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得知張簫只是大致問問儒家煉氣是怎麽一回事,而非是問他宗門煉氣秘籍,這才放下心來,和他講解一番。
經他講解,張簫終於是明白了這儒家煉氣是怎麽一回事。
儒家煉氣,煉的是浩然正氣,有其專門的境界劃分,分為煉氣士、讀書人、士子、賢人、君子、大儒……
張簫目前便處於煉氣的層次。
這一層次,第一步,須擇一本完整的儒家煉氣典籍,苦讀至爛熟於心的地步。
單隻這一步,便阻擋了很多想要修煉成讀書人的趨之若鶩之士。
有天縱之才、天選之子才讀一遍,便完成了這一步,更多的人則是苦讀一生,終不得法門。
這一步張簫已經完成了,他在太虛幻境中苦讀百年,算是做到了爛熟於心的地步。
下一步便是“遊學”,須遊歷萬裡,看名山大川,望江河湖海,並訪學天下。
在這一過程中,爛熟於心的儒家煉氣典籍會一頁頁地化作春風,吹入氣府,進行一個“聚氣”的過程。
“有點像刷步數啊……不過要求似乎更高些……”張簫思忖。
他目前隻遊歷了數百裡,還沒看多少名山大川、望多少江河湖海,訪學更是沒影兒的事,所以體內氣府隻聚了兩頁的春風。
當那本爛熟於心的儒家煉氣典籍悉數化作春風吹入氣府後,氣府中所聚的浩然氣便會化成一本浩然書。
如此,便算是成為了真正的讀書人,踏入儒家煉氣的第二境界,進入下一步的修煉。
到了讀書人這一境界,將擁有“明眸夜視”、唇槍舌劍”的神通。
明眸夜視自不必說,有了它,夜讀便不必挑燈抑或鑿壁偷光了。
唇槍舌劍,則是通過吟詠詩詞歌賦,激發氣府中的浩然氣,攻擊敵人,威能甚是強勁,尤其對付鬼物邪祟妖魔,頗有克制之效。
“看來,我得花點時間到處遊學了。”張簫心道,他現在的目標就是踏入讀書人的境界。
煉氣是真正的長生之道,只要境界到了,終能與天地同壽,幾乎不死不滅。
武道則是斷頭路,至今還未有純粹依靠武道求得長生的武者,只能延年益壽。
如今既了解了儒家煉氣之法,手裡又有《浩然》這等儒家煉氣典籍,張簫心裡自是點燃了對於永生的渴望。
畢竟,永生,是人類亙古不變的夢想,訪海外仙山、煉製長生不老丹、求仙問道、仙人撫頂……這等典故層出不窮,便說明了人類對於長生的憧憬。
“既有大道,願求長生!”張簫心中堅定地道。
武林大會塵埃落定,武當派的齋宴也已結束,張簫和西門芷蘭下武當山後,倆人便分手,一回西門世家,一回落英宗了。
回落英宗的路上,張簫嘗試著從另外一條路回落英宗。
“這條路上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泊更多,尤其會途徑天下聞名的南嶽衡山,到時遊覽遊覽這衡山,應該會給我聚不少浩然氣吧。”張簫躺在小腦斧毛絨絨的背上,心裡如此猜想著。
不到半個時辰,張簫已騎小腦斧優哉遊哉地飛到了中州的衡陽城,天下聞名的南嶽衡山正是坐落在這座城的南部。
“小腦斧,咱們該下去了。”到衡山上空時,張簫拍了拍小腦斧的大腦袋,說道。
“嗷~”
最終,張簫降落在了衡山的山腳,反正師父雲天瀾也未催他回落英宗,他決定徒步登一登這天下聞名的衡山。
這南嶽高約四百余丈,處處茂林修竹,終年翠綠,奇花異草,四時飄香,因而有南嶽獨秀之美稱。曾有大文豪曰:“恆山如行,岱山如坐,華山如立,嵩山如臥,惟有南嶽獨如飛。”
張簫慢悠悠地登山,靜下心來看盡各處風景,登至山巔時,《浩然》的第三頁化作春風,吹進了他的氣府,這時他的身體終於產生了一點變化。
他發現有一縷春風般的氣息,環繞著自己。
忽然,他聽到了人的慘叫聲以及打鬥聲。
張簫循聲望去,發現衡山派建在衡山山巔的樓宇竟已起了火,裡面不時有刀光劍影閃爍。
他將靈識釋放開來,無形的靈識波紋頓時覆蓋了整個衡山派,裡面每一個人的修為都被他感知的清清楚楚。
“除了最裡面那個祖師祠堂裡,有兩位捉對廝殺的五品中期小高手,其余的武道境界都在五品之下。”張簫心裡一喜。
裡面打打殺殺的,肯定會死不少人。
這是好事情啊,他的吞功大法早已饑渴難耐了。
張簫衝了進去,一眼便看到兩撥人正在廝殺,地上已橫陳了不少屍體,青石板鋪就的地面此刻已被鮮血染紅。
那兩撥人,一撥人穿著褐色長衫,胸前繡了五柄小劍,頭戴黑色方巾,正是衡山派的服飾。
另一撥人則穿著黑衣黑褲,蒙著面,顯然是不願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西門師兄!”一位衡山派弟子看到張簫,驚呼出聲。
張簫望去,發現喊他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清麗女子,看上去約莫十九、二十歲的年紀。
這女子在張簫有一些印象,名叫陳婧,是西門松濤在其他正道門派發展的幾個老相好之一,他通過腦海內西門松濤的記憶,憶起了她。
“陳師妹莫怕,師兄這就來助你!”張簫拔劍出鞘,刺向幾個圍攻陳婧的黑衣人,心說這麽多黑衣人的屍體,這番吞功大法怕是能吸個盡興,雖說修為都低了點,但量大管飽呀。
秋水劍劍光一閃,劍已連刺十一下,劍氣如狂風,頓時將圍攻陳婧的那幾位黑衣人削得一身皆是劍傷,立時斃命。
“還好還好,沒有直接削成齏粉!”張簫心裡慶幸,他故意壓製了自己出劍的殺力,生怕一個不慎,將那些黑衣人削成齏粉。
畢竟齏粉的功力流失,比全屍要快太多,不利於吞功大法的吸收。
“狂……狂風快劍,你是點蒼派的人!”其余黑衣人見張簫露了這一手狂風快劍,一個個都嚇傻了,忙四處逃竄。
“跑、跑、跑,往哪裡跑?!”張簫整個人驟然快得如一陣風。
他整個人仿佛劍光般閃了幾閃,旋即回到原地,收劍入鞘。
再看地上,已全是黑衣人的屍體,竟無一人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