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府門之外的危機對於張府中的這些人的影響或許也沒有那麽大。
說不還害怕是假的,可是他們也都明白,雙方的力量差距過於懸殊,再擔心也是於事無補。因此當陳玄打算再次去龔大人的房間之後,老崔和那兩個小姑娘也都跟著一起過來了。
“其實活到了我這個年紀,對於生生死死這些事已經看得很開了,就算讓我現在就去死也不打緊。可就是苦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老崔憐惜的撫摸在紅菱的小腦袋上,這丫頭今年才十六歲。
“閨女,要是可以的話,我就找機會把你送回你娘親身邊吧,你雖然是在張府長大,可卻不應該枉死在這裡。”
“爹,我不走,在我的記憶中,這裡就是我的家啊,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這裡。”
紅菱倔強的說道,她可不知道老崔現在只是有這個打算而已,畢竟她也不懂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想要出去就可以隨便出去那麽簡單了。
沒想到這父女兩雖然並不是親生的,可是關系倒是不錯。
“老崔,現在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呢,你幹什麽就要嚇唬這小丫頭啊!放心吧,既然金少將軍在最衝動的時候都沒有直接讓軍隊攻打張府,我琢磨著八成是打不起來了。等他那一股子熱血稍微冷靜一下,他也就不敢再胡來了。”
陳玄看的透徹,之前陸瑾瑜把那個少將軍打成那樣,身份尊貴的他竟然都可以直接忍了下來。見微知著,從那時候起,陳玄就知道這金少將軍並不是什麽莽夫。
“陳大哥,你說的是真的?”紅菱抬起頭,滿懷希冀的看著陳玄。
“你就聽他吹吧,就是一個下人而已,他懂個屁。”阿芙毫不客氣的說道。
不過沒等陳玄反駁,陸瑾瑜重重的咳嗽一聲,並且充滿警告意味的瞪了阿芙一眼。阿芙這才悻悻的閉上了嘴,陳玄雖然不跟她計較這些,可陸瑾瑜卻是她完全惹不起的。好家夥,外面那些大兵的首領多威風啊,可卻被陸瑾瑜打斷鼻梁骨之後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她一個碌碌無名的江湖騙子又何德何能呢?
陳玄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還是有一個前提的,那就是找到殺害金圖將軍的凶手。只要給了他一個滿意的交代,那麽他就沒理由再咬著張府不放了。當年的事本就是一筆糊塗帳,就算追根到底,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對誰錯。”
“那我們不應該去祠堂嗎?為什麽要來龔大人這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龔大人和金圖將軍應該是被同一人所殺,只要找到殺害龔大人的凶手,那麽金圖將軍的死也就迎刃而解了。而且凶手應該就在我們當中。”
紅菱瞪大了眼睛,滿腔疑惑的說:“可是,龔大人不是被亡魂所殺嗎?”
“傻丫頭,這世上哪有什麽亡魂啊,你難道還真的以為我家那老頭兒有本事驅魔嗎?到了這節骨眼上,我也就不瞞著你了,其實他就是想騙一筆錢而已,誰知道這次錢還沒拿到手,卻要把性命都搭進去了。”阿芙笑嘻嘻的向紅菱解釋,她不經意間看了老崔一眼,看到老崔並沒有太過生氣,也就放下心來。
要說這裡最不擔心的人應該就是阿芙了,她雖然年紀不大,可也算是在江湖上浪跡多年。如果這次真的要死的話,那也有這麽多人陪她一起。況且看看陳玄和陸瑾瑜都像是非常有信心的樣子,這次八成是死不了的。
對於這間房子,陳玄上次已經來過一次了,可那時候由於時間倉促,所以並沒有什麽特殊的發現。
“老崔,我聽說龔大人最後瘋掉了,你知道他是怎麽瘋的嗎?是因為生病了還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這,我想應該是因為心病的原因吧。你也知道,人一上了年紀就容易多想,他大概是想到了當年的那件事,才會心中積鬱,所以最終才會得了失心瘋。不過除了偶爾會大喊大叫,說一些胡話之外,他並沒有其他的症狀。看起來倒是挺正常的。”老崔有些猶豫的說道。
對於他來說,阿芙姑娘算是徹頭徹尾的外人,而且這丫頭剛才還坦然承認了他們一夥人都是騙子。老崔原本是不想在她面前說這些的,可陳玄既然已經發問了,稍作權衡之後,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紅菱小聲說道:“義父說的沒錯,後來龔大人瘋了之後,我每次去給他送飯的時候,他都會大喊‘他回來了,張將軍回來了,他從地底下爬回來了。’我想他的確是因為心病才發瘋的。”
陳玄饒有興致的說:“怎麽你也知道當年那件事嗎?那時候你應該還很小吧。”
“我,我是偶然間聽別人說的。”
這個別人自然指的就是老崔和已故的龔大人了,他們兩人都是當年那件事的局內人。十幾年下來,紅菱在不經意間聽到些什麽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這事雖然是忌諱,卻不是什麽大秘密。就連鎮子中的百姓都對這事有不少猜測。而且在陳玄來看,百姓們所說的也和真相差不太多。
到了房間之後,老崔連忙在地上比劃著:“我們發現的時候,龔大人的屍體就在這裡,而刺死他的那把劍是在桌子旁
^0^ 一秒記住【】
邊。”
地上的血跡早就完全乾涸,其實陳玄已經來過這裡一次了,可那次是瞞著老崔的,因此房間內的其他幾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說出陳玄早就來過這裡的事情。
陳玄來到了床上,可他卻發現了床上的被子竟然是嶄新的,而且疊的整整齊齊。因此覺得有些奇怪。
“這床上的東西難道是被人換過嗎?”
陳玄話音剛落,老崔立刻看向了他的閨女,他之前特意囑咐過的,不要隨便動房間裡的東西。出於對紅菱的信任,所以他並沒有再多過問。
“不是,龔大人那個時候已經瘋了,床上的被子其實是在這間屋子被鎖起來之前就換上的新的。可是最近天氣不太冷,我送飯的時候發現龔大人睡覺時根本就不脫衣服,他並沒有蓋過這被子。所以才會是嶄新的。”
老崔恍然大悟。“對,我倒是忘了這一茬,除了每日我帶龔大人去茅房之外,他基本上全都是在房間內度過的, 他的確是沒有用過這被子。”
在眾人萬分震驚的目光當中,陳玄竟然躺在了龔大人的床上。
如果自己是睡在這張床上,那麽當凶手試圖闖進來的時候,自己應該是早就察覺到才對。畢竟門窗都是用鐵索鎖起來的,聲音肯定不會小。那麽自己到底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赤著腳直接下床呢?龔大人雖然瘋了,可是老崔說他在日常生活中其實與常人並無太大差異。要不是情況緊急,他會赤腳下床嗎?倘若他真的意識到有人要來害他,那穿上鞋子不是更方便嗎?不論是打鬥還是逃跑,不論在那個雨夜中想要進來的人是敵還是友,他都沒理由赤著腳下床。要是他沒意識到凶手進來的話,那麽他就應該在睡夢中直接被人斃命,這裡更不會有打鬥的痕跡了。
陳玄雙眼空洞的看著屋頂,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就在陳玄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紅菱的一聲大喊驚到了他。
“不好了,拓拔將軍急匆匆的過來了。”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