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沒言語嘲諷小師妹,否則現在這臉,可得被打的啪啪響!”
“滴!路榛兒,練氣六層,精元:5.5,氣元:6.9,神元:6.1,狀態:肉體疲憊、精神不錯。”
陳沫調出了小師妹的三維數據,對她的意志力有了一定的認識。
即使有符器披風大幅度減少氣元的消耗,並適當削弱風阻的“割裂肌膚感”,但路榛兒卻是實打實按照陳沫的標準來趕路。
陳沫的精元高達9.5,趕路的速度、對風阻的承受能力,遠勝於路榛兒,她要想緊追師兄的步伐,就只能挑戰自身極限,忍受狂風、灰塵、碎石撲面的痛苦。
這也是路榛兒肉身疲憊的程度遠勝於精神不振的原因。
“滴!再前進五百三十裡,路榛兒的肉身疲憊將達到闕值,有心無力,再也無法忍受長時間趕路不休息的痛苦,被宿主拋在身後。”
陳沫的嘴角微微上揚,終於找到了可以擺脫小師妹糾纏的正確方法。
“這下,看你怎麽纏著我!”
然而,由此產生的愉悅感還未填滿心田,陳沫視線之中,就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神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千米外的一處小山坡,從背陰處迎面跑來一人一騎。
馬是良駒,身材高大,體格修長,四肢隆起流線型的腱子肉,四蹄紛飛,雖只有一匹,卻跑出了馬群奔騰的氣勢。
然而,馬唇卻已泛白,嘴角沾染透明的唾沫,更溢出絲絲鮮血。
陳沫從小在靖南軍軍營長大,還被老爹扔到馬廄,照顧了大半年的戰馬,熟識馬性,因而,僅僅瞥了一眼,便判斷出這匹良駒,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馬背上的騎士,狀態更慘:
由於身著的皮甲,僅僅覆蓋住胸口、後背,因而無法防護住四肢及部分軀乾,裸露在外的大腿、小臂上,扎了八九根箭矢。
忙著逃亡,騎士隻來得及草草折斷箭杆,防止身軀起伏過大導致傷勢加重。
十字型的箭簇,卻全被留在血肉之中,增加傷口感染的概率,滲透出的血液,也將他的大半個身子,染成了血紅。
騎士已是彌留之際,意識都恍惚了,身體左搖右晃,腦袋耷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馬來。
幸好,先前,他通過草繩,將身子牢牢綁在馬鞍上,雙手也與韁繩緊緊纏繞,因而,顛簸的幅度雖大,卻也沒有墜馬。
讓陳沫臉色陰沉的,是騎士身著的皮甲樣式:
簡潔而大氣,鐫刻有雲雨紋路,正是靖南軍輕騎兵極具辨識度的製式裝備。
“出事了!”
來不及多想,陳沫動用氣海中珍惜的氣元,在背後凝聚一對寬厚的陰氣翅膀,用力一扇,離地飛向這名逃亡的騎士。
濃鬱的氣元,像不要錢一樣,被陳沫肆意揮霍著,直接注入了【陰靈翅】術法模型,都沒有耗費神識,吸附空氣中的遊離陰靈氣。
以次大陸稀薄的靈氣濃度,與其花費心神凝聚遊離陰靈氣,還不如全憑自身氣元儲備,直接施展術法。
救人如救火,若是慢了一秒,導致馬上騎士斷氣魂散,有關靖南侯府的情報,陳沫可就得不到了。
搜魂術,唯有意識尚存之人,才可承受!
陳沫,還遠遠做不到,維持凡人的靈魂不散,在烈陽曝曬之下,搜索他的記憶。
從半空落下,將騎士抱於懷中。
三秒之內,陳沫便在他身上的各處傷口,貼滿了大大小小的回春符,並一連喂了四五顆回血保陽丹。
光這些藥物,就價值三四塊低階靈石,是次大陸普通凡人,十輩子都無法積攢享用的財富!
要不是陰靈氣只能殺人蝕骨,無法吊命,陳沫都要將氣海中的氣元,全部灌注入騎士的體內,護住他的五髒六腑,維持其身體機能的運行。
“可惜小師妹是風靈脈擁有者,沒有療傷的能力,你的命,確實是保不住了,唉——”
陳沫小心翼翼地將騎士平放在地面上,望著他渴望活下去的渾濁雙眼,歎了口氣。
“你是,二公子?”
騎士吐出一口血沫,氣順了,臉頰也變得紅潤起來,豔如桃花,眼神恢復清明,更是一眼就認出了陳沫的身份。
靖南侯府的嫡出二公子,從小在軍營中、馬背上長大,作為服役多年的老兵,多年未見,他還是認得的。
修行者的丹藥,給只有武道一品養生境界的武卒服下,效果很好,將油盡燈枯的騎士,從死亡線上暫時拉了回來。
雖然這只是回光返照,騎士心知肚明,可呼吸到熟悉的空氣,還是不由地熱淚盈眶,努力抬起頭,語氣哽咽。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我喂下的丹藥,只能維持你半柱香的生命。”
聞言,騎士從劫後余生的感慨中恢復過來,以一個百戰老兵的素質詳細地匯報起靖南軍的緊急軍情,更為常年離家的陳沫解釋了次大陸最近的風起雲湧:
武國對次大陸東部諸國的滲透、侵蝕,遠比它起兵橫掃西陲之地的時間還要早,東部荒原的狼盜之中,就有其軍中精銳士卒及將領的身影。
如今,武國的本土基本盤已經穩定,頗有縱兵東侵、咄咄逼人之勢。
鼓動狼盜騷擾晉雲國東部邊境,便是一招閑棋。
無論成與不成,都能延緩晉雲國出兵支援他國的節奏,使東部諸國會盟聚兵、共抗武國中少一個重要成員國。
老爹陳定蠻,自然是坐鎮靖南侯府,指揮大半靖南軍,維持晉雲國南疆半壁江山的穩定。
這也是陳府祖上留下的優秀傳統:
無論晉雲國內外局勢如何波譎雲詭,祖上的封地南疆,必須守住,這樣,進可攻、退可守。
十幾代人的努力,如今的南疆,早已成事實上的晉雲國將門割據之地。
因而,出兵圍剿晉雲國東部與荒原接壤區域的狼盜,陳定蠻只派出了陳沫的嫡親兄長陳安南,率領一支輕騎支援。
然而,武國的實力遠超晉雲國朝廷的想象,即使是隨手布置的狼盜暗子,也有大量的高階武者,在東部荒原來去如風,幾次交鋒,都是晉雲邊軍吃了暗虧。
如今,更是設下陷阱,將陳安南及其麾下的靖南輕騎團團圍住,欲要一舉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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