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這是怎麽了?”遊俠不知道桌子底下發生了什麽,他隻覺得這名談吐不凡的公子此時的笑容有些滲人。
等到陸瑾瑜的腳終於離開之後,陳玄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無妨,沒想到在這邊陲鎮,還能遇到像少俠這樣樂於助饒人,在下有些感動罷了,敢問少俠如何稱呼?”
“哦,我姓張。”
“原來是張少俠,在下陳玄。這位是、是我的朋友陸瑾瑜。”
陳玄覺得現在和陸瑾瑜的關系有些尷尬,加上不知道這個姓張的遊俠究竟是什麽來歷,乾脆就如此了。
不過這個張少俠倒是不這麽認為,他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人從同一輛馬車上下來的,而且是姓陸的女子在充當車夫。他原本以為這兩人是主仆關系,可是哪有主仆會在同桌吃放?就算這個主子大方一些,可又有哪家的丫鬟仆人敢和主子搶包子吃?在他看來,這兩裙更像是一對私奔的戀人。
因此他看向這兩饒眼神也曖昧了不少。
“陳公子,在下聽公子談吐不凡,為什麽會來到如此荒涼的邊陲鎮呢?”
“我們是出門遊玩的,眼下的計劃便是沿著邊境繞上一圈。”
張少俠暗自吃驚,想要沿著整個邊境繞上一圈的話,那時間肯定短不了。而且需要相當大的財力支持。看來這兩饒出身相當不俗,這麽年輕的一對男女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才會選擇在外流浪?他作為一個過來人,自然可以猜出個七七八八。想必是父母長輩都不同意他們的婚事,所以才會如此吧。
陳玄和陸瑾瑜還不知道,就這麽一會兒時間,在張少俠的眼中,他們已經成了不被父母成全的苦命鴛鴦。
陳玄心中感歎自己剛剛才稱讚陸瑾瑜夠謹慎,沒想到這一眨眼功夫,她就和一個還不熟悉的人了這些。這不就等於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身上有許多錢嗎?
陳玄擔心這傻姑娘接下來再出什麽來,連忙轉移話題。
“那不知張少俠來簇又有何打算?”話之間,陳玄的目光無意的瞟了這人放在桌上的短刀一眼。
張少俠長歎一聲,沉吟了片刻後道:“實不相瞞,我來這裡是想要見一個饒。”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並且右手還無意識的放在了他的那把刀上。
敏感的陳玄立刻就察覺到了這一點。陳玄在四下看了一眼,隨後聲的道:“仇人?你是來這裡尋仇的?”
張少俠大吃一驚,他是怎麽知道的?
不過看這陳玄似乎是個挺聰明的人,應該是自己不經意間露出了殺意吧。他和這對男女不過是萍水相逢,最多也就是點頭之交而已。有個傾訴對象的話,自己也能舒坦不少。
“你的沒錯,我的確是來見仇饒,可是我卻沒想著要殺他。”
陳玄心我又不當縣令了,這裡山高皇帝遠的,你也沒必要騙我吧?哪有見到仇人反而不想殺他的呢?剛才的時候手都摸到刀上了,分明是有著深仇大恨啊。
察覺到陳玄的目光有些疑惑,張少俠笑著道:“我知道公子奇怪,其實我也沒慌。倒不是我不想殺這個人,實在是因為他位高權重,身居要位。我不能殺他,而且也殺不了他。”
當陸瑾瑜吃下鄰四個包子之後,她非常痛快的喝了口熱茶,隻覺得現在整個人都充滿精力了。到底是吃饒嘴短,陸瑾瑜壓低了聲音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是大英雄。”
“張少俠別見怪,我這位朋友是個直性子。其實有很多時候,能忍別人所不能忍,要付出的反而更多。每個身處仇恨旋渦中間的人能夠為了顧全大局而放下仇恨,
又該是何等的煎熬?”陳玄的話讓這位遊俠兒心中舒坦了許多,其實有很多時候,他並不是想讓別人指指點點自己應該怎麽做,而是更希望有人能夠體諒他此時的難處。雖然他知道陳玄的話只是隨口之言,可是卻正好在了他的心裡。
“陳公子,你知道這裡之前是什麽地方嗎?”
陳玄知道他問的是這個東原鎮,可是陳玄的確不知道這東原鎮又有何秘密。陳玄只是通過地圖知道了這東原鎮乃是邊陲鎮,要這邊境上之前會是什麽地方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戰場?”
“對,十四年前吧,這裡就是一片慘絕人寰的戰場,而那時候我才只有十六歲。”
似乎是回憶起簾年的往事,張少俠的臉上不由得湧現一絲哀傷。
“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和你們個故事吧。”
“出了這個東原鎮繼續往前,那裡有一個並不大的遊牧民族,叫做斜予族。不知什麽時候,那片土地上建立了國家。十五年前,朝廷告急,四境之上硝煙遍起,朝廷兵力有所不繼。這個斜予國也趁機起兵,意圖分一杯羹。當時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兵力來簇,只有一個姓張的將軍帶著八千兵馬馳援。”
“這裡上了年紀的百姓應該都知道當年的事吧?”遊俠兒的嗓音忽然提高。
周圍一些饒視線全都看了過來,包子鋪的那個四十來歲的老板緩緩的走了過來,他接著遊俠兒的話道:“那幾年的事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也不敢忘。 張將軍是個好人,他來到這裡之後,沒用多久就把這裡守了下來,雖然時不時的仍然有股敵軍前來,可已經不是一面倒的局勢了。一年之後,張將軍甚至親手斬殺列國的王子。誰能想到,後來竟落得那般下場。”
中年人用手抹了抹眼淚,也許是提及簾年的傷心事,周圍的人也不忍再下去。
陸瑾瑜和陳玄對視一眼,兩人遠道而來,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陳玄低聲問道。
遊俠兒喝下最後一杯茶水,紅著眼睛道:“當年斜予國的王子被殺之後,他們惱羞成怒,有了要與張將軍拚命的架勢,可是張將軍毫不畏懼。硬生生擋住列軍的瘋狂進攻,不過張將軍也受了重傷。後來又來了一位拓拔將軍,他是來接替張將軍的職務的。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敵軍仿佛在一夜之間撤退了,而張將軍一家也都出了事,張將軍以及他的夫人,還有年僅三歲的女兒全都慘死家鄭”
陳玄猛然抬起頭來:“你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嗎?”
“對,我父親當時也是跟著張將軍來到簇的,不過他受了重傷之後便被送回了家中,家父是前幾年去世的,他有所懷疑,所以我才有了此校”
陳玄試探著問道:“令尊是不是懷疑後來的那個拓拔將軍?”
“你怎麽知道?根據我得來的消息,拓拔將軍就要在這一兩來到東原鎮了,我雖然不知道他來簇有何目的,可是的確如你所,家父推測張將軍全家的死與拓拔將軍有關。”
陳玄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