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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景明的臉一瞬間變得鐵青,他原本以為宋伯文樹敵太多,所以才會引來殺身之禍的,而且他覺得自己都是被宋伯文連累了。因為凶手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用濕紙蓋住了自己的鼻口,分明就是要連自己一並殺死的。只是自己命大,恰巧被憋醒了而已。
可是如果連今天那封信都是假的,那問題可就大了,加上這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越獄事件,宋伯文那傻子還說陳玄很有可能已經逃走了。現在看來的話,殺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陳玄,自己能夠醒過來也不是命大,而是凶手刻意將宋伯文的死推到自己身上的。
莊景明不得不使勁搖了搖頭,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宋仁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和自己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話的,而且他已經從渝州城闖了出來,說什麽也不能再回去,眼下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而且在距離渝州城越來越遠之後,莊景明竟然覺得心安了許多,也許是在這裡可以離那個年輕男人遠一點吧。除此之外,他還隱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城主府這棵大樹可能真的要倒了。
一切都在陳玄的計劃之中,惱羞成怒的宋叔禮並沒有抓到張國禎。在張府這麽多眼線以及唐立的眼皮子底下,一個枯槁老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張國禎呢?”宋叔禮一腳將唐立踹倒在地,惡狠狠的問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就這麽一眨眼功夫,他就消失了。”唐立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向來是張國禎最信任的人,可是這次他也沒有任何線索,一個這麽大年紀的老人,能夠跑到哪裡去?
在渝州城最高的樓宇之上,兩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屋頂。在這裡,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燈火通明的渝州城四處都有聚集起來的人群。
這裡恐怕真的要亂了。
“老先生,只能先委屈你在這裡將就一晚了。”陸瑾瑜有些歉意的說。
張國禎倒是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感覺,被這深夜裡的冷風一吹,他隻覺得自己似乎年輕了許多。
他非常豪氣的指著遠處,“這就是我那徒弟的傑作吧?”
陸瑾瑜有些猶豫的說:“我也不敢確定,只聽說是莊景明把宋伯文殺了。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陳玄的推波助瀾。”陸瑾瑜自然是希望陳玄沒有牽扯進去的,畢竟陳玄只是一個書生,如果他處於這個旋渦中心的話,此時的處境肯定非常危險。而且最糟糕的是,她現在根本不知道陳玄究竟在哪裡。
“姑娘,你知道那塊護身符的事吧?”
看到陸瑾瑜點頭之後,張國禎有些擔心的說:“我之前和陳玄說過,除非找到那個非常重要的證據,否則就不能輕易動用那塊護身符。不知道陳玄能不能把這混亂平息下來。”
在張國禎的心中,他以為陳玄目前只是牽扯進了南嶺村的人口失蹤案而已,並不知道陳玄其實已經找到了那個軍械所的具體位置。
陸瑾瑜沒太多心眼,加上張國禎是名動天下之人,她自然是無條件的完全信任張國禎的。所以她並沒有對張國禎有所隱瞞。
當張國禎聽陸瑾瑜說此時應該已經有人拿著那塊玉去了定軍山之後,老人的身心徹底放松下來。
看來這渝州城之危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化解了。
李修遠知道渝州城內的危險程度,所以在出城之後,他連夜向著定軍山方向跑去。陳玄已經將所有的路都為他鋪好了,當定軍山上的蒙將軍看到那塊玉以及聽到李修遠所說的事情之後。多年軍旅生涯的蒙將軍連夜帶著一萬精兵朝著渝州城方向奔襲而來。
在天剛剛破曉不久,軍隊正好趕到渝州城。
“老先生,援兵到了。”大大咧咧的陸瑾瑜將張國禎從睡夢中搖醒,由於兩人所處的位置比較高,所以即使已經老眼昏花,張國禎依舊可以看到遠處那一大片黑壓壓的軍隊。
在李修遠的帶路之下,大軍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那個軍械所以及用來處理屍骨的修羅場。城主府幾乎在沒有任何抵抗的情況下就迅速被軍隊佔領。
宋仁以及宋叔禮也知道大勢已去,親眼看到大廈倒塌的父子倆只能無奈束手就擒。
陸瑾瑜將南嶺村的事也詳細的告訴了張國禎,希望他能夠為宋仲武求情。
張國禎鄭重其事的對陸瑾瑜抱拳承諾:“姑娘與宋仲武都是有情有義之人,我會向蒙將軍求情的,宋仲武肯定不會有事。”
現在就剩下要尋找陳玄的下落了,陸瑾瑜還以為陳玄會在大軍進城之後便出現的,可她還是小瞧陳玄的謹慎程度了,陳玄並沒有出現。
李修遠在昨夜受了些傷,雖然不致命,卻也需要休養。而他的父母依舊健在,陸瑾瑜便讓人送李修遠先回陽縣了。
在看到路邊一個似乎是睡著了的乞丐時,陸瑾瑜無端覺得有些面熟。
所以她又後退幾步,重新來到了那個乞丐面前。
“陳玄?”陸瑾瑜失聲叫道。
在前天分別的時候,她的確看到陳玄臉上已經有了不少胡茬,可是沒想到這才過了兩天時間,陳玄臉上的胡子已經非常明顯了。要不是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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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人,哪裡還能看出這就是數日之前那個文質彬彬的書生?
聽到陸瑾瑜的聲音,陳玄的眼睛終於睜開。
“你怎麽才來啊,我都快餓死了,整整兩天多沒有吃飯,也不知道李修遠那家夥當乞丐的時候是怎麽活下來的。”
看到陳玄還可以開玩笑,陸瑾瑜放心不少。
“那就走吧,我請你吃好吃的。”
不過陳玄在站起來之後,腳下忽然踉蹌了一下。
“你不會是餓得都走不了路了吧?”
陳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倒不至於,不過我昨天從高處摔下來把腳給崴了,你還是扶著我吧,”
陳玄沒有說謊,他腳上的傷的確是昨晚從風月樓二樓跳下來時摔傷的。
上層的混亂並沒有太多影響到底層百姓的生活,當一個身材高挑、頗為俊俏的大姑娘扶著一個乞丐模樣的男人來客棧吃飯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看到陳玄吃的差不多了,陸瑾瑜說道:“等會兒我們去城主府嗎,還是直接回陽縣?李修遠受了傷,我已經找人先送他回去了。”
陳玄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南嶺村那邊怎麽樣了?宋仲武回來沒有?莊景明呢?”
“已經有一隊人馬去追莊景明了,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便可以追上他。蒙將軍親自去了南嶺村,那裡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陳玄放下了筷子,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陽縣我們是回不去了,這個宋仁好像是什麽祁王的人,我怕他們會來陽縣報復,趁著宋仲武還沒有回來,咱們還是先離開渝州城吧,接下來要去哪裡以後再說。”
陸瑾瑜以為陳玄擔心宋仲武會記恨他,所以才不肯見宋仲武。兩人包了一輛馬車之後,很快就離開了渝州城。
坐在馬車裡的陳玄想要用小刀給自己刮刮胡子,來這裡的幾個月時間,陳玄已經可以把這項工作完成的非常好了。可是這一次,他的右手卻止不住的顫抖。
陸瑾瑜發現不對勁了,立刻關切的問道:“你的手怎麽了?”
“沒事沒事。 ”
陸瑾瑜不放心,她一把扯過陳玄的這隻手,不過在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她並沒有發現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在陸瑾瑜的多次詢問下,陳玄終於支支吾吾的開口:“瑾瑜,你習武這麽多年,有沒有親手殺過人?”
陸瑾瑜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我習武是為了防身,又不是為了殺人。”
“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陸瑾瑜忽然睜大了眼睛。
“你難道就不好奇嗎,為什麽莊景明會殺了身份無比尊貴的宋伯文?”
“其實宋伯文是我殺的,這也是我不願意見到宋仲武的原因。”
說完之後,陳玄望著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我之前也沒有想過這隻握筆的手還會有持刀殺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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