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工夫,李紅雪已完成了對那些凶煞之氣的吸收,只見她俏臉紅潤,神情甚為滿足。
張簫想瞧瞧這成群魔物身上的凶煞之氣被她吸收之後,令她增長了多少修為,當即以神識細細感知她的境界。
“龜龜,凶煞之氣對魔道修為的增益竟這麽可觀!”張簫心下暗驚。
他發現李紅雪在吸收完那些魔物身上的凶煞之氣後,武道境界直接由二品神虹境巔峰突破,進入了一品宗師境初期。
不僅如此,她在魔道煉氣上進境更是上了一大截。
張簫已將《帝血弑天心經》記憶得頗為熟稔,對於魔道煉氣還是很了解的,其與道家修真稍有區別。
道家修真突破煉氣期入流之後境界劃分是:築基,金丹,元嬰,化神……
而魔道煉氣則是:築基、魔丸、魔嬰、化魔……
兩者從築基開始,漸漸分化而成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之前以神識感知那李紅雪還是魔丸的修為,現下再感知,發現她體內的魔丸已孕育而成魔嬰。
只可惜,無論是她武道的一品宗師境,還是她魔道煉氣的魔嬰境,均未能令她體內修成“白玉京”。
將來,她若再往上,無論武道上修成陸地神仙,還是魔道煉氣上修成化魔,都不過是偽境而已,大道根本無望。
“好了,該給你聚‘血池’了,愣著幹嘛,進來啊!”李紅雪朝張簫喊道,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嗯。”張簫反應過來,忙應了聲,旋即奔至李紅雪的‘聚靈法陣’之中。
“九幽陰煞,不見凡塵,吾心向魔,不入靈山。魔前一叩三千年,回首凡塵不做仙!”李紅雪朗聲吟詠道。
這便是《帝血弑天心經》的開篇,提綱挈領。
只見在那“聚靈法陣”的作用之下,地上那些魔物的鮮血漸漸匯聚成小河,流進法陣中央。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這些鮮血便在“聚靈法陣”的中央,匯聚成了一池血水,血水還冒著熱氣,甚為玄妙,就跟“血溫泉”似的。
“好了,血池已聚成,你可以進去泡了,待那些鮮血悉數被你吸收,你便算是將《帝血弑天心經》的第一層練成了。”李紅雪。
張簫忍著強烈的不適,緩緩往那李紅雪借助“聚靈法陣”聚成的“血池”靠近。
畢竟那可是一池子的血,泡在這玩意兒裡面,怎麽想都有不免覺得有些惡心……
“誒誒誒,什麽情況,你穿著衣服怎麽泡啊?很影響吸收的。”李紅雪把頭偏過去,不看張簫,說道:“最好什麽都不穿地泡在裡頭。”
張簫聽得俊臉微紅。
他畢竟還只是個涉世未深、天真無邪的小夥子……
“你可別偷看啊,看了要長針眼的!”張簫警惕地看著李紅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剝得光溜溜的,然後“噗通”一下跳進了“血池”之中。
李紅雪忍俊不禁,聽到張簫跳入“血池”,方才轉過頭來。
她剛準備說話,張簫忽然一激靈自血池中跳起,離血池足有十余丈之高,嘴裡不斷念叨著“好燙好燙”。
“你幹嘛?!”李紅雪血氣上湧,白皙的俏臉立時紅得發燙,隻覺自己的眼睛都汙穢了……
她雖說已活了一百三十歲高齡了,可這一百來年一直耽於復活父親李淮安的大計,使得她在某些事上的心性跟尋常的青年女子幾乎沒有什麽區別。
她忙以手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但手有些不停使喚,為她的眼睛開了一條縫隙。
“給我看吐了,你這小子也不比那女娃娃強到哪去,身子光溜溜的,
一點鱗片都不長,醜陋。”睚眥一臉厭棄地看著張簫。“廢話,我又不是鮫人,長什麽鬼鱗片,有毛病啊!”張簫躍回地面,忙隨手撿起衣物把自己的身體粗略地圍了一圈。
“怎麽會這麽燙,我的‘太古赤鳳體’都有些受不了,是不是這些魔物的血有問題?”張簫看著李紅雪,問道。
“啊?”李紅雪好一會兒才從剛才的旖旎風光中反應過來,吞吞吐吐道:“燙……燙嗎?燙才是好事啊,越燙說明這‘血池’魔性越強,越有利於修行。”
“是嗎?”張簫有些懷疑,說道:“我沒修過魔道,你可不要忽悠我。”
李紅雪的臉漸漸恢復白皙,冷卻下來,說道:“愛信不信。”
張簫一發狠,再度下了那“血池”,他自忖自己的“太古赤鳳體”百毒不侵,就算那“血池”有什麽古怪,也傷他不到。
“啊,好燙好燙!”張簫差點又沒忍住從那“血池”中躍起。
這回他強行忍下來,隻覺自己的身體如在滾燙的油中油炸一般,若非修有“太古赤鳳體”,恐怕還真扛不下來。
“這魔道煉氣的方式好生痛苦,看來這真正的魔道中人還真不是好當的。”張簫暗暗忖道。
在這油煎的痛苦之中,張簫的身體開始迅速地吸收血池中的血水,就如嬰孩貪婪地吸食奶水一般。
那些血水在被他吸收進身體後,漸漸變成了魔氣,沉積於他體內。
待“血池”中的血水被吸收殆盡後,他體內沉積的魔氣也已凝聚成了猩紅的丹丸,與他那泛著金光的武膽相比,顯得魔性而詭異。
張簫知道,這是魔道煉氣的第二境界才能修出的“魔丸”。
“可以,你這聚的‘血池’還真不錯,竟直接助我在魔道上直接越過‘築基’,抵達了‘魔丸’境界。”張簫對李紅雪道。
“什麽?你居然直接凝結出‘魔丸’了?!”李紅雪美眸中滿是難以置信之情,說道:“這些魔物之血果然非同凡響,嘖嘖,你這魔道底子打得可真好,我都有些羨慕了,想當年我修煉的‘血池’,根本沒有這麽強的魔性。”
之後,張簫、李紅雪、睚眥又休整了一會兒,待精力盡複,睚眥又去那古墓廢墟中去了一趟,折回來後,大家才一起上路。
“大蛇兄你幹啥去了?”張簫問道。
“去取我主人的屍體,帶在身邊,以免被一些像你這樣的賊子竊去。”睚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