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說搶劫是最快的致富渠道吧!兩億大洋,750公斤黃金。看來陸建章沒少禍害陝西的老百姓啊!”
由都督府機要參謀副官們,清點完大洋數目後。二爺看著呈報上來的數字,驚訝的對張牧之說道。
這下倒好!陸建章搜刮來的金錢全部便宜二爺了!
“督軍!陸建章全軍覆滅,咱們不可能隱瞞得住。北京方面知道後,咱們怎麽解釋?”
張牧之看見滿帳篷的銀元和黃金並沒有多少激動。因為他知道這點錢,對於張大都督要擴展到部隊規模來說,只是杯水車薪。
他在擔憂北洋政府對此次事件的反應。
“咱們需要解釋嗎?北京追問,就回答‘查無此事’不理會就是了!”
二爺聽了張牧之的擔憂,無所謂的說。
他確實不用擔心什麽,因為大總統現如今正在外國勢力鼓吹的“複辟”和國內的一片反總統的浪潮中,焦頭爛額的左右搖擺著呢。
“可是~~~畢竟那是咱們的合法政府!不尊號令,咱們對老百姓怎麽說?起義?造反?”
張牧之對二爺不以為意的態度很是可惱!這大都督怎麽什麽都不上心呢?
他哪裡知道二爺之所以不擔心現政府,那是因為明年也就是1916年6月6日,現今的大總統就會在內外交困中病死。
到那時國內一片混亂,各個軍閥就像唱大戲一樣,紛紛粉墨登場,你方唱罷我登場,一時群魔亂舞。哪裡還會有人在意他這個遠在西北邊陲的小都督!
“牧之大哥!你信我!~~~我不會領著大家夥走一條死路!我之所以不在意北洋政府的態度,那是因為當今大總統私心很重,他的大總統做不長的。”
二爺很隱晦的說了一下明年將是巨變之年,至於張牧之怎麽理解他就猜不到了。
“那也謹慎一點的好,畢竟咱們還沒有根基!”
“我知道!該謹慎的時候我肯定謹慎!你就放心吧!另外,通知部隊,開拔日期再延期十日,咱們在三秦大地再招十萬青壯!”
“啊!為什麽?再招十萬兵,後勤可跟不上!”
張牧之對於大都督的思維跳躍很難適應。
“放心吧!後勤我都安排好了,最近幾天,就有家裡的西北商隊過來。
另外,我已跟美國的皮特又下了一萬輛卡車和三十萬條步槍的訂單。這些裝備都會陸續的給咱們運過來。
再說咱們這次繳獲了這麽多銀錢,這可都是漢中老百姓的血汗錢啊!怎也得還回三秦的老百姓一些的。
牧之大哥!三秦自古出好兵啊!那可都是響當當的戰力!咱們說啥也不能放過這麽好的兵源!”
二爺終於露出“小尾巴”了!什麽繳獲回饋老百姓?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眼饞三秦大地的好兵唄!
至於張牧之擔心的後勤補給問題,那就更不是問題了。二爺的空間裡什麽物資沒有?只要有張家的商隊作掩護,他二爺想取多少有多少!
他可是在美國和上海,為進疆準備了50萬人的單兵裝備和武器彈藥的,這些裝備可都靜靜的待在二爺的行走倉庫裡呢!
二爺現在確實眼饞三秦子弟的優良戰力了,關中的漢子那是自秦朝始,三秦大地就有了這種好戰、敢戰的優良基因了。
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後起之秀秦國就是靠著關中子弟一掃關東六國,秦始皇手下的秦軍更是號稱虎狼之師,打得六國軍隊毫無招架之力。
從秦朝開始,一直到唐朝,陝西兵都是當時中國軍隊的主力。
正是因為有了關中如此之多的強兵,從秦到唐,中原王朝的王都都定在了陝西西安。
而當時的中國也是在世界威名赫赫的,就連中亞西域一帶都是三秦強兵的勢力范圍。
所以,讓二爺放過這麽強力的戰兵?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刮地三尺強征兵就算他很克制自己了!
於是,新一軍的宣傳兵,精騎四出。招兵的布告貼遍了關中地區的各個鄉鎮,北京的一幕又在古老的西安城再現了!
關中地區的青年之所以沒有幾人響應,當時二爺在北京的招募,主要是因為二爺在北京是以“學生兵”為主的,而大西北的大部分地區,漢族的文盲率高達80%。因為這個地區太貧窮了,上得起學的家庭沒有幾個。
所以新一軍裡幾乎沒有三秦子弟。
但這次不一樣了,二爺的招募的是敢戰的基層士兵,所以對文化程度沒有硬性規定。
二爺想,沒文化慢慢教就是了,關鍵是骨子裡的血性是教不出來的。
這一下可了不得了!三秦子弟幾乎擠破了各個鄉鎮的招兵辦。因為二爺有個硬性規定,一旦錄取,當場下發50大洋的安家費。
關中子弟自古就有當兵掙爵的傳統,中原地區的“好男不當兵”,在這裡根本就是句屁話!
“達!額看咧,實真滴發了大洋咧!二娃就給他達拿回家50大洋。”
“怎?你也想去咧?”
“達!您看,額也去報個名試試?”
“中!娃大咧,逆自己拿助益就行。記得常給家裡稍信!”
“唉,那~達!呃明日裡舊去?”
“罷咧!去吧!”
這就是漢中一個偏遠小山村裡的倆父子的對話。
當父親的知道兒子要去當兵時,並沒像其他地區的父親那樣,拚命的阻止。
反而還理所當然的認為,身強體壯的兒子肯定會被錄取,並囑咐起要給家裡常稍信的囑托了。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關中子弟那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好戰、敢戰的基因。
報名的火爆,是二爺跟張牧之始料不及的。最後倆人一商量,乾脆擴招到30萬。
至於裝備問題,就按流民點的常規辦理,軍事訓練照常,裝備暫時用一路繳獲的裝備補充就行了。
反正現階段,也用不著這些新人上前線。讓他們跟在新一軍後面慢慢跟進就行了。到了新疆再統一整編,統一配發裝備。
張牧之這幾日,也是被招收上來的這些高質量的兵員給誘惑了,都是好兵啊!他也眼饞上了,也想盡可能的多收些優質兵員。
而二爺此時也有了自己的煩惱,因為有人上門給他來提親了。而且還是女方主動的。你說這叫什麽事?
二爺看見坐在自己旁邊椅子上,盤著發髻抹著頭油戴著大紅花的媒婆,直皺眉頭。
他可是頭回見這陣仗。這媒婆就差臉上一個黑痦子了,那就跟後世影視作品裡的媒婆就對上號了!
“姓蘇的?不認識啊!”
二爺聽了半天,才從媒婆的天花亂墜中,聽出了女方家是個蘇姓人家。
“哎呦!大官人呀!”
“停!打住!叫大都督!不準叫大官人,你還西門慶呢!什麽亂七八糟的。”
二爺一聽稱呼,就一臉黑線!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稱呼?
“成,聽您的,那就叫大都督了!我跟你說啊!那蘇家小姐可是西安城數一數二的大美人!人家小姐見了您一面,就對您的念念不忘了!”
什麽叫“那就叫大都督了”?我本來就是大都督好吧!
二爺本來還有些好奇,自己怎麽在西安就粘上桃花運了?可是聽著聽著,媒婆那誇張的天花亂墜的言辭,就有些不耐煩了。
“停!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回去告訴女方,我張某人謝謝他們的厚愛了!
可我已娶妻生子,而且是四房妻妾!所以只能辜負蘇小姐的錯愛了。
再說,我父母高堂都健在,終身親事,倆家結親這等大事,小子我做不了主,請他們見諒!”
“大都督唉!您就不在考慮考慮了?這可是難得的姻緣呢!”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回去照實說就行。張三!~~~”
二爺已忍耐到極限了,急忙招呼張三救場。
“到!”
“送這位大嬸出營,另外取5個大洋給她。不能讓人家白跑腿!”
“是!”
“呵!那就謝謝大都督了!”
本來還想囉嗦的媒婆,一聽有5個大洋的賞,立馬不囉嗦了。
乾脆利索的起身就走。
差事沒辦成就有賞,上哪找這種好事去?還不趕緊走,等大都督發火呢!沒看見大帳內外全是兵呢!
可是,出二爺意料的是,這事還沒完呢!
第二天,又有一個熟人找上門了。二爺一看,這不是在西安請自己喝茶的那家主人嗎?
於是趕忙請進帳篷,命小德子(小德子現在是二爺的勤務兵)泡茶招待。
“當日與大都督匆匆一別,還沒來得及跟大都督介紹呢!鄙人姓蘇,國立西北大學水利工程系教授。”
“哦!西安國立大學?先生客氣了,本就萍水相逢,又逢突發巨變,無需如此客套!”
二爺略一思索,就找到了國立西北大學的資料。
1912年3月,時任陝西大都督的張鳳翽(huì),把陝西高等學堂(原陝西大學堂)、陝西法政學堂、陝西實業學堂、陝西農業學堂、關中法政大學和陝西客籍學堂等學校合並為西北大學。
可惜,這所大學是所短命大學,因為學員匱乏,資金短缺。於1915年也就是今年停辦了。
“先生如今還在教學?”
二爺實在拿不準這位的來意,一步步的試探道。
“那還有學生教啊!學校今年已經停辦了。”
“哪先生何以為生?”
不會是來毛遂自薦求職的吧?二爺暗戳戳的想。
“哦!這倒不窘迫,祖上略有薄產傳下,溫飽倒是不用擔心。”
“那就好!逢此亂世,有安身立命的家底那就好!”
“大都督!是巨山先生的二公子?”
嗯?~~~什麽情況?老爺子的舊交?沒聽老爺子說過啊!再說年齡也對不上,這位頂多40歲出頭。
“先生認識家父?”
“呵呵,不曾認識,只是當年在天津有過一面之緣。 不敢說認識令尊大人!”
這位太沉得住氣了,話說的滴水不漏,讓二爺根本摸不清他來此的目的。於是二爺乾脆也不試探了,直接問道:
“那麽先生,今天來是~~~”
“哦!說起來慚愧,小女蘇利君自打那天見了大都督後,就茶飯不思,如今已病倒在家。我今天來不是來說親的,昨日媒人已告知了你的情況。
今日厚顏登門,就是想請大都督存一絲憐憫之心,移步貴駕到寒門勸解一下小女,你知道,心病還須心藥醫。”
好嘛!這通文縐縐的說辭,也就是變著法的軟語相求了唄。對於有傲骨的文人來說,這比殺了他都難受,可見此人的拳拳愛女之心!
聽的二爺,那叫一個難受!合著我張二爺要是不去就罪大惡極了是吧!
得!那就當次“人藥”吧!大不了給小美女一些希望,把她推給北京的老母親,省的老太太每天沒事乾整天瞎想。給她找點麻煩事忙著吧!
二爺他倒是省事,又使用“甩鍋大法”,把蘇家的事往北京家裡一推了事。豈不知他的甩鍋,給家裡的老太太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且不說北京張府因二爺一時不忍的甩鍋造成多大的困擾。而西安的招兵名額已經滿額了。
張牧之從新一軍裡抽出得力幹部,在新招募的30萬新人中粗略的整編出六個軍的骨架,剛教會這些新兵打槍,部隊就準備要開拔了。
因為二爺要在冬季之前進入新疆。所以路途還很遙遠,時間很緊張的,因為一路上新一軍還要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