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金翅小鵬王把希望寄托於自己異常強大的神識之上。
神識之間的廝殺異常凶險,稍有不慎將受到精神上的重創,後果比之身體上的重創要可怕得多。
昔年曾有一蓋代天驕,因神識受損,最終竟淪為了一個老瘋子,不禁令人唏噓慨歎。
因而金翅小鵬王輕易不會運用神識與敵廝殺,但此刻命懸一線,也顧不得這些了。
只見它眸中金光一閃,一杆凝如實質的金矛自其中激射而出,刺向催動“遮天聖缽”的天狗,此外,再裂分部分神識之力凝為羽箭,直取張簫。
只要這兩股強大的神識擊潰了天狗和張簫的神識,它便可以在精神上掌控天狗和張簫,令他們停下催動“遮天聖缽”和“四象晷”。
到那時,還不是想怎麽折磨張簫、天狗、睚眥他們,就怎麽折磨他們?
“轟!”
它的兩縷分別殺向張簫和天狗的神識迸發出璀璨的霞光,燦爛而輝煌,可見這神識之力的可怖。
“好強的神識!”天狗心下一震,頗為驚訝,忙以自己的神識迎擊,其眸中頓時刺出一柄金光閃閃的利刃,仿佛神祇佩戴的神劍。
金色神劍與金翅小鵬王神識化成的金色長矛相擊,一時之間不相上下。
張簫那邊卻是苦了,他目前的神識還無法做到凝聚成形,只能抱元守一,穩固自己的神識,同時竭力抵禦金翅小鵬王刺來的神識羽箭。
然而,他的神識力量和金翅小鵬王之間畢竟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眼瞅著便要被對方的神識侵入識海,漸漸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莫慌,我來助你!”睚眥的眸中立時激射出一道霞光,雖不能凝聚成形,卻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神識之力,幫助張簫抵禦金翅小鵬王的神識羽箭。
現下,它和張簫、睚眥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旦三者中的誰不慎被金翅小鵬王乾掉? 剩下的兩位都將陷入極為危險的境地。
在睚眥的幫助之下? 張簫終於是抵擋住了金翅小鵬王神識的入侵,他和天狗、睚眥協力? 繼續圍困住金翅小鵬王? 不讓它逃脫出“遮天聖缽”與“四象晷”的鎮壓。
隨著“遮天聖缽”與“四象晷”的臨近,鎮壓之勢越來越強? 金翅小鵬王終於漸漸支撐不住,行動越發凝滯緩慢? 最終動彈不得了。
在這兩座山嶽般的上古神器的鎮壓之下? 金翅小鵬王激射而出的神識之力瞬間便潰散了,反被張簫、天狗、睚眥三者的神識侵入其識海,令它喪失了負隅頑抗的能力。
“把這隻大鳥給本座烤了!”天狗怒道。
它一想起自己的“遮天聖缽”被這金翅小鵬王以“金鵬神印”打得刮花了不少,氣就不打一處來。
金翅小鵬王的肉身也著實是強悍得可怕? 在“遮天聖缽”和“四象晷”這兩大神器的鎮壓之下? 依舊未曾朽滅半分,簡直比神鐵還要堅硬,當真是堅不可摧。
“這大鳥的肉身強度太可怕了,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看來? 咱們只能煉化它的神識魂魄了。”睚眥說道。
它心想就算這金翅小鵬王的肉身強度可怕,倘若借助“遮天聖缽”、“四象晷”這等上古神器的鎮壓之威? 煉化它的魂魄神識,縱使它的肉身強度再可怕? 又與一具死屍有什麽差別?
“我覺得你說得對。”張簫點了點頭,當即催動起“四象晷”? 就準備開始煉化金翅小鵬王的魂魄神識了。
“對了屁對? 別猴兒急。”天狗連忙阻止張簫? 說道。
“你幹啥啊,
大黃?我告訴你啊,這金翅小鵬王絕對是留不得的,咱要是一念之仁放過了它,將來搞不好就要死它手裡頭,你可別這時起什麽普渡它的念頭。普渡它是佛祖的事,咱們的任務是送他上西天去。”張簫說道。
“去去去”,天狗道:“他奶奶的可別亂說,本座的意思是,這大鳥的一身可都是寶貝,尤其是那魂魄神識,直接煉化太可惜了。”
“我悟了”,張簫頓時明白了些什麽,雙眸賊光泛濫,說道:“聽大黃你這意思,從它那魂魄神識裡,咱還可以得些好處?”
他這麽一說,睚眥頓時也是眼前一亮,倘若它的魂魄神識可以因此得到一些裨益,修煉成真龍的進程恐怕可以加快不少。
“去去去”,天狗說道:“他媽了巴子的,張小子,你那什麽‘吸星大法’可以吸收這金翅小鵬王的神力,這大鳥的屍體到時也要給小水蛇煉成它主人陵墓的門神。
你倆貪不貪呐?現在這大鳥的魂魄神識你們也不放過,想來跟本座搶是吧?”
“什麽叫‘搶’?”睚眥不樂意了,說道:“分寶貝的事, 能叫‘搶’麽?”
“是啊”,張簫點了點頭,說道:“把這大鳥的屍體煉成大蛇主人陵墓的門神,這是大黃你事先答應的,至於它身上的神力,目前確實也只有會‘吸星大法’的我可以吸收啊。
這些就算我們不搶,也都是我們的。那魂魄神識就不一樣了,現在是‘無主之物’,嗯,要分的,‘分’的事,怎麽能說是‘搶’呢?”
睚眥連連點著巨大的蛇頭,附和道:“那不能的、那不能的。”
受著“遮天聖缽”和“四象晷”這兩座大山鎮壓的金翅小鵬王,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
他媽了個巴子的,老子還沒死呢,你們這幾個王八蛋就在那裡討論怎麽分老子身上的神力、魂魄、神識了,連老子的屍體都不放過,都他娘的規劃好了!
他奶奶的,尤其是那個張簫,居然說老子的魂魄、神識是“無主之物”!
它氣得幾乎要吐血。
可又有什麽辦法呢?它現在就是魚肉,而張簫、天狗、睚眥他們就是刀俎。
照這樣講,張簫說它的魂魄、神識是“無主之物”,倒也很有道理。
這樣想來,金翅小鵬王的怒火漸漸冷卻了下來。
冷卻下來之後,它的背脊漸漸開始發寒,冷汗不由得涔涔而流。
一種深深得恐懼,開始在它的心裡蔓延開來,漸漸遍及其全身每一個毛孔。
它終於感覺到了張簫、天狗、睚眥他們的可怕。
因為它發現,這些家夥正在冷靜地分食獵物。
而這獵物,自然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