅軍那夥人吃一壺的了。”
接過切尼諾遞來的熱茶,奧利奧緩緩說道。
“切尼諾副統領,除開父親之外,您還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對麽。”
“對對對,”
切尼諾一愣,“您怎麽知道這些?”
奧利奧沒有回答他,轉而問道。
“除開那五千個新兵,獅鷲軍在都靈還有多少人?”
切尼諾隱隱覺得不妙了,他看了一眼大門方向,心想著叫幾萬個衛兵來才能解決這個男人。
一想到這裡,他很快就放棄了抵抗,老實地回答道。
“按照巡值條例,每部軍營最多設兩千人駐守都靈,但因為之前的慶典日,還有一部分獅鷲軍並未開動,所以我軍營中共有三千人。”
他吞了口唾沫,朝奧利奧那邊伸長脖子。
“閣下,在下鬥膽問一句......您想做什麽?”
奧利奧快速說道。
“我想做的事情很簡單,我想你的老爹長命百歲,你那十九歲的大兒子和十五歲的小兒子可以茁壯成長,另外那個十三歲的姑娘也能嫁入一戶好人家。”
“......”
切尼諾慢慢站了起來,他哭喪著說道。
“我懂了,奧利奧閣下,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呢?”
放下茶杯,奧利奧低聲說著。
“你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你現在去皇宮,把雷獅軍的事鬧大,鬧得越大越好。”
說完這話,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海螺。
“切尼諾統領,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該怎麽做......一有事情馬上通知我。”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切尼諾碎碎念著,然後從口袋裡掏了個令牌出來,“這是蓋亞給我的軍符,你是想要這個對吧?”
接過軍符,奧利奧對切尼諾的行為表示很詫異。
他歪頭問道。
“你就不覺得奇怪麽?”
切尼諾搖了搖頭。
“這有什麽奇怪的......像您這樣的人屈居在後三街,肯定是有目的,而且我確定你是個愛國的奧卡西姆人,這就夠了。”
“切尼諾統領。”
奧利奧站了起來,伸手拍著切尼諾的肩膀。
“多謝。
” ......
巴德爾終於醒來了,他的大腦簡直是一團漿糊。
聽見聲響,埃伊娜抬起腦袋,擔憂地說著。
“陛下,您終於醒來了。”
巴德爾嚇了一跳,他警惕地說著。
“你是誰?這是在哪裡?”
埃伊娜小心翼翼地說著。
“我是埃伊娜,您在皇宮,我一直在身邊照顧您。”
“皇宮?”
巴德爾伸手扶額,他想起埃伊娜是誰了,於是低聲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從昨天午夜到今天傍晚,已經有20個小時了。”
“20個小時!”
巴德爾站了起來,“該死,我沒有開朝會!”
他從被子裡鑽出,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沒穿衣服!
他看向埃伊娜,語氣中帶了怒意。
“埃伊娜,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了?”
埃伊娜嚇得跪了下來,斷斷續續地說著。
“昨天晚上......您喝醉了......拉克蒙德大人讓我送您回寢宮......然後我一直在這兒照顧您......一直到現在。”
撫摸自己兩手手腕,那裡空無一物。
巴德爾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的衣服呢,在哪裡?”
“在......在這兒,是宮女替您脫的。”
埃伊娜從地上爬起,快步把巴德爾的衣服抱了過來。
巴德爾一把搶過那團衣服,發瘋般在裡面翻找著,但始終沒找到那串手鏈。
他心中的怒火越積越盛,最後翻找了一遍,他把那團衣服一把扔在地上,然後憤怒地說道。
“來人!”
聽見呼喊,兩個宮女快步走了進來,在巴德爾床前齊齊跪下。
“陛下......”
巴德爾看也沒看她們, 轉而喊道。
“衛兵!”
話音落下,一隊雷獅軍士兵很快走了進來,雙雙抱拳。
“陛下!”
巴德爾伸手指著埃伊娜。
“把她,不!把她們全部拖下去,斬了!”
埃伊娜嚇得淚流滿面,她低聲啜泣著。
“陛下......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穿上衣服,巴德爾冷冷地說著。
“好一個舒赫!是朕每年給他們家的東西還不夠多嗎!”
他猛地揮手,
“還愣著幹嘛,全部拖下去斬了!”
士兵得令,將三人全部拖了出去。
沒有理會那三個哀嚎個不停的女人,巴德爾快步朝內政部走去。
“米克墨爾!”
聽見高呼,新任內政部部長快步走了出來,看巴德爾神色焦急,他連忙說道。
“陛下,有什麽吩咐。”
巴德爾腳步沒停,快步走向議事廳。
“把舒赫叫到皇宮來!現在,馬上!”
他當然知道舒赫這麽做是為了什麽,肯定是和幾天前頒布的都靈法有關,舒赫作為國舅,肯定有很多人在他那裡求情。
和海拉爾一樣,舒赫也是個自以為是且貪得無厭的人,他似乎想替自己作主。
要不是看在舒赫是自己最後一個親人的份上,巴德爾早就把他給殺了!
再次摸向手腕,巴德爾憤怒的心情依舊無法平覆。
這串手鏈的丟失絕不是偶然,舒赫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