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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的?我什麽時候給她錢了?”陸瑾瑜掙扎著要坐起來。
陳玄見狀連忙扶了她一把,納悶的說:“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你給她的,那會是誰呢。”
陳玄用手中的杓子在碗中胡亂攪拌著,濃香的熱粥還剩下一大半。
陸瑾瑜咽了咽口水,看著正在苦思的陳玄,她小聲說道:“給我吃點啊,好餓。”
將手中的碗遞給陸瑾瑜,陳玄看似自言自語的說:“這個秋容看起來相當複雜啊,就像你所說,她那未滿月的兒子死了卻不怎麽傷心。而且除了流落在外的人之外,哪還會有被凍死的人?秋容無親無故,她的丈夫也不在家中,還有誰會特意給她那麽多錢呢?”
“對,還有啊,她的兒子前腳剛死,怎麽丈夫就離家了?而且我問了,他們夫妻倆的關系非常好,並沒有出現什麽隔閡。她的丈夫怎麽放心丟下她一個人在家呢?”陸瑾瑜小口的用杓子吃著碗裡的粥,雖然之前自己只是暈倒了,可是陳玄在老六家的那份焦急也被她看在眼中,當自己醒過來後,陳玄又努力把自己逗得開心。單從這幾點來講,陳玄似乎要比秋容的丈夫好上太多了。
陸瑾瑜往日吃起東西來也是大大咧咧的,根本沒有幾分尋常女子的婉約。她用小杓子吃了幾口之後覺得不痛快,便將杓子丟到一旁,仰起頭來呼嚕嚕直接喝光。吃完之後卻看到陳玄在盯著自己,臉上湧上一絲害羞。
不過很快她就放開了,自己和陳玄之間,誰不了解誰呀,沒必要藏著掖著。
“你看什麽看?沒見過別人吃東西嗎?”
“見過見過,就是沒見過這麽狠的,我又不和你搶,對了,吃飽了嗎?”
“飽?我們是第一天認識的嗎?這半碗粥就像讓我吃飽,喂貓呢?”陸瑾瑜砸吧著嘴說道。
陳玄之前幫陸瑾瑜把鞋子脫了,現在看到她的腳露在被子外面,便隨手掖了下被角,面色沉重的說道:“瑾瑜,我覺得秋容的孩子之死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什麽意思?”
“我想了一下,就像我們剛才說的,秋容死了孩子,她的釋懷多於悲傷。從她丈夫周康會在這個時候就離開身心俱受挫傷的妻子來看,他們夫妻倆的關系並不好。而且周康對他們的孩子也不是多麽上心的。你還記得嗎,之前秋容說過,一直都是她在照看著孩子。當她睡著時,孩子出了意外,不管孩子是因為意外而死是真是假,我想她所說的是她獨自在照看孩子這一點應該是真的。”
“哪又怎樣?她的丈夫手笨腳笨,照看不了孩子?”
“你呀,當然不是這樣了,我想應該是因為她的丈夫周康根本就對這個孩子不關心。大雪封山,他們年輕夫妻倆也無事可做,想必日日都在家中,可即使是這樣,周康都不願意照看自己的孩子。你覺得這會是因為什麽?”
陸瑾瑜的思想比較傳統,她的想法遠沒有陳玄跳脫,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名堂。她小心翼翼的說:“不可能啊,哪裡會有人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呢?”
由己及人,陸瑾瑜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她的家境很好,不過由於父親的身體很差,所以就只有她一個女兒。從小就被當成掌上明珠,想要做什麽事,父母全都由著她的。所以她難以理解秋容夫妻的行為。
陳玄歎了口氣說:“除非,那個孩子不是秋容丈夫的。”
“什麽?”
“別吃驚,你沒聽錯。我推測,那個嬰兒是秋容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陸瑾瑜的三觀受到衝擊,她癡癡的說:“這不可能吧,秋容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許多事情就講的通了,我說給你聽啊。首先呢,假設他們夫妻倆對於這個孩子的身世心知肚明。丈夫周康知道這孩子不是他的骨肉,所以他對這個孩子是一點都不上心,而秋容只能自己在身體還沒有恢復的時候就獨自照顧孩子。”
“周康不僅是對孩子不上心,他更是容納不下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也不知道他暗中做了什麽,造成了那個孩子被凍死的假象,當然,孩子也有可能真的是出意外了,這一點不好說。然後秋容把孩子的死歸結到周康身上,而周康也撕破臉皮,將那些不堪的事說了出來。所以周康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死去的是自己的孩子,秋容當然會傷心,可那個孩子卻不是丈夫的,所以在悲傷的同時,她的心中也有幾分釋懷。當秋容看到毛毛等一群小孩子在嬉鬧時,她難免傷心難過,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所以痛哭流涕。”
到了這裡,陳玄基本上已經推演不下去了。畢竟他所知道的線索只能支持他猜到這一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孩子的死應該都與秋容有關。
否則哪有這麽巧的事。
包括老六的孩子在內。當日晚上遇到秋容在路邊哭泣的所有孩子都已經死了。
陳玄在心中盤算著,難道是秋容的那個情夫、也就是被凍死的嬰兒真正的父親殺掉了那些小孩,因為那些孩子撞破了他和秋容之間的秘密?而這個粗布荷包也是她的情夫給她的?
可是有兩個疑點解釋不通。雖然陳玄沒有見過周康,可從其他人的描述中,也不難知道他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熱血男兒。如果真的頭上帶著這麽大一頂綠帽子,他為什麽不遷怒與自己的妻子和情夫呢?其實都不用他做什麽,在這個年代,只要周康把這件事抖出來,秋容和她的情夫都會在村子裡待不下去的。
第二個就是為什麽秋容在看到荷包的時候會首先想到那是陸瑾瑜給她留的,而不是她的情夫。
陸瑾瑜在陳玄的頭上拍了一下打斷了陳玄的思路。
“你能不能別把人家想的那麽壞,我看秋容根本就不像是能夠做出那種事的人啊。”陸瑾瑜已經在穿鞋子了,她一邊保持這手上的動作一邊對陳玄說道:“我和秋容談過的,她的確和周康的關系非常好,肯定不會有什麽奸夫的。”
“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啊,這是她親口給我說的。”陸瑾瑜理所應當的說道。
“大姐,她說的你就信?她總不可能對你說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吧?”
“什麽大姐,叫我大小姐還差不多。”陸瑾瑜冷哼一聲說道,反正無論陳玄怎麽說,她都不會相信秋容會是那樣的人。
村裡四處依舊沒有找到老六孩子的下落,好好的一個孩子就仿佛是憑空消失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村長家裡的氣氛也沉重了不少。陳玄三人暫住在此地心中過意不去,陸瑾瑜給了村長一些銀兩用來當做夥食費。可是這樣一來,他們三人就成了客人,村長對於自己村裡的人將陸瑾瑜迷暈耿耿於懷,心心念念的覺著是自己虧待了他們,所以吃飯時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輕松的氣氛。
春雪在布置桌子的時候看到了陸瑾瑜,便小聲的問道:“陸姐姐,我娘做的粥你吃了嗎?”
“吃了,很好吃,替我謝謝你娘啊。”陸瑾瑜比這小丫頭高出不少,雖然春雪已經十五歲了,可是陸瑾瑜依舊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在她的頭頂摸了摸。
春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偏過頭躲開陸瑾瑜的手,“那姐姐還要不要我幫你盛飯?”
負責盛飯的春雪是特意來問這件事的,按理來說陸瑾瑜剛才已經吃了一碗粥,此時應該不用再吃了,可是偏偏陸瑾瑜和陳玄他們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她只能親口問問了。
“這個……”陸瑾瑜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髮,她已經明白這小丫頭的意思了。可是不吃的話餓得難受,要是說要吃的話,會不會讓人家覺得自己一個女子吃的太多?
陸瑾瑜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陳玄,示意他去解決。
陳玄會意,立刻將春雪拉到一旁,小聲在她的耳邊吩咐了幾句。隨後只見春雪笑著朝陸瑾瑜看了一眼,便下去忙活了。
飯桌上,陸瑾瑜看著自己面前那分量似乎比別人還要多一些的飯暗自開心,自己也算是病人,多吃點沒關系。
看著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陳玄忽然開口:“村長,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之前為秋容接生的產婆?”
陸瑾瑜裝作沒有聽見,因為她知道陳玄這是準備去詳查關於秋容的那個已經死去的孩子的身世了。
村長想了一下說道:“這個不難找,我幫你問問就行。只是現在大家還是沒有找到老六家的孩子,拖得越久,孩子活著的可能就越小了。”
聽出了村長話語間濃濃的惋惜之意,陳玄默不作聲,他知道老六的孩子十有八九已經死了,只是暫時不知道屍體被藏在了哪裡。
等到村長準備離開去忙的時候,陳玄又叫住了他。
“之前我偶然在村子西邊的林子裡發現有人出沒的痕跡,你可以讓大家去那邊找找。雖然不敢保證孩子在那裡,可也算是有了個方向。”
“好。”
“村長等等我,我去幫忙。”李修遠快步跑了過來,對陳玄笑了笑。
這一整日他都在村長家裡,什麽事都不做,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只是他還不知道其實陸瑾瑜已經給了村長家一筆相當不菲的錢財。
到了晚上,村長帶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回來了,這就是當時為秋容接生的產婆。
婦人也不知道面前的這對年輕男女把自己找來究竟是要幹什麽,因此只能一言不發的坐著。
“我想請問一下,秋容的孩子是你接生的吧?”
“是我,是我。”婦人連忙點頭。
“那就好,後來秋容的孩子被凍死了,我想問問是不是因為那個孩子的體質比較差,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
“這事太邪乎了。”看到這年輕男女都比較客氣,所以中年婦人也就放下心來。“那孩子一點都不虛弱,甚至比其他的初生兒要更強壯一些。怎麽可能會被凍死呢?要我說啊,肯定是他們那對年輕夫妻的問題。”
“他們有什麽問題?”原本陳玄就是要追問秋容夫婦有沒有什麽異樣的,沒想到這接生婆主動將話題引了過去。
“唉,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就從來沒見過那麽奇怪的父母親,好端端的孩子,他們非得說自己的這個孩子是早產了整整一個月,可是那個嬰兒身體強壯,哭泣的聲音洪亮,我雖然不是大夫,可是憑我多年為人接生的經驗來看,那明明就是一個足月的嬰兒啊。”
“可是他們為什麽要說那是個早產兒呢?”陸瑾瑜不解的問。
“為什麽?我哪知道為什麽。依我看啊,他們夫妻倆就是有病,足月的孩子非要說是早產兒,那麽健康的孩子都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凍死。他們夫妻倆不是有病是什麽?”
將產婆送走之後,回到房中的陸瑾瑜立刻扯著陳玄的胳膊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怎麽聽著瘮的慌呢?”
村長家裡沒有筆墨紙硯,陳玄只能在路邊撿一顆比較尖銳的石頭回來。
他一邊向陸瑾瑜解釋一邊在地面上用力的劃著。
“產婆說,秋容的孩子是在上個月五號出生的。”說著,陳玄用力在地上刻下一筆。
“孩子是足月生產的,雖然不一定一天不差,可是我們就把他當成是一天不差的吧,那就是兩百八十天。”
陳玄又在前面畫下一筆,上面寫著兩百八十。
陸瑾瑜有些懵懂的說:“你是不是搞錯了,懷胎十月,不應該是三百天嗎?為什麽是兩百八十天?”
“因為……”陳玄有些無語的看了陸瑾瑜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因為什麽你說啊,是不是你搞錯了?”
“你不懂,就是兩百八十天。”
“切,明明錯了還不敢承認。”陸瑾瑜冷哼一聲。
陳玄接著說道:“秋容和周康咬定孩子早產了一個月,那就應該是在二百五十天左右。”
在標下這幾個時間點之後,陳玄推算出了二百五十天以及二百八十天之前究竟是幾月幾號。
“雖然日子不能說是十分準確,可是只要我們按照這兩個時間點前後數日來查的話,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陳玄基本上已經可以猜出來了,那就是二百八十天之前的那段日子,周康是絕對不在家的。他大概是到了一個月之後才回來,因此他們夫妻倆才會一口咬定孩子早產了一個月。不過這一點還是需要等到明天去證實。
陸瑾瑜絲毫不以為意,她冷著臉不屑的說:“十個月明明就是三百天。錯了還不敢認,真是小氣。”
“就是二百八十天,我沒錯。”
“你、你騙人。”陸瑾瑜仿佛鑽進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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