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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禎的嗓音不由提高了幾分,震驚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看來這件事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不僅僅是渝州城附近有人失蹤了,而且他們的手已經伸到那麽偏遠的陽縣了。這就說明在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也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那麽失蹤的人口肯定不止幾十。到底是什麽地方會需要如此多年輕人呢?”
陳玄不忍心看著已經如此年紀的老人還這麽勞心勞力,連忙說道:“老師您放心吧,我會在調查宋仲武失蹤案的時候借機跟進您說的這件事,到時候可以借助城主府的力量,應該會有收獲的。”
老人對陳玄又高看了幾分,原本他還有些擔心陳玄是個書呆子不知變通,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而且能被宋仁特意邀請過來,那就說明他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陳玄打算先在張府過一夜的,畢竟時候已經不早了。
可是城主府的人卻來到了這裡,邀請他此時就去城主府。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渝州城才對,難道城主府的眼線已經這麽多了嗎?
看出了陳玄臉上的詫異。張國禎無奈的說:“你也不用奇怪,我想應該是府裡的某個人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的,我現在的生活已經和軟禁差不多了。除了我和唐立之外,不知道其他仆人中混入了多少眼線。”
陳玄此時越來越好奇了,張國禎明顯只是一個枯槁老人,為何值得那個城主宋仁如此鄭重對待。想必此事應該與張國禎所說的他來此地真正的目的有關。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而且他此時還不知道張國禎到底是什麽身份,關於這件事,陳玄覺得只能有機會找無關人員旁敲側擊的打聽打聽了。
陸瑾瑜留在了張府,陳玄獨自去了城主府。
偌大的城主府中並沒有多少人,門口的守衛在通報之後便很乾脆的讓陳玄進去了。
在城主府中,陳玄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風月樓的主人張碩,陳玄估計著就是他將自己牽扯進來的。
而大廳之中的數人在看到陳玄進來之後,竟然都把視線集中在了陳玄身上。
陳玄心中苦笑,這些人該不會是實在沒轍了,就把找人的希望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吧。
通過張國禎說的一些事,陳玄對於城主府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宋大人,在下陳玄。”陳玄微微欠了欠身子。
宋仁點了點頭,示意陳玄不用客氣。
“聽張碩說,陳大人雖然年紀輕輕,卻聰慧過人,頗有才華,而且偵破了幾起非常離奇的案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宋仁說話時的態度還算誠懇,可是陳玄注意到他身旁的那個中年男子倒是一臉不屑。
“大人謬讚了,只是運氣好而已。”
“我就不和你繞圈子了,你也是一縣的父母官,越早查出線索,你便可以早點回去。我的兒子宋仲武到現在為止已經失蹤十四天了,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陳玄重複了他的最後一句話:“怎麽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難道一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
宋仁奇怪的也正是這一點,他的兒子的確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說句不吉利的話,就算是死了也應該有具屍體,可是現在卻什麽都沒有。
宋仁無奈之下只能給張碩使了一個眼色,畢竟人是在他的地盤上消失的。
張碩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把陳玄叫來還真沒有什麽壞心思。純粹就是因為之前的那件案子對陳玄高看了幾分,而且能否順利找到宋仲武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如果連陳玄也找不到的話,他擔心宋仁會把怒氣撒在他的頭上。他再怎麽說也只是一介平民,胳膊擰不過大腿。
張碩小心翼翼的說道:“陳大人,當日宋仲武公子是在我的風月樓中失蹤的。”
陳玄忍不住笑了,不過想起此刻的氣氛比較沉重,馬上便收斂住了。然後說道:“又是風月樓?”
這家夥也太倒霉了吧,先是陽縣的風月樓中死了那麽多人,算是開不下去了,不過那裡只不過是他的“分店”而已。但是現在渝州城的這風月樓又攤上事了。
張碩苦著臉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陳玄為什麽會笑。
“對,而且渝州城的這個風月樓每日生意都是非常火爆的,可以說是絡繹不絕。宋公子當日雖然獨自在客房中的,可是兩邊都是滿客。我事後也詢問過,當日兩邊的客人都沒有聽到宋公子的房中發出過什麽比較大的聲音。”
陳玄之前在陽縣的也見到過那裡的告示,而且想到那日城門口守衛所說的話,那些尋找宋仲武的人似乎一點也不上心。可是現在這宋仁看起來確實非常看重這件事的。
陳玄幾乎馬上就明白了這裡的蹊蹺。
他不動聲色的問:“我之前在陽縣的時候也遇見過有人在尋找失蹤的宋公子,難道宋大人您已經將搜查的范圍擴展到這麽大了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宋叔禮心中咯噔一下,他只是按照大哥的吩咐,在尋找二哥的事上隨便做做樣子罷了,哪裡會想到這個不長眼的縣令竟然當眾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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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要是讓父親知道他如此敷衍,恐怕沒什麽好果子吃。
但是事已至此,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陳大人,在下宋叔禮。我是奉父親之命在陽縣搜索的,不僅僅是陽縣,在其他地方也有尋找我二哥的人馬,由於人手不足,所以難免會有所疏忽。”
老二叫仲武,這個人叫叔禮,陳玄從他的名字中便知道了他是老三。想必那個看起來有些陰柔的中年人就是老大了。陳玄笑著抱拳道:“宋公子真是太謙虛了,當時我還感歎您竟然在距離渝州城那麽遠的陽縣之內如此大費周章的搜索。原來你們是親兄弟,兄弟情深至此,在下佩服。”
宋叔禮楞了一下,馬上接著陳玄的話說:“都是我這個當弟弟的應該做的。我也是過於擔心二哥的安危了。”
陳玄故意在這種無所謂的小事上向宋叔禮示好,日後在渝州城辦事也方便一些。
果然,宋仁在陳玄的口中得知老三為了老二的事如此上心而大感安慰。
只是宋伯文卻別有深意的看了三弟一眼,這個陳玄明顯是第一次見到他們,肯定沒有說假話。但是他已經在之前特意提醒過老三,做做樣子便可以了,而老三卻對他如此陽奉陰違,心中不免有些憤懣。
“不知二公子平日裡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呢?我也是初來乍到,甚至連二公子都沒有見過,因此只能從最有動機的人身上開始調查了。”
宋仁有些自豪的說:“仲武掌管著渝州城三千守兵,自然得罪過不少人,但是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他的武功非常好,我想這渝州城中恐怕沒幾個人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是他的對手。而且從那日房間遺留下來的酒中並沒有發現下藥的痕跡,所以我推測應該是有好幾個人圍攻他,這才將他擄走的。”
陳玄皺著眉頭說:“可是剛才張碩也說了,並沒有聽到任何打鬥的聲音。”沒想到宋仲武還是一個純粹的武人,那就更難被人劫走了。
張碩馬上說道:“而且房間裡的東西都擺放的非常整齊,根本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宋仁長歎了一口氣說:“這就是奇怪之處啊。”
一個身手非常好的人失蹤了,而且沒有發生打鬥,也沒有被下藥,更沒有發現任何痕跡。陳玄不相信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但是事情卻真的發生了,如果眼前的這些人都沒有說謊的話,那麽宋仲武應該就不是被人劫走的,因為根本沒有那個條件。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陳玄緩緩說道:“我想宋公子應該不是被劫走的,他大概是自己失蹤了?”
宋仁不可置信的說:“自己失蹤了?”
“對,說句不合適的話, 我想宋公子應該就是‘離家出走’了。”陳玄說道。
只不過這個宋公子早就過了會離家出走的年紀了。而且能夠讓他掌管三千守兵,應該也是一個非常成熟穩重的人才對,怎麽如此草率行事呢?
一旁的宋伯文終於忍不住開口:“這怎麽可能呢,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陳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只能假定二公子是自行出走的。要不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四天之久,加上他的武功很高。那麽如果他是被人劫持的話,為了保險起見,此時應該已經凶多吉少了。”
有些話陳玄並沒有說出口。他已經看出來了在場的這城主府一家三人貌合神離,估計那兄弟兩個都有各自的算盤,在沒有弄清楚的情況下,還是穩重些比較好。
而且正好可以接著這個機會,去調查一下老師張國禎所說的那件事。相比於一個離家出走的貴公子,陳玄覺得還是莫名其妙失蹤的幾十甚至上百號尋常百姓更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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