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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瑜耍起了無賴,早上天亮之後,她自知說不過陳玄,便手腳並用的把陳玄鎖死,讓他根本就動彈不得。
“那個,瑾瑜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還是先把我松開吧?這樣被別人看見不好。”
“什麽啊,都這份上了我還管別人看見好不好?我不管,你不帶我一起去的話,今天我打死都不松開,咱今天誰都別去了,一起在這裡耗著吧,”陸瑾瑜氣勢洶洶的說道。
“唉。”陳玄長歎一聲,繼而緊緊的把陸瑾瑜摟住,將臉埋在她的秀發之中,努力吸著她的發香,有些沉醉的說道:
“我怎麽可能不想讓你一起去呢?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的,要是此行順利的話,就是你不想去,我也得把你綁在身邊。你以為我想和你分開嗎?我不想。可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呢?隨行有一千精兵,而且皇帝說這一千精兵還不一定夠用,那麽這次有多危險你可想而知。如此危險,我不敢帶你去的。”
“可是,你知道我的身手有多好,而且我還可以保護你呢,你壓根就不用為我想這些的。就像小時候,爹娘總是說為我好,然後逼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沒必要這樣的,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好不好?”陸瑾瑜用祈求的語氣說道。
“不,你誤會了,我不是為你著想,我是在為自己想的,而且不讓你和我一起去,也是為了我好。”陳玄低聲說道:“無論什麽危險我都可以克服的,我這人出了名的小心謹慎,可是我唯獨見不得你受到傷害。記得那次在荒漠裡的時候,你被人下藥弄暈了,有一個家夥想要對你圖謀不軌來著,雖然我直接用匕首刺穿了那家夥的咽喉,可我心中還是後怕不已。從那以後,對我最重要的事就是絕對不能讓你受到傷害,這一點比什麽都重要。瑾瑜,讓你不置身於危險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我沒法想象萬一你出了什麽意外,我該怎麽辦。”
陸瑾瑜終於有所動容,她慢慢松開了陳玄,紅著眼睛看著陳玄,依舊一言不發。
陳玄笑著說道:“我終於有機會看到陸小姐哭鼻子了嗎?”
“誰要哭了,你想的美。”陸瑾瑜從陳玄身上跳了下來,是沒哭出來,不過她擔心自己真的會哭,還是用手背在眼角擦了擦。
終於勸服她了,陳玄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陸瑾瑜坐在梳妝台前,陳玄含情脈脈的為她慢慢的梳著頭髮。
“你呢,最近一段時間就乖乖的待在家裡,我會盡快回來的,最多也就一兩個月時間,沒多久的。”
陸瑾瑜撇著嘴說:“一兩個月?我們有分開過一兩天嗎?那我想你了怎麽辦?”
“找點想做的事去做,就不會太想我了。”陳玄能夠感覺到陸瑾瑜深深的情義,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不過還是固執的說道:“沒事就和別人打打架什麽的,別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算我不在,你也得自己找點樂子,要不然很容易吃成大胖子的...”
這種分別的時刻是最難熬的,陳玄很快就有些說不下去了,最終只能強笑著說道:“聽話啊。”
自從去年離開陽縣遠行之後,兩人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就像陸瑾瑜所說的,別說是分開一兩個月了,他們幾乎都沒有分開一兩天過,早就習慣了生活中有對方的痕跡,這冷不丁就要分開,實在是無法適應。
在陸府門前送別時,那一千精兵已經在京城外面等著了,此時在陸府門外的就只有柳雲將軍一人。
“陳玄,你讓瑾瑜跟著你一起的話,她還可以保護你的啊。”陸瑾瑜的母親有些擔憂的說道。
“娘,我已經和瑾瑜說好了,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還需要瑾瑜貼身保護嗎?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陸瑾瑜的母親不斷的在這兩個孩子臉上打量著,要說是吵架了,倒也不像,他們一直看著彼此,明顯是難舍難分。陳玄還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不過看看女兒,似乎都要哭出來了。
“哎呦,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婦人低聲抱怨著。
陸沉早就知道了陳玄的打算,不過他以為只是說說而已,他根本就不會想到陳玄真的能夠說服陸瑾瑜不跟著一起去,在他看來,他這個身手高強的妹子想要做什麽了,怎麽可能有人能攔得住?所以此時看向陳玄的目光也多了許多佩服。
陳玄用手捏著陸瑾瑜的臉頰,柔聲說道:“別愁眉苦臉了,我都要走了,能不能給我笑一個?”
不知為何,陳玄總覺得此行沒有那麽簡單,這似乎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當陸瑾瑜臉上露出了非常燦爛的笑容時,陳玄立刻轉身離開了。
一旁的柳雲眼睜睜的看著這出離別的好戲,她似乎還沒有看夠呢,不過陳玄已經走遠了,她只能依依不舍的跟了上去。不過同時心中也在感歎著:“還真是狠心,都不回頭看一眼嗎?”
陸瑾瑜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就是想著陳玄萬一回頭了的話能夠看到自己的笑,不過她也明白,陳玄肯定是可以一眼便看穿她的。
等到陳玄終於走過一個拐角,再也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背影時,陸瑾瑜身子一軟,竟直接蹲了下來。
婦人看到這一幕著實嚇了一大跳,她連忙小跑過去。
“瑾瑜啊,你這是怎麽了?”
陸瑾瑜已經抽泣了起來,反正現在陳玄已經看不見了,她很快便開始放聲大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斷斷續續的說道:“娘,陳玄走了。”
“這孩子,他是出去辦事了,不是說最多一兩個月就會回來嗎?”
“不是這樣的,陳玄說這次出去非常的危險,你不懂他的,他多麽謹慎的一個人啊,能夠讓他說出非常危險這種話,那肯定是真的很危險了。”
“這...那他怎麽不把你帶著呢?你好歹也能保護他的。”在婦人心中,自己的女兒那麽厲害,有危險了自然是可以解決的,不過她哪知道有許多危險並不是僅僅靠武力就可以解決掉的。
“他說比起自己遇到危險,更怕我會遇到危險,所以不讓我去,我說什麽都沒用啊。”
聽著女兒的話,婦人萬分憐惜的拍著自己女兒的頭,年輕人的事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單單是陸瑾瑜哭的這麽慘,就足以證明她的女兒此時有多麽難受了。
就算是陸瑾瑜小時候才開始習武的時候,大冬天的被凍得手腳生瘡,那也是吭都不吭一聲的,更別提會輕易哭出來了。
婦人仔細回憶了一下,在她的記憶中,這似乎是女兒懂事以來第一次哭泣吧?不對,除了陸瑾瑜的父親去世那次。
陳玄一言不發的往城外走去,柳雲饒有興趣的說:“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明明都舍不得分開,為什麽非要把陸姑娘留在家裡呢?她又不是一般女子,我都不是她的對手,有什麽危險能夠威脅到她嗎?”
陳玄冷哼一聲,心說要不是為了幫皇后找那根本就不靠譜的藥,自己會和陸瑾瑜分開嗎?這柳雲也真是的,明明都和皇帝像是勾搭在一起了,還肯千裡迢迢的去給皇后找藥?真是會玩。
“武功好有什麽用?你都帶了那麽多人,要是你的人都解決不了問題的話,瑾瑜一個人又能做什麽?”
“倒也是。”柳雲緩緩說道:“不過她自保總是沒問題的啊,帶上她又能怎樣?”
和你有這麽熟嗎?對於這喋喋不休的柳雲將軍,陳玄心中升騰起一陣非常不耐煩的情緒,他毫不客氣的說道:“瑾瑜太善良了。而柳將軍你此行充當的就是打手的身份,那麽有什麽危險了,自然得是你帶人往上頂的。萬一你頂不住了快不行了,瑾瑜要是在的話肯定會去救你的。而我就不同了,我肯定是直接跑路了,反正也救不了你,所以我就不用白費力氣了,真有那種情況發生了,柳將軍你自求多福便是。”
陳玄毫不留情的話讓柳雲頓時一肚子氣,不過她到底是個人物,把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對於陳玄的冷嘲熱諷,柳雲也陰陽怪氣的說道:
“陛下早就說過陳先生不是俗人,有過人之處,今日一談果然如此,能夠如此坦然的說出讓我一名女子自求多福,而自己轉身逃命的話,哪能是一般尋常男子?”
“當然。”陳玄淡淡說道。
當然?然後就沒了?靜等下文的柳雲又嘲諷道:“陳先生莫不是自知理虧,所以無法辯駁了?”
陳玄加快幾步,他用絲毫不加掩飾的語氣說道:“你說是就是吧,對於無關緊要的人,我甚至懶得多說一句話…”
柳雲從軍多年,自然也早就養成了一副暴脾氣,陳玄的話立刻讓她感覺到一股熱血往頭上湧,不過就在她想著要給這家夥一個慘痛的教訓時,最終卻冷靜了下來。
她自言自語道:“這家夥該不會是故意激我揍他,然後他就可以借口不去了吧?不行,絕對不能上當。”
陳玄哪會有這種心思,如果他真的不想去的話,辦法多的是。不過皇帝和陸沉是至交,和陸府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陳玄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而已。
等到了京城南邊的大道上,已經有整整一千整整齊齊的精兵在等候著了,除了柳雲之外,為首的那名副將大約四十歲上下,不知其名,只聽柳雲稱呼他為老龐。
老龐爽朗的笑道:“這位就是陳玄陳先生吧,不錯,果然是一表人才。”
對於如此直爽的老龐,陳玄覺得自己仿佛無端對他多了許多好感,這樣也好,路途遙遠,有這麽一位率真的大哥在身邊說話,總比與那個和當今陛下關系不清不楚的柳雲將軍待在一起要好的多。
原本還以為柳雲是憑著她自己的本事做到這個位置上的,現在看來,指不定用了什麽肮髒的手段。尚且不清楚真實情況的陳玄對於柳雲將軍的好感度已經直線下降了。
要是讓柳雲知道了陳玄此時對她的看法,估計得當場吐血冤死。
啟程之後,柳雲自然而然的走在了最前面,而陳玄刻意放緩腳步,和龐將軍走在一起,這一路當然不可能是靠腳力的。他們已經準備了許多馬匹,不過此時還在前方的馬場當中。
而為了照顧陳玄,還特意準備了一輛馬車,陳玄也是會騎馬的,不過這一路實在太遠,既然有馬車坐,陳玄也樂得清閑。
在去往養馬場的路上,陳玄對老龐說道:“龐將軍啊,你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麽嗎?”
尋找仙藥這種事,陳玄覺得皇帝總不可能直接告訴給底下的人吧,閑來無事,陳玄便想問問皇帝究竟是找了個什麽借口來糊弄這些人的。
老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叫我將軍我可擔當不起,陳先生,你還是叫我老龐吧。至於我們此行的目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們是為了去南海仙島幫助皇后娘娘尋找仙藥啊,可柳將軍說這次你就是來幫忙的,怎麽你現在還不知道這事?”
這下輪到陳玄尷尬了,他連忙應付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不過我以為這只是個幌子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
陳玄連忙把話題岔開,還好這老龐乃是武人心思,比較簡單直接,並沒有追問什麽。
不過這也讓陳玄明白了一點,原來大家所有人都知道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仙藥,他還以為這種不靠譜的事,皇帝不會直接告訴別人呢,現在看來倒不是這樣。
看來他還是小看了這些人對於皇帝陛下的一片忠心啊。不就是仙藥嗎?只要皇帝一聲令下,就算是我們不相信有仙藥存在,那我們也得去仔細的找…
陳玄不由得苦笑一聲,難怪祁王明明已經一把歲數了,還想著要謀逆呢,當上皇帝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雖然他現在身為一個王爺,權力也非常的大,幾乎是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不過皇帝是隨時有能力奪走他手中的一切的,現在皇帝沒有動手,只是因為有所顧忌罷了。看來祁王也明白,他想要高枕無憂,就只能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331章 29.傷別離)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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