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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大聖》第一百三十八章 殺牛
“王小天,你個小兔崽子,快給老娘爬起來,趕快去劈柴挑水!”雞鳴聲剛一響起,就有一道怒罵聲響起,打破了寧靜。

一位中年農婦拾著打牛的鞭子,衝自家牛棚旁邊的一間小土屋怒吼,她不僅一邊吼,還順手將鞭子揮打到本已破舊不堪的木門上,直打得那木門“啪啪”作響,一時間屋內屋外,木屑飛濺。

只聽得“砰”的一聲,原來是王二嬸等了許久,沒見到王小天起床劈柴挑水,一怒之下就提著打牛的鞭子,用腳踹開木門闖了進來,她肥潤的臉上有些猙獰,她不住地揮起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睡在谷草之上的王小天的身上,一邊打,還一邊吼道:“看我打死你這懶骨頭,一天就知道睡睡睡,也不想想是誰將你帶這麽大的!”

王小天是原主,燕明附身其身軀之上,原主可以忍,他又如何能忍。他猛地站起身子,雙手迅速從二嬸手中奪下鞭子,狠狠地仍在了地上。

雖然原主的身軀孱弱,但是燕明的輪回屬性欄之中,有大秦世界的無數武術等外術秘籍,在大秦世界中又曾勤修苦練,他一個眼疾手快,以空手奪白刃之法,奪下了鞭子仍在地上。

那二嬸雖然個子身材比十歲的王小天要高大不少,但她畢竟是女流之輩,此時又是單身一人,心中難免有些膽怯。

不過她個性終究是潑辣,嘴上的氣勢絲毫不弱,指著王小天罵道:“好你個王小天,我們一家人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大,你居然敢跟我耍橫,是不是想反了?好!好!好!等你二叔來好好收拾你,你不做事情就休想吃飯!哼……”她咆哮完以後,也許是心裡還真的害怕王小天跟他耍橫,倘若打起來了,不管打不打得贏,都是損臉面的事兒,罵完之後,就趕緊溜回了家。

燕明擁有原主的記憶,自然知曉今次奪了原主那二嬸的鞭子,今天的口糧又沒有了,按照往日的習慣,原主大清早起來,應去劈柴挑水,只是他早已非是以前懦弱的原主。

“劈柴?挑水?沒有口糧嗎?呵呵......”燕明神色之間,頗有戲謔。他已是第三世為人,又豈會任人欺凌。

“還是先去放牛吧!正好......”他心中思索道,於是他喚醒屋外的大黑狗,又拿了平時劈柴用的刀,再到牛棚牽了老黃牛,徑直前往小溪邊牛滾氹。

不多時,燕明的肚子,已“咕咕”響個不停。

“餓了嗎?”燕明苦笑道,他又看了看眼前的老黃牛,說道:“牛天生勤懇,任人奴役,食的是草,擠的是奶,還要乾些耕地的苦活。然而到了年邁體衰之時,仍是免不了被主人屠宰吃肉,物競天擇,這是天意使然,也是世間的殘酷所在。我殺你吃肉,豈不是飽了肚皮,也合了天意?罪過!罪過!”

“不知大秦世界的催眠之術,在此世是否奏效?”燕明的左右手張開,那十根指頭,時而如鼓瑟,時而如撫琴,在牛眼前晃動。

他之所以對這頭老黃牛催眠,一來是免去這老黃牛的苦楚。二來,若是活殺,只怕這老黃牛要奮蹄反抗,以他如今破敗的身軀,提一柄砍柴刀就想屠牛,也實在有些異想天開。

“你累了!就睡吧!塵世如潮,苦海無邊……”燕明的雙手越舞越快。

那頭老黃牛,果真沉沉睡去,翻倒在地上,身邊那頭大黑狗見狀,心中害怕,似乎再也不認識眼前的主人,

退後數丈,“汪汪汪”吼叫不停。燕明手提砍柴刀,想起了大秦世界的一套刀法,名為解牛刀法,心道:“這解牛刀法原為一屠夫所創,這個世界的牛,與大秦世界的牛,並無二致,倒是可以用上一用。只是我這一身力氣,就不太夠用了。”

那砍柴刀在燕明的手中,旋轉如風,化為一片刀光,沒入老黃牛的身軀之中。

一塊塊紅肉,從骨骼之上,掉落於地。又過一盞茶的時間,那老黃牛已變為一具白色骨架,地上堆滿了一塊塊牛肉。

殺完牛後,燕明額頭上豆大的汗水,大顆大顆地落下,破破爛爛的衣衫上,早已濕漉漉。他用了一會兒解牛刀法,便已幾近虛脫。

他強提力氣,又去撿了些柴草,鑽木起火後,在小河邊上,烤起了幾塊牛肉。

不多時,肉香四逸。

燕明大塊大塊地吃著,一旁的黑狗,哈喇子直流。可是,他見燕明殺牛後,又本能地害怕。

燕明微微一笑,便丟了一塊牛肉過去,那大黑狗“汪汪”兩聲,終於叼了那塊牛肉至一旁,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燕明心道:“吃完牛肉,力氣稍複。便使一路解牛刀法,消化消化!”

那砍柴刀在他的手中,旋轉如風,化為一片刀光,忽左忽右,神乎其技。

一套刀法尚未使完,燕明又覺腹中饑餓,心道:“這解牛刀法,原是以真力作支持,方可施展。這具軀體,原本破敗不堪,又並無真力,根本無法支撐一套刀法施展完畢。唉!也不知,這個世界,是否有超凡的存在,是否有如真力一般的道法奇術?”

說罷,他將砍柴刀插在腰間,又烤了幾塊牛肉。

一個時辰後,燕明脫去破爛的衣服,將牛肉包裹了起來,扛在肩上打道回府。

但牛肉足有數百塊之多,他足足來回搬運了十余次,方才將所有的牛肉運回家中。

在最後一次搬運牛肉回家到屋前時,他遠遠瞧見原主二嬸拿著鞭子坐在他的小土屋前的門口。

“糟了,希望她沒有進屋,若是讓她發現早前堆放在牆角的牛肉,以她貪婪的個性,不搬回家才怪。”燕明心中暗道,不過他轉念又想到:“以原主的記憶,小土屋中陰暗潮濕又多蚊蟲,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會進屋的。”

二嬸瞧見“王小天”時,覺得他與往日有所不同,仿佛有一股攝人氣勢,不過她終究是悍婦,轉念一想:“就是一個十歲的小兔崽子,能有什麽氣勢?”

她見到“王小天”扛著用衣服包裹的東西,就立馬站起來大聲問道:“你扛著的是什麽東西?牛呢?”

燕明尚未答話,王二嬸便從破爛衣衫的縫隙中看見了肉。

她不由得厲聲道:“肉?你在哪裡弄的肉?好啊,你這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煩了,竟膽敢到劉地主家去偷肉?”她萬萬料不到“王小天”敢殺了大黃牛,以為他是去偷的肉,而整個村子裡,能吃得上肉的人家屈指可數,她馬上懷疑“王小天”是偷了劉地主家的肉。

“我把牛殺了,這是牛肉。”燕明微微一笑,踢開木門,將身上的牛肉放入小黑屋內。

“你這個挨天刀的!竟然敢殺了我的牛,我打死你!”二嬸氣得暴怒,抬手就揮起鞭子向燕明臉上打去。

燕明今日吃了肉,力氣漸漸大了起來,他右手伸出,一把將鞭子抓住,緊握不放。

無論那二嬸如何用力拉扯,都不能抽動分毫,隻好放下鞭子,她心中暗忖:“這小兔崽子幹了這麽多年農活,力氣倒是大得很。”

燕明將鞭子仍在地上,大喝一聲:“滾!不要讓來煩我!否則……”說道這裡,他已是聲色俱厲。

二嬸不甘地走出門,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道:“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叫你二叔來收拾你。”

“你搞清楚,那是我的牛!不是你的牛!我想殺便殺!你如果再來欺我,你信不信,我連你也……”燕明冷笑著說道,他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初來乍到,在對這個世界不熟悉之前,實不宜徒生事端,所說的話,不過是嚇唬原主的二嬸而已。

那二嬸,終究只是一個村婦,心中頓時惶恐不安,嚇得趕緊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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