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的二爺,吩咐大姨太讓她在屋裡候著,一會自己來接她出門。就拐彎來到了小妻子的正院。
“香草!給爺把早飯端來!餓死爺了~~~”
“爺現在還沒吃早飯?”
小妻子安嘉怡聽見二爺的聲音,從臥室裡緩步走了出來。
“嘉怡呀!左院的下人太不像話了!我打算全給換了,你看行不?”
安嘉怡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就陰了下來。
二爺一看不對啊!這是那句話得罪人了?本來更換姨太太的婢女就是當家主母的事,除非是姨太太自家的陪嫁丫鬟,否則都得主母說了算。
二爺想做主更換姨太太的丫鬟,就不得不來跟小妻子報備。
本來內院的事,就不是他一個老爺們該管的。那是正妻的責任。這二貨還覺得自己挺男人的,其不知,他的這些行為豈不是再說小妻子的不作為?
小妻子聽了這話能高興嘍?
雖然有時候現代的思維模式讓二爺的行為在這個時代很二,但二爺也不是真的笨蛋一個,前世的宅鬥宮鬥電視劇看的多了,仔細一琢磨就知道自己又錯在哪了,趕忙對小妻子解釋道:
“嘉怡啊!你也知道書珍是什麽出身,家裡的這些世仆都是沾親帶故的,眼高手低的哪有瞧得起她的?所以我打算從新從外面買幾個人給她用,你看這樣可以不?”
安嘉怡看見自己的男人小意奉承的跟自己解釋,一時有些失神。~還是娘有眼光,當時父親大哥都瞧不上這門親事,只有娘堅持自己嫁了過來。這不就嫁對了,誰見過當家男人這麽對自己女人的?
安嘉怡心中的悶氣一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二爺做主就是了!您也看見了,我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每天嗜睡的就不想醒過來,哪裡顧得上那些事?爺!您做主就行!”
“二爺!吃飯了!”
此時小丫頭香草已經把從廚房端來的早點擺在了耳房的八仙桌上。臉上一改剛才出去時的惱色,滿臉的笑嘻嘻。
二爺知道,香草一早的給自己臉色,是因為昨晚自己沒在主屋歇息,香草在為她的小姐抱不平呢!
怎麽出去端了一趟早飯陰轉晴了?
二爺沒在意一個小丫頭的心思,自己事多著呢!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了早飯,真的餓了。
小丫頭香草一直站在二爺身邊伺候著二爺進餐,意意思思的幾次欲言又止。
二爺一看,得!不讓小丫頭說出來,他這頓飯是吃不安生了!
“什麽事?說吧!”
“呃~~~二爺您知道我有話要說?”
廢話!全都寫在臉上了。二爺一頭的黑線,這丫頭有時候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說不說?現在不說,一會我吃飯的時候不準說話!”
“嘻嘻!二爺您昨晚打大姨娘了?”
“什麽?什麽?我打誰了?~~~”
“我去廚房端飯的時候,聽到西園的翠柳姐說,大姨娘昨晚吼叫了一晚上。二爺大姨娘犯錯了嗎?您打了她一晚上?”
暈死!~~~二爺一下就明白了,為啥在回主院的路上,家裡的仆人都低頭回避自己的原因了。
反之,二爺的火“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誰家的丫鬟敢傳播主人的房裡事?
“小德子!滾進來!”
“爺!怎麽了?”
小德子莫名其妙,二爺很少發火的,今兒這是怎麽了?
“告訴後院管家孔嬤嬤,
西園有個叫翠柳的丫頭,不適合在內院呆了,全家發往京郊的莊子上,不管她們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什麽人,內院永不錄用,已經錄用的全部除名,發往外莊。去吧!” 二爺這是要連坐啊!也不怪二爺發火,以後二爺院裡的秘密會越來越多,這些近身伺候的人難免不會窺探到。所以二爺這次也是殺雞儆猴,告訴所有人,在二爺的院子裡施行的是軍法連坐製,只要不怕連累家人你盡管嚼舌頭試試!
“二爺!翠柳的老子娘是跟著老太太陪嫁來的。~~~這!~~~”
“怎麽?我的話不好使?”
“是!小的這就去辦!”
而讓二爺想不到是,他這一下捅了馬蜂窩了。一上午的雞飛狗跳,連母親和大嫂都驚動尋了過來。
“老二!你院裡怎麽回事?”
“母親!您怎麽來了?我就處理個下人,哪裡就到驚動您老人家了?”
“老二啊!翠柳可是娘的娘家人,你看是不是~~~”
“母親!我說了,她們一家不適合在內院就是不適合在內院。您要留她們也可以,那我就搬出去!”
“那就至於這樣了?~~~”
納蘭夫人一看老二油鹽不進的態度堅決,也歇了繼續求情。沒得為了一個下人涼了母子的情分。
看見母親有點嫣嫣的不高興,二爺也於心不忍地解釋道:
“母親!您兒子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要不是觸碰了我的底線,我也不會趕盡殺絕。您也聽父親和大哥說過我在外面乾的事了,哪件不是驚天動地的?這是為咱張家百年計的大事,我的院子裡以後秘密會越來越多。我可不想讓我的百年大計毀在口不密之上。”
“好孩子!娘知道你是乾大事的人!要不把翠柳一家留到我院裡去?”
母親還是不死心。
“母親!您要是還要為他們求情的話。他們外莊也不用去了。我直接誅殺他們全家!”
“你敢!老二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啊?”
二爺一看母親從心底還是沒有重視下人們的口舌是非。歷史上多少大事都是壞在仆人的口不密上的?看來得下重藥了!二爺可不想在這上面栽跟頭。今天我二爺就是借題發揮小題大做了!怎麽地!
張二爺此時已下定決心要徹底整頓內院。
“老二啊!那就至於這樣了?我看是不是跟你父親商量商量?”
一看母親還不死心,二爺直接衝著門外喊道:
“張三!”
“到!”
一直在外看熱鬧的張三,一聽以軍令的口氣喊他,條件反射的立即應到。
“集合隊伍,實彈配槍,封鎖所有府門,隻準進不準出,男兵搜查外院、女兵搜查內院,抓捕翠柳一家,凡有抵抗逃跑者就地槍決!”
“是!封鎖院門,搜捕翠柳一家,凡有抗拒逃跑者,就地槍決!”
張三按軍人條例大聲地重複了一遍命令。
“執行命令!”
“是!堅決完成任務!”
一時間京城的張府被二爺搞得雞飛狗跳風聲鶴唳。
不一會,老父親在老管家的陪同下,也來到了二房的小院。
“老二!你這是要幹什麽?怎麽還把院門封了?”
“父親!您稍安勿躁!一會就明白了。”
就在二爺跟老爺子說話時,後院停車場反方向“啪!”的一聲,傳來了開槍聲。老爺子倒還沉得住氣,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滿身煞氣的二兒子。
“怎麽還開槍了?”
母親畢竟是後宅婦人,聽見槍聲已是驚慌的不知所措。二爺眯了一下眼睛,對著父親說:
“父親!聽見了吧?這是有人要逃跑。為什麽要逃跑?抓到了最多就是發配到郊外的莊子上去。逃跑就說明早已對咱家不滿了!這是隱患啊!”
父親沒吭聲,老爺子一輩子在官場裡打滾,心裡明白著呢!但人都是老妻的娘家人,他也不好說什麽。隻好裝聾作啞的任由二兒子操作。
不一會,軍靴的跑動聲響徹在院門外。
“報告!”
“進來!”
“報告長官!翠柳一家已全部抓捕歸案,實抓男丁四人,擊斃一人,婦女三人。報告完畢!請長官指示!”
張三看樣子被張麻子訓練的不錯,他不知道怎麽稱呼二爺,因為在部隊裡都是要稱呼官銜的,他就很搞笑的來個泛稱“長官”,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為什麽有人被擊斃?”
“報告長官,人犯欲偷車逃跑!”
“把人都帶上來。”
“是!”
接著一陣哭喊聲,響徹在整個小院內。三個女人中。兩個成年女眷則趴在屍首上,一個哭兒一個哭夫,一看就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而犯了口業的翠柳則低頭在一邊獨自垂淚。至今她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暗想~自從大哥當上二管家,翠柳和大嫂就在張府橫起來了,父親也時常跟他們說,他們是納蘭家的人,在張府不用有所顧忌。所以翠柳平時活的比主子還主子呢!
納蘭家的人不是張府的主子嗎?怎麽就殺人了呢?翠柳一直不明白!
四個男丁,一個小孩一個死人。其他兩個成年人都用血紅的眼睛盯著張二爺。
特別是那個年輕人,更是咬牙切齒的瞪著二爺,要不是保鏢們壓著他早就撲向二爺擇人而噬了。
二爺微微一撇嘴,爺在槍林彈雨中殺人也不是一兩個了,還怕你瞪眼?這家人是不能留了!
二爺在現代南方戰場上見多了戰友們的婦人之仁,親眼看見過,戰友因為心軟,放過了婦女小孩,結果轉身戰友就躺在了對方的槍口下,血淋淋的教訓啊!
之後,二爺是不管是什麽人,只要是有潛在威脅的都會一槍撂倒。連隊裡的屠夫連長也不是白來的。
就是因為他的濫殺,被軍隊開除出了隊伍。要不他怎也能混個營長當當。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二爺擰著眉頭,今天對他又是一個考驗!
死了的這個人,是這家人的大兒子,生前是前院的二管家。欲擇人而噬的年輕人是二管家的親弟弟;小孩是孫子。
不管前世今生,他張屠夫的名號都要實至名歸。二爺如是想,他也也是這麽做的。只不過前世是在戰場上殺紅了眼,已經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而今世他卻是要為民族的前程去殺人,性質不可同日而語。今世不管是誰擋了自己的路,二爺都會屠盡這些絆腳石。沒有例外!
張二爺並不怕自己手裡有冤死的人,中華民族冤死的人多了!
“老夫人!他們張家太欺負人了!您就還了我們的身契,讓我們回關外老家吧!”
這家人的男主人開腔,張口就求到了老夫人的頭上。
二爺暗自嗤鼻!都這時候了還耍心眼呢!不等母親回答,二爺就接口道:
“哦!想回關外老家?老家還有親戚?”
“你個犢子,你管不著!我們是納蘭家的人!由不得你們張家人來作踐!”
“呵呵!很好!總算聽到心裡話了。”
二爺看見一旁對自己怒視的小家夥,微笑著說:
“小家夥!你也想回關外嗎?來告訴哥哥你們關外還有哪些親戚?說對了哥哥給你糖吃!”
二爺一副狼外婆的嘴臉,誘哄著這個小家夥。沒想到引來的卻是一口啐臉的唾沫。
“呸!你個奴才胚子!我爺早就說了,沒有我們納蘭家,你們張家在京城連屁都不是,要在過去,你們家隻配當我家的包衣奴才!”
小家夥聲音清脆嘹亮,讓院裡院外的人聽了個明明白白。
老爺子一臉的怒意,老母親已驚的臉煞白煞白的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哦!沒想到,我們張家還隱藏了一家‘主子爺’?”
“主子爺~您吉祥!”
二爺像模像樣的,行起了清朝的單膝禮。
“香蓮、香草,扶老夫人和兩位少夫人回屋裡去。”
“是,二爺!”
倆丫頭乖巧的急忙把院裡的幾個女眷扶回了裡屋。香草小丫頭還瞪著大眼睛從門縫裡往外偷看~~~
二爺見女眷都進裡屋了, 就毫無顧忌的走到一家人的面前。還是笑眯眯地對著小孩問:
“小朋友,回答哥哥的問題,答對了有糖吃哦!”
“我才不跟你個奴才胚子說話。”
“呵呵,回答錯誤!”
話音剛落,二爺就朝著小孩的腦袋開了一槍。近距離的開槍,直接濺了二爺一臉的血。
“啊!我要殺了你~~~~~”
青年男子掙脫了保鏢的手,朝二爺撲了過來。二爺哪能讓他近身?直接又是一槍,男子倒在了,撲來的半途上。
“你是個惡鬼,我們跟你拚了!”
二爺一懶得在囉嗦了,直接一一點槍,殺死了這一家人。然後收起槍,若無其事的滿臉血的微笑著。
笑的就像一個衝出地獄的惡魔。連老爺子都忌憚的看著這個二兒子。老爺子不是沒看過殺人,滿清那會兒,菜市口隔三差五的砍頭。可老爺子從來沒見過這麽談笑風生的殺人的。
二爺像什麽也沒發生似的,頂著滿臉血對著滿園的的奴婢們說:
“打今個起,我的院子裡實行軍法連坐,敢有犯口舌者,殺!敢有窺探者,殺!敢有泄密者,殺!敢有泄露主人行蹤者,殺!敢勾結外人不利於主人者,殺!敢有懷恨在心伺機報復者,殺!”
二爺的六殺令一出,滿院子的奴婢、老媽子集體嚇暈了。
“不想在二房伺候的,三天內到小德子那報名,我給你們調去別的院子。我隻給三天時間,大家可都要考慮清楚了!過時不候。好了,大家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