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再出什麽亂子,陳玄直接將劉夫人入了獄。
這天晚上是陳玄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後睡得最好的一晚。什麽床太硬,枕頭太高,全都在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催眠中不值一提。
第二天一大早,陳玄獨自一人坐在屋簷下看著雨幕發呆,等到關於那個劉夫人的底細被徹底查清楚之時,這個案子約莫也可以順利告破了。
不過陳玄還沒有等到捕快送來關於劉夫人的卷宗,倒是先把氣勢洶洶的陸瑾瑜等來了。
陸瑾瑜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雨中看著正在發呆的陳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陳玄,我真是錯看你了,這案子明明還有許多疑點,你怎麽就敢斷定劉夫人就是凶手。”
陳玄的思緒被打斷,不過並沒有反駁,他輕輕招手,示意陸瑾瑜到他身邊坐下。
“你覺得劉夫人不是凶手?你可別忘了,昨天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否認。”陳玄淡淡說道。
陸瑾瑜的氣消了一些,她乖乖的坐在了陳玄傍邊,思考了一會兒,面露遲疑之色。
“反正我覺得劉夫人不是凶手,那個王虎肯定也不是她殺的。”
陳玄沒有說話,現在一切的關鍵似乎都在那個跳窗而逃的男人身上,只要能抓住那個人,所有的疑點自然會迎刃而解。
既然劉老二死的時候,有那個男人在場,那麽王虎死的時候,會不會也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呢?
陳玄猜測王虎案的報案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男人。
王虎家的屋頂上的小洞被破壞了,會不會也是他做的?
陸瑾瑜破天荒的沒有說話影響陳玄的思路,她安靜的坐在一邊,似乎是同樣在思考著案情,可是卻沒有任何思路。不過她下意識裡覺得那個瘦弱的劉夫人肯定不是凶手。
一個捕快冒著雨衝了進來,陳玄認識他,他就是被派去調查關於劉夫人的身世的那個人。
“大人您要查的所有東西都在記錄在這裡了。”年輕捕快小心翼翼的從胸前掏出了一卷宣紙,萬幸沒有被雨打濕。
陳玄點了點頭,“好了,你趕緊回去換身乾衣服吧,別感冒了。”
“是,小人告辭。”
“等等,把這個拿著。”陳玄將陸瑾瑜放在一旁的油紙傘遞給了年輕捕快。
年輕捕快並沒有說話,只是面露感激之色,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些紙上記載的非常詳細,不過上面的內容卻出乎陳玄的意料。
劉夫人在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之時,就被人丟棄在了劉府的門口,無名無姓的她被劉府的管家扶養長大。
從小長在劉府的她似乎天生比別人體弱,所以也乾不了重活。但是她的長相漂亮,深得劉府二公子的喜愛。在她十六歲之時,她就被許配給了劉府二公子。她只是一個被父母遺棄的下人,所以並沒有舉行什麽儀式。
不過當劉二公子還在劉府居住的時候,據說這個劉夫人就經常挨打,受傷什麽的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
幾年之後,她生了兒子,母憑子貴的她生活好過了一些。再後來,劉府分家了,劉老二一脈就不在劉府住了,劉夫人再有沒有經常挨打就無人可知了。
看完卷宗之後,陳玄可以從劉夫人這非常簡單明了的成長過程中斷定,她肯定是沒有什麽過人身手的,她的確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
這樣一來的話,那個神秘男子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如果沒有他的參與,
單憑劉夫人一人的話,即使她能夠從王虎家房頂的小洞中鑽進去,她又如何能離開呢?即使她可以一刀殺了劉老二,她又是怎麽把劉老二的屍體扔到樓下去的呢? 陸瑾瑜也看完了卷宗,她終於舒了一口氣,“我就說吧,劉夫人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怎麽可能會殺人呢?”
“不,劉老二的死我不敢肯定,得等到我想通了為什麽要把他的屍首丟下樓這一點之後才可以做出判斷。但是王虎的死,我想十有八九就是劉夫人乾的。”
“為什麽?難道就憑李修遠說的那個小洞?你也看到了,那個洞口在被破壞之後變得那麽大,任何人都可以鑽過去的,說不定那個洞口本來就不是很小,只不過李修遠判斷失誤罷了。”陸瑾瑜不服氣的說。
“瑾瑜,雖然你我都沒有親眼看到那個洞口原先有多大,但你想一下,如果那個洞口本身就不是特別小的話,比如你我這樣的體型也可以勉強鑽過去,那凶手破壞掉這個洞口的目的是什麽?是不是根本就講不通。但是我們假設那個洞口非常小, 小到只有像劉夫人這樣非常瘦弱的人才可以通過的話,那破壞掉洞口這一舉措的動機就非常明顯了,那就是替劉夫人毀滅證據。”
陸瑾瑜站了起來,她開始認真的思考陳玄的話。
不過許久之後,她還是沒有想明白。
不遠處有一棵大概手腕粗細的樹,雖然並不大,卻正在茁壯成長著,樹上的葉子鬱鬱蔥蔥。在雨水的衝刷下,顯露出非凡的活力。
而在它的根部不遠處有一株藤蔓植物,已經攀附上了樹乾,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這株弱小的藤蔓植物就會依靠著這棵生機勃勃的小樹同樣快速生長。
如果沒有這株藤蔓植物,對於小樹或許並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如果沒有了這棵樹,那這藤蔓植物恐怕活不了多久。
“瑾瑜,你過來一下。”陳玄輕聲呼喚。
“怎麽了?”陸瑾瑜一頭霧水的看著陳玄對著一棵樹發呆。
“看到這棵樹和這株藤蔓,你有什麽感覺?”
陸瑾瑜沒有明白陳玄是什麽意思,她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好像沒什麽感覺啊,這棵樹有什麽問題嗎?”
陳玄皺著眉說:“我有一種感覺,這棵樹是在保護這株藤蔓,它想讓這株藤蔓可以好好活著。”
“大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這不就是就一棵樹而已?”陸瑾瑜有些無語。
陳玄輕聲笑了笑:“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好像有一個人在保護著劉夫人,也就是那個不可或缺的神秘男人,他的目的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想讓劉夫人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