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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遠徹底未眠需要休息,陸瑾瑜雖然看起來呼吸平穩卻昏迷不醒,顯然是中了毒。
陳玄只能暫時把所有事都擱置下來,悉心的照料著陸瑾瑜。
而村長也帶回了消息,自從把屍體悉數打撈上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去過河邊了。這期間並沒有下雪,所以很難將新踩上去的腳印消除。河面上新結的冰也完好無損,基本可以確定,老六的孩子不是被扔到了束水河裡。
不過也的確沒有找到這個孩子的下落。
在陸瑾瑜的房外,陳玄和村長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
“陸姑娘是中毒了嗎?我聽我那閨女說的,她風風火火的跑去找劉大夫了。”
“對,老六家裡的酒中有毒,不過我想應該只是蒙汗藥而已,昨夜老六也並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人用藥迷暈了,不過他不知道。早上從你這裡回去之後,我想心中鬱結難解的他又喝了一杯酒,所以很快又倒了。”
片刻之後,陳玄似是有難言之隱,他斟酌了半天才說道:“村長,你們這裡的官府真的就對村裡的事置之不理嗎?現在已經死了這麽多人了。難道官府就任由事情接著發展下去?你們村子裡少說也有好幾百人,我對大家都不熟悉,如果官府不參與的話,事情可能沒那麽容易就被解決。”
“唉,你說的我也知道,我已經讓我兒子去城裡報官了,但是他們究竟肯不肯來我也不確定。現在害得你朋友也中了毒,我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等你朋友恢復了,你們幾個就離開這裡吧。”
村長實屬無奈之下說出了這些話,之前已經報過一次官了,可是那些官差嫌冷,隻說是河神索命便離開了。
陳玄沒有回應村長的話,按照陸瑾瑜的性子,她是絕對不會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解決的。而且就陳玄自己而言,他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村長離開之後,陳玄獨自回到了陸瑾瑜的房中,雖然知道她只是暫時昏迷過去了,肯定是不會有什麽大礙的。畢竟昨夜喝了這種酒的老六還可以好端端的在大早上來村長家。不過陳玄心裡還是有些擔憂。這麽久以來,陸瑾瑜總是一副能把所有風浪都擋下來的樣子。直到今天看到她渾身失力的暈過去,才明白她武功再好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的手上不知在哪裡蹭到了許多泥。陳玄想了一下,用自己的袖口將她的手指包裹起來,就像擦筷子似的把上面的泥巴蹭的乾乾淨淨。右手五根手指每個都這樣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百無聊賴的陳玄用自己的中指彈在陸瑾瑜的每個手指尖上,眼看著她的手指被彈彎之後又因為肌肉本能而恢復到原來的位置。
陳玄樂此不疲的玩著這個無比幼稚的遊戲,直到春雪帶著村裡的劉大夫徑直走了進來,陳玄這才慌忙的停下了自己的小把戲。
可是已經遲了,這個小丫頭肯定看到了自己剛才如此幼稚的舉動,因為陳玄發現這個小丫頭正捂著嘴偷笑。
趁著劉大夫查看陸瑾瑜的狀況時,陳玄拉著臉對春雪小聲說道:“你這小丫頭怎麽不知道敲門呢?”
“陳大哥,這是在我家啊,我還需要敲門嗎?”
陳玄被問得一愣,連推帶擠的把這小丫頭趕了出去。“大夫正診治病人呢,你吵吵什麽?出去出去。”
其實陳玄把春雪轟走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的,他有些事想請教這個大夫。
劉大夫為陸瑾瑜把了脈,並觀察了她的氣色,似乎是有些生氣的對陳玄說:“春雪那丫頭把我催的那麽急,還以為是中了什麽了不起的毒呢?我明明聞到她身上一股酒味,該不會只是喝醉了吧?小夥子,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她睡一覺就好了。”
“可是她在昏迷之前說她頭痛啊。”
“別擔心,這是正常情況,等她睡醒之後就沒什麽大礙了。這姑娘的身體底子非常不錯,肯定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看到給陸瑾瑜診斷的差不多了,陳玄將那一壇酒拿了出來。
“大夫,她之前的確是喝酒了,不過我可以斷定她不是喝醉了。我和她認識的時間已經很久,我知道她喝醉是什麽樣子的。可是今天她是在一碗酒剛下肚之後就暈倒了。這酒中肯定是被人下了藥。”
劉大夫將信將疑的接過了那壇酒,他聞了之後也沒有察覺到什麽。陳玄暗自搖了搖頭,心想這村子裡的大夫也太差勁了吧。
不過來都來了,陳玄也沒有輕易的放劉大夫離開,他又問了好多問題。比如一個人在睡覺的時候老是打呼嚕是什麽原因,一個人的腳上會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惡臭又是為什麽?為什麽有的人在冬季的時候會特別怕冷,是不是體寒的原因?
年逾五十的劉大夫用他那本就不怎麽豐富的行醫經驗來盡量為這個問題頗多的年輕人答疑解惑。
陳玄知道這劉大夫基本上是在信口胡謅,可是他偏偏還不能質疑,以免拂了人家的面子,畢竟好大一把年紀了。而劉大夫為了不讓這個年輕人小看自己,可以說是連吹帶編,亂說一氣。甚至連什麽腳臭是因為平日裡吃的東西不乾淨這種結論都說了出來。
聽的陳玄是一陣頭大,心中不由得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多嘴,還不如讓這個劉大夫趁早離開。
好在有救兵來了,村長在房門外喊了一聲:“陳玄,村裡的秋容有事找你。”
聽到這個名字,陳玄心頭一動,秋容怎麽會主動找自己?
劉大夫也是個機靈人,看到此時有機會脫身,便立刻提出讓陳玄先去忙自己的事,而他也該回去了。
於是兩人同時離開了陸瑾瑜的房間,沒成想李修遠像個門神一樣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外,著實把陳玄嚇了一個激靈。
“你睡醒了?站在這裡幹什麽?”
“陳玄,我聽說陸姑娘中毒了,不要緊吧?”
“沒事,睡一覺就行了,不過現在還沒醒過來,你杵在這裡幹什麽,要看瑾瑜怎麽不進去?”陳玄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想到李修遠一本正經的說:“陸姑娘還沒醒過來,我怎麽可以進去呢?不合適。”
秋容還在大門外候著,陳玄也就沒有再管李修遠。難怪剛才村長也是在門外喊了一聲,他們都是在避嫌啊。陳玄暗自搖了搖頭,他自己倒是沒想那麽多,只是這些人憨厚的有些可愛。
到了門口後,秋容看到陳玄身邊的劉大夫時臉色突然一變,匆匆向劉大夫打了個招呼。
劉大夫有些惋惜的歎息一聲,對秋容說了一句節哀之後便背著他的藥箱走遠了。
陳玄已經猜到劉大夫應該就是之前為秋容那被凍死的孩子診治的大夫,所以才會有了這一幕。
“聽村長說,你是來找我的?”陳玄語氣非常平淡的問道。
這個女人的身材嬌小,陳玄沒多少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平日裡接觸到的女人除了對他來說性格相當對口的陸瑾瑜之外。再就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小丫頭了,所以他通常都是以非常輕松的姿態和她們交流。可是秋容不同,她的孩子才剛剛去世,而且和死去的那些孩子似乎也有一些聯系。
陳玄為了不惹她傷心難過,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問話而使她無端生疑,所以陳玄覺得自己什麽態度都不能表現出來。
“我不是找你的,我要找的是陸姑娘?”
“瑾瑜?她身體不舒服,所以睡著了,你有什麽事就和我說吧?”
“她身體不要緊吧?”秋容擔心的問道。
看著這個女人的關心不似作偽,陳玄笑著說:“別擔心,可能只是水土不服而已,劉大夫已經看過了,她沒大礙。”
“哦,我是來把這個還給陸姑娘的。”
說著,秋容將一個粗布荷包遞了過來。
“這是什麽?”
“這應該是你們昨天走的時候,陸姑娘留給我的。這錢我不能要,麻煩你幫我轉交給她,順便替我謝過她的好意。”
陳玄茫然的把這個荷包接了過來。
這段時間以來,他可以說是和陸瑾瑜形影不離的。這個粗布荷包不是陸瑾瑜的,雖然隨便給別人點錢的確是陸瑾瑜能夠做出來的事,可是也許是因為從小家境優渥的原因,陸瑾瑜是根本不會使用這種粗布荷包的。
既然這個東西不是陸瑾瑜的,那會是誰的呢?手中的這一袋碎銀子沉甸甸的,分量一點也不輕,除了陸瑾瑜之外,這個村子裡還會有人出手如此闊綽嗎?
“你怎麽了?”秋容看著忽然發呆的陳玄問道。
“呵,沒事,我只是一時走神了。我昨天都沒注意到她是怎麽把這些錢給你的。”
“我想是因為陸姑娘心善,她擔心我不肯收,所以就把荷包掛在了我家的窗戶上。”
直到秋容已經離開了,陳玄還在思考著這件事。
這麽多錢會是誰留下來的呢?反正不可能是秋容她自己的錢。她家根本就不像是能夠拿出這麽多錢的樣子,而且村長也說了,她的相公就是因為家裡沒錢了才會選擇在年關將至的時候留下妻子一人在家。畢竟如此寒冬臘月,男人們一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去的。
“好心人,有個好心人把這些錢給了秋容。這個人不是陸瑾瑜,也不是窮的叮當響的李修遠。而且秋容還不知道這個好心人為什麽會給她這麽多錢,這才讓她誤會了錢是陸瑾瑜給的。那這個好心人到底是什麽目的呢?做好事不求回報,而且連當事人都不知道有他這麽一號人存在,是錢太多燒得嗎?”
陳玄覺得這裡似乎有許多問題根本講不通。難道這錢真是陸瑾瑜給的?
也有這個可能,畢竟他們兩人出門在外,所有的錢都是陸瑾瑜隨身帶著的,他也不會太過注意這些事。
陸瑾瑜的房門外,李大門神依舊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
沒多大功夫之後,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端著一個木板走了過來,木板上放著一碗粥和兩碟小菜。
“李大哥,麻煩你幫我開下門,這是我娘給陸姑娘特意做的飯。”
李修遠瞅了一眼後說道:“你先放地下吧,等陳玄回來再說。”
這個小夥子是村長家的老二,李修遠和他們這一家的關系相當複雜。李修遠與村長同輩相交,可是村長的兒女們也把李修遠稱為大哥。
“不行,等會粥就涼了,必須得趁熱吃。”小夥子倔強的說。
“你小子,陸姑娘現在還沒醒呢,她怎麽吃啊?還不是得等陳玄回來後才能喂她吃?”
“李大哥。我也可以喂陸姑娘的啊。”這個半大小夥子漲紅著臉說道。
李修遠在這少年的後腦杓上輕輕拍打了一下。“臭小子,你是不是瞧著陸姑娘長得好看,就巴巴的往前湊?乖乖放地上吧,要是惹到陸瑾瑜了,一巴掌能給你扇飛嘍。”
被說穿了心思的少年正不知道怎麽辯解,恰好看到陳玄從外面走了進來,便將手裡的東西徑直塞給了陳玄,然後一句話也不說的跑開了。
陳玄有些納悶的說:“修遠,這小夥子啥意思啊?你欺負人家了?”
“沒有的事,我欺負人家一個半大孩子做什麽?趕緊進去,飯菜都涼了。”
“那你呢?你還準備繼續當門神嗎?”
“廢話,都知道你們沒事了,我還杵在這兒幹什麽?回去睡覺。”李修遠走出幾步又回頭喊了一句:“有事就叫我啊,別和我客氣。”
回房之後,陳玄這才發現陸瑾瑜的眼睛已經睜開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陳玄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誇張的說:“哎呦我的陸大小姐,您可終於醒來了。”
“幹什麽,至於這麽誇張嗎?”雖然陸瑾瑜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虛弱,不過臉上的氣色很好。
“幹什麽?我想什麽你不知道嗎?你一直仗著武力欺負我,現在終於到了我報仇的時候了。”
陸瑾瑜笑看著陳玄在唱獨角戲,不過不經意間卻發現這家夥的喉結處動了幾下。
她心中一緊,也不知道這家夥想幹什麽。她雖然剛醒來不久,可是因為那藥性不大,她的力氣也已經恢復了,要是陳玄敢對自己毛手毛腳的話,她保證自己可以一拳打到陳玄流鼻血。
看著陳玄摩拳擦掌的樣子,陸瑾瑜故作柔弱的說:“你到底想做什麽,你可別亂來啊。”
不過心中卻惡狠狠的想著, 只要不是太過分,老娘忍了。
“你現在渾身都動不了了吧?大半天沒吃飯也餓壞了吧?”陳玄端起了那碗香氣四溢的熱粥,笑著說道:“是不是很想吃,我偏不給你吃,我還要你看著我一口一口的把特意給你做的粥全部吃掉,氣不氣,氣不氣?”
說罷,陳玄竟然真的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如他所料,陸瑾瑜果然被氣的夠嗆,她隨手抓起身邊的什麽東西就想要砸過去,可是在最後一刻停住了手。
“陳玄,這是什麽東西?”
她的手裡正拿著陳玄隨意放在床邊的粗布荷包。
“你不認識嗎?秋容說這是你給她留的銀子。”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161章 17.哪裡來的銀子)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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