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著。
雷卡坐在奧利奧對面,手裡握著遂發槍。
趁兩個手下不注意的時候,他不住給奧利奧使著眼色,奧利奧則是回瞪著他。
雷卡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但奧利奧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剛想再給些暗示,但馬車慢慢停了下來,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
看奧利奧磨磨蹭蹭地下車,雷卡凶巴巴地說著。
“杜博副統領脾氣不好,如果不想挨毒打,你就給我老實點。”
“......”
感情他擠眉弄眼了那麽久是這個原因。
奧利奧應了一聲,低頭朝城巡局裡走去。
今天早晨,雷卡第一次去事務所是城巡局的意思,第二次去則是這個杜博副統領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讓自己過來有什麽意義。
奧利奧搖了搖頭,跟著雷卡走入審訊室。
他原以為杜博會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但沒想到坐在審訊桌那頭的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他裹著大衣,不時咳嗽著。
看奧利奧落座,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奧利奧·普拉弗爾,你是哪裡人?”
奧利奧的目光掃過杜博身側,他左邊坐著一個記錄員,右邊那張椅子空著。
收回目光,他回答道。
“來了就是都靈人,這是貝德福德陛下的口諭。”
杜博不急不緩地問道。
“我是問你的家鄉,你來自哪裡。”
奧利奧轉著眼珠,嘴皮上下翻飛。
“我出生於伊克拉帝國東南行省,你知道的,那時候整片大陸都屬於伊克拉帝國,我雖然姓普拉弗爾,但我的父親血統不大純正。
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麽,這代表著他在家族裡沒有什麽地位,他原本想加入奧古斯都先生造反的隊伍來著,但他被家族剔除在外,於是就帶著我來到了都靈,我們在這裡生活得很愉快,只是後三街的租金實在是有些負擔不起......”
“夠了。”
聽奧利奧念叨了好一大通,杜博終於打斷了他,“12月5日晚,也就是昨天下午,你在哪裡。”
奧利奧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在第十街經營了一家偵探事務所,如果事務所不開門我就沒法謀生,所以昨天下午我一直呆在事務所。”
“一直呆在事務所麽,”
杜博的態度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的確,兩位警長在周邊做過調查,有人可以證明事務所開著門,但誰能證明你就在事務所裡?”
“......”
奧利奧扯了扯嘴角,“那個,大人,聽你的意思是我並不在事務所裡,那我該在哪裡?”
博格拍了拍手。
“雷卡,把證人帶進來。”
“是。”
雷卡中氣十足地應了一聲,他走出門去,沒過一會兒就把一個女人拽了進來,看來是早有準備,不過奧利奧並不記得這女人。
看到那個女人,杜博冷冷地說著。
“是他麽?”
那女人點了點頭,柔柔弱弱地回答道。
“就是他,他是那夥殺手的頭頭......他還用槍殺了我們好幾個姐妹。”
說到動情處,隱有抽泣聲傳來。
奧利奧誇張地說著。
“你們的意思是我昨天下午殺了你們幾個姐妹?還用槍?圖坦在上,都靈再也沒有比我還遵紀守法的公民了!你們這顯然是誣陷!”
看奧利奧手舞足蹈的樣子,
雷卡直接給他來了一巴掌,聲音響亮,但力度並不大。 “早說過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杜博冷眼看著這一切,待那個女人收拾好情緒後,她繼續說道。
“大人,我確定就是他,他這個惡魔,這個殺人狂!”
“呃......”
奧利奧張大嘴巴,“如果你們非要誣陷我的話,麻煩把證據拿出來,說起來我也是個業余偵探......”
話音剛落,雷卡義正言辭地說著。
“杜博大人,我從他的事務所裡搜出了東西,外觀和證人的描述一致。”
“哦?”
杜博挑了挑眉,“帶進來。”
雷卡早有準備,他從兩個警員手裡接過證物,然後一件件放到杜博跟前。
“這是證詞中的風衣和禮帽,這是那根手杖,據說是槍。”
看杜博拿起那根手杖,奧利奧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拿起那根手杖,杜博看向那個妓女。
“是這東西麽?”
妓女迅速點頭。
“就是這東西,它是把槍!”
“......”
證物在手,奧利奧張大嘴巴,一臉的驚慌失措。
杜博眯起眼睛,上下旋轉著那根手杖,這手杖的確比想象中要沉。
“這是把槍?”
雷卡點了點頭。
“我們翻遍了他的事務所,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這東西。”
“哦?”
摸索許久,杜博仍沒找到開關,但他沒有泄氣,而是握住手杖手柄處,用力往地上一砸。
“不!”
奧利奧低呼一聲, 但這顯然沒有意義。
那根手杖重重砸向地面,表面的木質表皮直接被砸碎,裡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金屬鳴音。
“呵,”
杜博冷笑一聲,然後用力朝地上敲了幾下,手杖表面的木頭盡數剝落。
舉起那根手杖,博格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普拉弗爾閣下。”
“......”
瞟了一眼雷卡,後者面無表情。
奧利奧放下心來,繼續跑火車。
“作為一個偵探,拿一根鐵棍防身是很有必要的。”
“鐵棍?”
杜博低下頭來,上下打量著那根手杖,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他捏起手杖兩頭,然後用力一折。
啪嗒一聲,鐵棍應聲而斷,奧利奧忍不住讚歎道。
“好臂力!”
拿起斷裂的鐵棍看了一會兒,杜博終於確認了它就是一根鐵棍的事實。
他下意識的瞟了那個女人一眼,那眼神很快被奧利奧捕捉到了。
“大人,如果您覺得這根手杖還不錯的話,我可以找人給您訂製兩根,損壞手杖的費用就不用您承擔了,這點錢我還是給得起。”
放下手杖,杜博繼續用陰沉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奧利奧。
“有意思......不過你怎麽證明這個女人在撒謊,她說她在案發現場見過你。”
“咚咚咚”。
一個沙啞的聲音緊接著敲門聲響起。
“不好意思,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