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李紅雪看到是自己的父親李淮安來了,忙奔了過去。
“閨女,果然是你!”李淮安神色頗為激動。
方才,他在大概三百余步外時,以神識感知到了一種頗有些熟悉的氣息,覺得似乎是自己的閨女,只不過神識被昆侖山登天峰下的莫名封印所影響,只能發揮出不到三成,是以感知得有些模糊,並不能就此確定。
“瞧,我說吧,我的神識感知的大體方位是正確的吧?”李淮安身旁的男子道。
張簫定睛看去,發現這男子身材頗為高大,威儀猶如天神,一頭白發,但面容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左右,此刻他一副微笑的表情,眼睛眯了起來,笑容就像是溫暖而和煦的春風。
“確實沒忽悠我,老小子,你這神識可真是恐怖,如今竟能感知這麽遠的范圍,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快得道飛升了?”
李淮安把自己的閨女李紅雪抱入懷中,對那男子說道。
“哎,沒有的事”,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倘若不能打破這方天地的關隘,我等終生不過是‘原地踏步’罷了,看似再努努力就能修成正果,其實不過是被人家吊了塊大餅,戲耍著兜圈子罷了。”
張簫聽到他說什麽“原地踏步”,不禁聯想到先前他所陷入的夢魘的幻術,在那夢境之中,他不正是一直在兜圈子、原地踏步?
最後若不是他強行打破呢狹淵壁,恐怕就永遠陷入那夢境之中出不來了。
“夢魘的幻術對付不同的人,會產生不同的幻境,每種幻境都對應著不同的暗示……”
張簫回憶起了睚眥之前對他解釋夢魘時所說的話,尋思:“那夢境到底在暗示我啥呢?原地踏步、兜圈子、打破狹淵壁……”
他想不出個所以然,準備請教請教李淮安身旁的那位男子,他瞧這位高人似乎是很懂的樣子。
“敢問這位前輩尊姓大名是?”張簫來到那男子面前,恭敬地問道。
“啊,在下中州劍宗的卓絕。”那男子道。
張簫心下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這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劍神——卓絕,不過也不至於太吃驚,他雖沒想到此人就是劍神,但早已瞧出此人必是不簡單的大人物。
“原來是劍神前輩”,張簫拱手道:“劍神前輩,關於您‘打破天地關隘’的言論,晚輩張簫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卓絕點了點頭,微笑道:“原來你就是張簫啊,有所耳聞,有所耳聞,少年英傑啊!
嗯,我很樂意試著解答你的一些疑問,不過我暫時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疑問可否留到我把事情處理完?”
張簫點了點頭,道:“多謝劍神前輩,晚輩隨時洗耳恭聽您的教誨。”
人家可是劍神,他能跟人家說不麽?
“嗯?你這小子竟然也在這裡!”李淮安聽到張簫和卓絕說話,這才發現他也在此,先前一直系心於自己的閨女,還未注意到他。
他和張簫可是有過節的,這時看到張簫,神色頓時一冷,同時也頗感驚訝。
“此子也太可怕了,我記得上回和他在十萬大山裡交手時,他明明還只是個下三品的小武者,怎麽如今感知起來竟給我一種深不可測之感?”李淮安暗暗忖道。
他和司徒勝男、李紅雪不一樣,先前和張簫是真正打生打死的交了手的,知道他當時就是貨真價實的下三品武者。
他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閨女,問她道:“小雪,這些日子,那小子和你在一塊兒麽?”
李紅雪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李淮安聽罷,心下微微有些不安,又問自家閨女道:“這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李紅雪搖了搖頭,道:“沒有,這段時間,若不是我和張簫、睚眥互相扶持,恐怕根本到不了這裡。”說罷,她便將這段時間在登天峰內的遭遇告訴了李淮安。
……
“睚眥……真沒想到,上古時期的洪荒遺種,至今猶存呐。”李淮安深深地看了睚眥一眼,令睚眥不禁有些發毛。
他又對張簫道:“小子,看在你幫助過我閨女的份兒上,以往我和你之間的那點恩怨,我就不計較了。”
張簫不知道說什麽好,當時明明是這李淮安先跟他動的手。
“爹,你什麽時候可以脫離現在這具身體?”李紅雪突然問李淮安道,說著不經意間瞥了張簫一眼。
“快了,我為自己又重塑了一具身體,那可是當年飛升的真仙留下的遺蛻,很快就能用上了。”李淮安道。
“那爹你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你到時就把她放走吧,讓她的魂魄回歸自己的身體。”李紅雪道。
李淮安神色瞧瞧有些詫異,看了自家閨女一眼,但如今父女重逢,他更多的還是喜悅,便也沒有多想,道:“好。”
張簫看在眼裡,瞧見李紅雪在得到父親的確定答覆後微微一笑,心裡頓時明了些什麽,不禁歎息一聲。
“龜龜,這個家夥好強,如今這方靈氣如此匱乏的天地,竟還有這等蓋代人物”, 睚眥看了看李淮安,對張簫傳音道:“我覺得這個家夥好像對我不懷好意。”
“我也這麽覺得,而且他對我可能也有想法。”張簫傳音應道。
“既然這樣,咱們後面還是要相互照應一下,結成暫時的同盟,咱們合力對付那家夥,說不定有機會傷他一下然後遁走。”睚眥道。
“呃,你不是說出去了就要跟我算帳麽?還說要聯合李紅雪來跟我打。”張簫道。
“是嗎,我說過嗎,我怎麽不記得了,你是不是記錯了?”睚眥道。
“啊,我是記錯了,那不是你說的。嗯,那我們就再結盟一段時間,提防他對我們不利。”張簫口頭答應道。
當前和睚眥互相照應,在這登天峰內還是頗有些用的,不過走出禁製的限制范圍之後,他就沒什麽好擔心了,到那時,他的修為不再被禁製所限制,可以運用“虛空踏衍術”,自李淮安眼前逃脫可謂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