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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陳大人,您這是幹什麽呢,怎麽一個人趴在雪地裡?”
李修遠也只是說說而已,他一路追過來就是為了找陳玄和陸瑾瑜的,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獨自離開呢。不過他的確是一個飛踹把陳玄踹出好幾米遠,所以現在只能無比諂媚的扶起了陳玄。
“我怎麽趴在雪裡?你說我是怎麽趴在雪裡的?”陳玄從地上站起來後直接用手擰住了李修遠的耳朵。
好家夥,這才幾個月不見,你就不認識你家大人了?這一腳踹的真是狠。
“大人大人,你輕點,耳朵要被揪下來了。”李修遠尖著嗓子叫道。
“陳大人,你別太過分啊。”
“我說陳玄,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上司了,你還敢這麽欺負我?”
陳玄宛如一個惡霸,絲毫沒有放過李修遠耳朵的意思。
“怎麽著,聽你這意思,你是不是還想打我?”陳玄不滿的反問。
李修遠眼睛一瞪,心說你現在都不當官了,怎還這麽霸道?
“我李修遠今天就要揚眉吐氣一次。”
李修遠給自己壯了壯膽,眼看著是想要給陳玄身上招呼幾下。
不過陸瑾瑜及時伸出手阻攔住了他的動作。
“不許打!”
“陸姑娘,我是來給你出氣的呀。”李修遠不解的問。
陸瑾瑜咳了幾下,一本正經的說:“那你輕點打,冬天受了傷不容易好。”
揚言要殺了陳玄的陸瑾瑜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紅著臉離開了這裡。
畢竟之前在陽縣的時候,李修遠是知道她和陳玄之間的事的。兩人之間雖早有婚約,可是自己一直在非常強烈的抗拒著這樁婚事,而且還時常給陳玄臉色看。甚至連作為下屬的李修遠也有樣學樣,對陳玄說起話來總是陰陽怪氣的。
現在倒好,自己提出了成親,反而是陳玄不太高興的樣子。如此巨大的反轉一時間讓陸瑾瑜覺得難以接受,所以還是先溜為妙。
李修遠當然沒有對陳玄動手,他納悶的看著無比臃腫的陸瑾瑜的背影,隨後十分八卦的問道:
“陳大人,剛才我聽陸姑娘罵你是禽獸,還揚言要殺了你,你把她怎麽了?”
“我能把她怎麽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手。”陳玄沒好氣的說著。
他對於李修遠的出現說不上有多麽高興,畢竟可以說是這家夥打斷了自己和陸瑾瑜的二人世界。
李修遠語重心長的勸道:“大人啊,我知道你喜歡陸姑娘,可是你也不能強迫人家啊。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肯定是你偷摸佔人家便宜了,所以陸姑娘才會這麽生氣的追著打你的,對不對?”
陳玄瞪了李修遠一眼,“你知道個屁,快別在這兒瞎猜了,我告訴你吧,其實是陸瑾瑜在覬覦我的美色。”
“你說什麽?”
陳玄同樣納悶的說:“很奇怪吧?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不過仔細想想我也能理解她。像我這麽出塵絕豔的男子,又有幾個姑娘會不喜歡呢?不得不說,我的外貌已經完全遮蔽住了我豐富的內在啊。修遠,你也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像你這般普通的男子,是不會理解我的煩惱的。”
“大人,您能別說了嗎?我差點把早上吃的乾糧都吐出來了。”
陳玄和陸瑾瑜這一路走來秉承的都是買買買的原則,可是到了這窮山僻壤,實在是有錢也沒地方花。這幾日雖然在村民家裡買了糧食與家禽,可是以他們兩人的手藝,做出來的東西可以說簡直不是給人吃的。
要不是實在餓的不行了,他們兩人是絕對不會吃自己做出來的那些難以下咽的東西的。
李修遠跟著陳玄來到了他們兩人暫住的房子,不過在前腳剛踏進來的時候,李修遠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大人,你有沒有聞到什麽怪味?”
陳玄吸了吸鼻子,可能他已經習慣了吧,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你是不是聞錯了?”
“不,不可能,明明有股臭味。”說罷,李修遠就在房間裡四處找了起來。
正好從外面走進來的陸瑾瑜看到了這一幕,問清了原來是李修遠聞到了莫名的臭味時。她瞥了陳玄一眼,有些無奈的說:
“還不是你家陳大人,他昨天煮了一鍋屎。”
“不會吧,陳大人口味這麽重?”
李修遠要比這兩個人強得多,他做出來的東西雖然說不上可口,可是好歹能夠下咽,不會讓人有惡心乾嘔的感覺。
不過這對於早就餓急眼的陳玄和陸瑾瑜來說,簡直是最近幾日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陳玄對於突然冒出來的電燈泡也多了不少好感。
“要我說啊,身邊還是得有一個像修遠這樣有點手藝的人,這樣我們才不至於餓死啊。”
陸瑾瑜深以為是的點了點頭:“對,那我們就說好了啊,以後李修遠負責做飯。”
看著這兩個直接將自己的任務拍板定下來的男女,李修遠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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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後悔來找他們了。自己費了這麽大功夫到底是圖什麽呢?
“對了修遠,你放著好好的捕快怎麽不當了?”陳玄不解的問道。李修遠是捕頭,在這個年代也算的上是鐵飯碗了,怎麽說不當就不當了呢?
李修遠歎了口氣說道:“之前你們不是給我留了一封信嗎。讓我小心會有人來報復。你們果然沒猜錯,後來來了個新縣令,總是沒有理由的故意刁難我。我尋思著這不就是你們說的故意刁難嗎?那我又不蠢,肯定是不能繼續在他手底下當差啊,所以就直接告辭了。我父母也去了鄉下老家暫住,我這不就投奔你們來了嘛。”
陳玄笑了笑,這哪是故意刁難啊,要是真的是因為渝州城的事,李修遠的身上最少也得挨一頓棍棒吧。
“修遠,你聽過一句話叫新官上任三把火嗎?”
“聽過啊,怎麽了?”李修遠自顧自的往嘴裡塞著東西,根本就沒聽懂陳玄的話是什麽意思。
陳玄也不想再跟這個憨憨解釋什麽了,反正來都來了,自己總不可能再趕他走吧。
“那這大老遠的,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李修遠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仿佛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你們不是說要往最北邊走嗎。我這就一路朝北來了,我是一路打聽一路走啊,卻根本沒有任何消息。直到幾個月前,我到了一個叫東原鎮的地方,那裡的人好像見過你們倆,後來有人給我指了你們出行的大概方向。”
“不過我還是沒找到你們,心想著要不然就算了,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說巧不巧,我就在這裡遇見你們了。”
說實話,陳玄還沒見過如此執著的電燈泡,要不是李修遠一臉憨厚的樣子,陳玄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對陸瑾瑜有意思,又或者是對自己有意思?
簡單的吃完東西後,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說的都是各自在這一段時間裡的所見所聞。
說的差不多了之後,李修遠忽然神神秘秘的說:“其實我前幾天在路過一個小村子的時候,聽說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你倒是直說啊,別賣關子。”
“就在往西幾十裡有一個小村子,那個村子裡的人可比這裡多多了。可是最近那小村子卻熱鬧了起來,死了不少人。”
“有人行凶?”陸瑾瑜連忙問道。
李修遠搖了搖頭。“要真的是有人行凶倒還好了,他們傳的邪乎的很。死去的全都是小孩,從不滿一個月的到七八歲的孩子都有。而且大部分連屍體都沒找到,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他們都說啊,是村後那條河裡的神靈把小孩抓去吃了。”
“放屁。”陳玄立刻爆了粗口,他早就熟悉這裡的人的套路了,一旦找不到凶手,就往神秘力量上靠。說白了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反而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陳大人,你不相信我說的?”
“不是不信你說的,是不信河神殺人。還有啊,我已經不是縣令了,你以後別再叫我大人。”
“哦,那你讓我叫你什麽好?”李修遠問道。
“這樣吧,我就吃點虧,你以後叫我哥吧。”
李修遠沒有再言語,陳玄年齡比他還要小幾歲,他怎麽能把陳玄叫哥呢?
陳玄揶揄道:“那我們的李大捕頭沒有再跟進跟進這件事嗎?就直接了當的離開了?”
李修遠理所應當的說:“這我哪敢啊,聽他們傳的那麽邪乎的。我這腦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據說他們的村長已經報官了,可是也沒查出個什麽東西來。我又能查出什麽?”
陸瑾瑜忽然抬頭說道:“這麽有意思的事,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別去,那麽邪門的事,一般人躲還來不及,怎麽還能上趕著往前湊呢?”李修遠立刻拒絕。
不過陸瑾瑜也沒在問他,陸瑾瑜一直在看著陳玄,想要聽聽陳玄的意思。
陳玄想了一會兒說道:“修遠說的有道理啊,這事情可真是太邪門了,而且官府的人已經去了,他們都沒有什麽頭緒,我們現在只是平民之身,又能有什麽好辦法呢?”
李修遠臉上露出了笑容,不去就好,他是不怕什麽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可是對於這種看不見的神秘力量,自然是打心眼裡恐懼的。
陳玄看到陸瑾瑜聽到自己的話後臉上露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他話鋒一轉說道:“這麽有意思的事,我們必須得去親眼看看,要不然心裡跟貓撓似的。”
陸瑾瑜立刻笑著站了起來,開始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
到了晚上,這裡肯定是睡不下三個人的。萬幸在這個村子裡,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了。陸瑾瑜去了隔壁的早就荒廢的房間裡休息,陳玄和李修遠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陳玄,床中間的這個木板是幹什麽用的?”李修遠震驚的問。好好的一張床,中間卻立著這麽一塊木板,實在是夠嚇唬人的。
“睡你的覺,再多說話小心我報白天的一腳之仇啊。”陳玄厲聲威脅道。
誰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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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遠這家夥睡著的時候呼嚕打的震天響,陳玄根本就沒法睡。
“別特麽吵了。”陳玄大吼一聲,可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搭理他。
陳玄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渾身無力的倒在床上。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他隻覺得自己越來越精神了。
陳玄的耳朵非常好使,他聽到外面似乎開始下雪了,而且隨著撲簌簌的雪花聲,陳玄還聽到了一些非常細微的腳步聲。
雖然腳步很輕,可是陳玄依舊是聽出了這是陸瑾瑜的聲音。看來她也沒有睡著,陳玄立刻下了床,裹上那身黑色棉襖後,就像立刻往出走去。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便笑嘻嘻的幫房裡的窗戶全都打開了,冷風頓時撲面而來。
“李修遠這狗東西,總是謔謔老子。讓你再打呼嚕。”
雪下得非常大,陸瑾瑜沒有再穿那些過於厚重的棉衣,孤身立在大雪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陳玄歎了口氣,靜悄悄的走到陸瑾瑜背後,脫下自己身上的黑大棉襖披在了陸瑾瑜身上。
“你也睡不著嗎?”陳玄輕聲問道。
陸瑾瑜早就覺得有些冷了,原本是要回去加衣服的,可是在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後,她一時間沒舍得回去。
將身上的棉衣緊了緊,陸瑾瑜笑著說:“心裡不踏實,加上聽見又下雪了,就想出來看看。”
“對了,我剛看你怎麽在出來的時候把門窗都打開了?”
“哦,修遠說他有些熱,所以我把窗戶打開讓他透透氣。”
陸瑾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自己冷的都不行了,還會有人在這種氣候下覺得熱?
陳玄感歎道:“我也覺得納悶啊,也許是現在的年輕人火氣都比較大吧。”
沒多大功夫,兩人的頭上都落了不少雪花,黑發似乎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直接變白了。
陳玄輕輕的將陸瑾瑜頭上的雪花拂下。輪到他清理自己頭上的雪花時,動作就粗魯了許多。
陸瑾瑜一動不動的看著陳玄無比溫柔的動作,有幾分失神的說:“其實就這樣白了頭也挺好的。”
聽懂了陸瑾瑜話中意思的陳玄表示讚同的點了點頭:“對啊,是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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