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惠向梁一聲老師喊出來時,越陽才恍然大悟,原來李恆臻早就知道自己有個學生在這裡,還特意叮囑越陽讓他過來坐坐。
李恆臻也很高興,握住學生的手上下打量,和藹道:“向梁,變化不大啊,還是那麽斯斯文文的。”
“老師白頭髮卻多了。”惠向梁語氣哽咽,卻是真情流露,在場之人莫不受到感染。
人太多,辦公室坐不下,便先到會議室。
經過簡短交談,越陽了解到,惠向梁是李恆臻的得意門生,是蕭雨霖等人的大師哥。李恆臻對他寄予厚望,打算畢業後讓他留校,繼續進行科研教育。
但惠向梁在那個時期認識了人生伴侶,最終選擇去了另外一個城市,並考取了公務員,直到走到今天。
“老師,這麽多年,我托人打聽您,都不知道下落。沒想到,就在身邊!”惠向梁激動道。
“也是剛來沒多久,還是越陽勸我離開小山村的。”李恆臻說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惠向梁投來感激目光。
“老師,當初惹您生氣了,我一直沒機會對您說,對不起!”惠向梁起身,深深鞠躬,李恆臻連忙將他扶起來,紅著眼睛笑道:“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堅持認為你該發揮所長,留在科研所。如今看,我的想法也不對,在現在的工作崗位上,你也能實現自身價值。老師很欣慰。”
“學生雖然沒在本專業發展,但時刻不忘老師的教誨。”
師徒重逢,場面感人,唐宣抽了下鼻子,咳咳兩聲,“也到中午了,有敘舊的,有考察的,不如中午就在這裡吃吧!”
惠向梁不反對,其余人也不在意吃喝,只有越陽很鄙夷。已經預定好了酒店,說改就改,還說自己只是來旁聽,什麽事兒都指手畫腳。
少不了趕緊通知食堂,又給阿龍聯系,安排些簡單可口的飯菜,既不能太奢侈,也不能讓人挑出理來。
以學生身份,惠向梁又去拜見了師母,還去了宿舍查看,看到生活物資一應俱全,還有醫生定期為幾位老科學家檢查身體,惠向梁更是滿意至極。
下午,考察結束,惠向梁一行返回。
第二天,便有了消息,惠向梁市長一行以及富和礦業考察凌氏集團,利好消息刺激下,凌氏股票再度漲停。
“因為負面新聞造成的損失已經彌補回來了。”凌若寒開心道。
“這僅僅是個開始,據我估計,富和礦業也快來消息了。”越陽篤定道。
“多虧了有你這個好老公!”
“不不,還是老婆有福氣,從頭到腳都旺夫,我跟著沾光。”
凌若寒被逗得哈哈大笑,但小兩口互相恭維的感覺,很好,很甜蜜!
第三天,富和礦業便派人過來,跟凌氏科技正式簽訂了高達十億的加工合同,而且注明,這僅僅是第一批!
媒體緊接著跟上,網友熱評如潮,甚至有人盛讚凌氏已經成為華京的龍頭企業,評論
回復當然有嘲諷的,譏笑此評論是凌氏的托,但很快又被覆蓋,正面的遠多於負面。
饒豐礦業剛剛撤股,凌氏就來了個華麗轉身,不僅對凌氏科技絕對控股,還達成了與富和礦業的合作,前途不可限量。
有人將兩者並在一起,饒豐自然就會被批評沒眼光,錯失良機。好比運氣就是一面鏡子,照得正溜光水滑的時候,饒豐卻主動將其打碎了!
凌氏對於饒豐沒有任何不良評價,但私底下,無論是凌若寒還是藍雪舞,都像是心裡堵著一塊大石頭,搞不清楚,為什麽好好的關系突然就翻臉。
這天,藍風行給越陽打來電話,約他單獨見面,地點是豐饒礦業設在華京的辦公室。
“舅舅,要不要帶著小寒?”越陽試探問。
“還是你單獨來吧。”電話裡,藍風行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疲憊,又強調一句,“越陽,我還不至於要對親人下手,你的安全我會負責。”
“舅舅哪裡話,你能把我當親人,有這句話就夠了。”
越陽立刻動身趕了過去,敲門進去後,辦公室的擺設出乎他的意料,以為穿越到上個世紀。還是藍方儀在位時的辦公家具,在當時質量也算不得上乘,經過歲月的磨礪,顯得斑駁陳舊。
更讓越陽揪心的是,坐在布藝雙人沙發裡的藍風行雙目無神,鬢邊的白發突然多得刺眼。如果藍雪舞在場,不管大哥曾經對凌家犯下什麽大錯,只怕見到這一幕,也會選擇立刻原諒。
“來,了啊!”藍風行第一個音發得很含糊,咳嗽兩下清清嗓子請越陽坐下,放在茶幾上的卻是兩瓶涼茶飲料,茶具都不知道收到哪裡。
“舅舅,幾天不見,怎麽這麽憔悴?”越陽關切問。
“呵,經歷這麽多,你們都很恨我吧。”藍風行幽幽道。
“沒有,嶽母和小寒都認為舅舅遇到了難處,他們不信你如此絕情。”越陽說道。
藍風行嘴唇翕動兩下,微微歎口氣,發了會呆,良久才說道:“事情鬧到現在這一步,都是我的責任。今天叫你來,也是想說清事情始末。 小寒有你安慰,但我很了解雪舞的性子,很重視親情,承受能力又差,會被逼瘋的。”
“嶽母知道舅舅這麽記掛她,一定很欣慰。”
藍風行擺擺手,點燃一支煙深吸幾口,這才說道,自己遇到了兩件難事,都無法解決!
第一件,就是藍鴻浩出現了問題。高考過後,人就變得不正常,喜怒無常還摔摔打打,起初藍風行並沒有在意,以為學習壓力大,但後來卻發現,事情很糟糕!
在藍鴻浩的夢裡,越陽拿著刀要殺他。還是白天藍風行發現兒子老是捂著胸口發呆,詢問下才知道,另外夢境太真實,夢中的傷口在白天都會很痛。
“怎麽沒聽別人說過?”越陽問。
“只有我知道。男子漢大丈夫,被一個夢嚇成那樣,真不像我的兒子!”藍風行說起來,還很生氣,“蹊蹺的是,第二天晚上還是如此!浩浩除了身上沒有傷口,但受傷的症狀全都有!劇痛,窒息感甚至還伴有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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