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讓玄真長老再費些時日重新祭煉陰陽子母劍了。”沈行知緩緩收回天樞神劍,在眾人無比震驚的目光中,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你這是什麽手段?”李玄真眼神之中已滿是畏懼,只因為沈行知的手段太過匪夷所思了,讓他根本提不起再戰的心思。
沈行知已將天樞神劍負於身後,幾乎同時他再次消耗壽元打開位面之門的縫隙,將天樞神劍還了回去。
薑芸兒曾經警告過沈行知,如果太過高調的話,很可能引來無法想象的危險,雖然薑芸兒沒有阻止他使用天樞神劍,但沈行知還明白這種神器關鍵時候拿來裝一波就好,平時還是放在薑芸兒那安全些。
“現在諸位長老還覺得我有沒有資格做雲台宗的執法長老?”沈行知沒有將天樞神劍的秘密告訴眾人,而是反問李玄真等人自己有沒有資格當執法長老。
“我看沒有比大師兄更合適的了,你們說是吧?”一直力挺沈行知的那個同代師弟連忙笑著說道,沈行知那驚豔眾人的一劍,讓這位已經成就元神的長老眼神之中再次露出了崇拜,就像他三百年前看沈行知一樣。
此時自然已經無人再反對,連雲素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她倒也是為此高興,便直接開口說道:“那今日本宗可謂雙喜臨門,我雲台宗不僅又添了一位真傳弟子,大師兄也成了本宗的執法長老。”
雲素的話為此事畫上了一個句號,而後在幾個長老的見證下,沈蘭正式成為了雲台宗真傳弟子,而沈行知也如願以償的成為了執法長老。
等到這一切結束,幾個長老先後離開,最後雲台殿中只剩下雲素和沈行知沈蘭三人。
“蘭兒你先去殿外等我,我與宗主有些話要談。”沈行知直接支走沈蘭,而沈蘭也很懂事的走出了大殿,一個人安靜的在殿外等候。
等到空曠的大殿中只有沈行知和雲素兩人時,雲素這位雲台宗主立刻放下了宗主的架子,一臉關切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師兄怎麽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雲素開口第一句不是問沈行知那一劍是如何做到的,也沒有詢問他何時恢復修為,而是關心沈行知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接下來我對你說的話暫時你一人知曉便好,玄黃世界將有大變,會有天外來客降臨這個世界,到時候注定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巨變。另外咱們雲台宗的創派祖師雲易真人很可能還沒死,而像雲易真人這樣的恐怕還不止一個。”沈行知神色鄭重的對雲素說道,一開口便是一番驚世駭俗的話。
雲素神色狂變,她執掌雲台宗三百年,早已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沈行知幾句話讓她心境根本無法平靜。
“這些就是問心路中的秘密?可是雲易真人是十萬年前的人物,就算元神顛覆也無法突破五九極限,如果他沒死為何不回宗門?”雲素震驚歸震驚,她倒也有自己的想法,在雲素看來沈行知說的這些很可能就是問心路中隱藏的秘密。
雲素口中的五九極限便是元神境的壽元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歲的極限,這也是地級與天級最根本的差距,沒有任何一個地級元神強者可以突破這個規則活到十萬歲以上。
“或許是沒死,也或許是重生,至少在大衍天書中就有好幾種能夠重生的禁術,可能這種重生方式能夠打破五九極限的規則。雲易真人的事其實還不算什麽,真正可怕的是哪些天外來客。”沈行知懷疑雲易真人可能就是這個世界的逆神者,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本能的感覺另一個冒險者小隊對他的威脅更大。
“天外來客是為雲易真人來的?還是說有其他目的?”雲素是第一次聽到天外來客的說法,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些天外來客的目的。
沈行知正愁無法給自己行事風格轉變一個合理解釋,一聽到雲素的話立刻答道:“或許就是為大衍天書而來,所以我的想法是從現在開始盡可能的多收集天書中的禁術,不管這些天外來客或者雲易真人他們有什麽目的,只要將天書大部分掌握在手中,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上。”
雲素認真的看著沈行知,目光之中也滿是思索之色,等了片刻她忽然一笑說道:“所以師兄自領執法長老是想兼並東籬域的其它幾家宗門,奪取他們掌握的天書禁術?”
“東籬域太小,為何不是整個玄黃世界?雲台宗在師妹手中一統於內豈不妙哉?”沈行知抱之一笑說道,而他的話依舊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就是師兄的夢想嗎?我幫師兄守了三百年,現在是時候將宗主的位子還給你了。”雲素對沈行知的話並不意外,在她看來這才像大師兄該有的樣子,而此刻即便知道了有天外來客,還有像雲易真人這樣的重生者,雲素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三百年來雲素兢兢業業,說到底她內心只是想著為大師兄守好這來自不易的基業,現在沈行知似乎修為恢復了,而且手段好像還更甚從前,雲素自然想著將宗主之位還給沈行知。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師妹繼續做宗主,為兄其實已經不適合領導宗門了,至於為什麽等時機成熟時我自會告訴你。我知道繼續讓師妹做不想做的事,這有些強人所難,只是眼下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做宗主。”沈行知有些為難的說道,倒不是他有心想利用雲素,而只是想借助這個身份盡可能的整合手中資源,而他冒險者的身份,也確實不如雲素做雲台宗主合適。
沈行知說這些話明顯帶著商量和懇求的語氣,如果雲素執意要將宗主之位還給沈行知,那麽為了自己的計劃沈行知也只能接受。
不過當聽到沈行知這番話後,雲素臉上卻露出了更加愉悅的笑容,但是語氣略帶哀怨的反問了一句:“小妹何曾拒絕過師兄?”
沈行知面露尷尬,不過內心卻被觸動了一下,雲素對自己確實沒得說,可恨自己不久前還對她愛理不理的,現在看來自己那些行為還真是欠抽!
對雲素心生愧疚,沈行知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雲素與自己真存在生死羈絆的宿命,那麽在雲素危險的時候,自己消耗壽元打開位面之門,將雲素反向送入其它世界,那麽是不是可以打破這個宿命?
“師妹,這是蘊含我一絲真靈印記的玉佩,如果以後遇到什麽生死存亡的時刻,一定要捏碎它,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沈行知鄭重的從懷中取出一枚看起來很普通的玉佩遞給雲素。
這玉佩確實只有定位的作用,在這個修真世界只是最簡單的小玩意,沈行知原本是打算給沈蘭的,不過現在他先給了雲素。
雲素無比欣喜的接過玉佩,這種蘊含一絲真靈印記的東西實際意義其實並不大,不過歷來都是至親之人之間才會相互贈予的,所以這塊玉佩在雲素眼中意義非凡。
要知道真靈印記就是分出一絲真靈,等於將一個完整的靈魂撕裂一小部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產生第一時間的感應。
但是既然是自己的一絲靈魂,那麽也與自己息息相關,而天底下不乏一些秘術可以直接通過真靈印記攻擊主體靈魂,所以很少有人會將真靈印記交給旁人,非至親絕對信任的人,根本不可能將自己真靈印記交出。
雲素認真的將玉佩掛在腰間,接著她也取下自己身上原有的一枚玉佩,伸手遞到了沈行知跟前:“我也將一絲真靈留在了上面,只要師兄需要,無論何時何地,小妹都會立刻出現。”
沈行知又愣了一下,他忽然感覺這種互贈玉佩搞得像互留定情信物一樣,關鍵自己真的只是為了以防不測,可現在反倒感覺不吉利了。
自己和雲素互留真靈玉佩,這算不算插旗了?
“希望我們都永遠不會有用上它們的一天!”沈行知也接過了雲素的玉佩,而後系在了自己腰間。
“那就等我們走到生命最後的時刻,一起將它們捏碎。”雲素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一句話讓原本挺嚴肅和傷感的事情頓時變得溫馨無比。
沈行知發現自己這個師妹還挺浪漫的,他正想玩笑般的調侃幾句,腦海中卻突然闖入了一個聲音。
這一次倒不是太墟殿也不是自己的聲音,而是霍棠的心靈鎖鏈再次連上了自己。
“沈兄,這次任務世界難度有些大啊,沒想到咱們直接就來到了逆神者的主場世界,竟然還能有兩支隊伍協同的情況!”霍棠的聲音出現在沈行知腦海中,顯然這次的任務世界和面對的情況,讓霍棠也是始料未及。
“你在什麽地方?這次有沒有新的隊友?我在東籬域雲台宗, 要不要我來接你?”沈行知連忙做出來回應,霍棠的到來也說明另一支冒險者小隊211也降臨了。
心靈鎖鏈中沉默了片刻,而後才出現霍棠的聲音:“我在北辰域合歡宗,身份是這個宗門的普通弟子,這次隊伍沒有新人加入。我覺得咱們還是先不要見面的好,這個世界太複雜了,我們越早暴露越危險,不如先就這樣搜集有用的信息。”
沈行知聽到霍棠出現在北辰域合歡宗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因為他的記憶中有一些關於這個宗門的信息。
那是一個全部由女性組成的宗門,門中術法神通又以雙修為主,一個合歡宗可以說與整個玄黃世界宗門都有聯姻,這個宗門在玄黃世界地位非常特殊。
“入了合歡宗?我這位隊友不會也去修練那些功法吧?好好的一個人千萬別被帶偏了!”沈行知腦海中冒出來一些奇怪的想法。
不過他對霍棠的提議還是很認同,兩人很快斷開了心靈鎖鏈,低調的蟄伏在各自宗門,等待著玄黃世界風起雲湧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